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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看他,他将帽子搁在旁边,抬手松了松笔挺的领口。
他是那样的俊美无俦、器宇轩昂,一身戎装愈衬出英气勃发,一笑起来,却又仿佛阳光跌碎在眼睛里,能教任何人沉溺其中。
穆靖川忽抬手看了看表,将眉一扬:
“两分钟了。”
漪澜脸一红,又昂起脑袋:
“我偏要看,你可以拦着我看你啊。”
“我只是怕你不好意思,我是随便你看的,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想看哪里就……”
她恨恨去捂他的嘴,被他一拽就拽进怀里,朗声笑着去吻她的秀发。
“别操心了好不好?一切都有我。”
穆靖川自觉还没有他降服不了的人,他刚回国的时候,军中那一大堆拥功自重的元老哪一个肯服他?看笑话的,当面让他下不来台的,甚至还有直接骂他“黄口小儿”的。
如今不过五年,一个个都对他服服帖帖。当然,那些始终不服的,他也有的是法子收拾。
不过岳父与那群元老又不同,硬的不行,只能先来软的。
他柔声道:“若你放心不下,结婚之前,我们可以请律师先拟一份协议。规定若日后我要纳妾……”
漪澜笑着摇了摇头:“我信你。”
“我若不信,又何必答应你?”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她相信自己。
“选择了,我就不会回头。既不会因为后悔回头,也不会因为妥协回头。”
所以她不需要协议,如果真有那一天,她会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她眼里揉不下任何沙子,哪怕砂砾硌在脚底,走着走着,或许就磨平了、磨光了,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这日之后,穆靖川果然有了动作。
他当然没有一上来就直接去谈家,而是请了他六姐穆靖芝出面。
靖芝为人大方,说话又响快,一次谈太太受邀去金大院长家里做客的时候认识了她,几次下来,两人便关系极好,穆谈两家也顺理成章走动起来。
在谈太太看来,其实穆靖川这个女婿是很完美的。
家世才貌自然万里挑一,原本她还怕穆家人瞧不起自家清寒,但靖芝言谈举止一点也不拿千金小姐的架子,又说:
“我们家原本也就是普通乡绅,又不是世代簪缨,从来都不讲什么阶级的。”
“我父亲从前也说,只要孩子好,老七喜欢就够了。老七眼光又高,能让他喜欢的,那必然是再好不过的孩子,家里怎么会不同意呢。”
一句话捧了漪澜又捧了谈太太,谈太太固然清楚她说这话是有意为之,也无法不飘飘然起来。
那日靖芝又请谈太太和漪澜一道去看戏,还没进包厢,便看到穆靖川也来了,一见着谈太太,就叫了她一声“伯母”。
谈太太道:“穆少爷不必这样客气。”
穆靖川原走在她身后,此时上前一步帮她拉开椅子,口里笑道:
“伯母是长辈,无论如何我都该尊敬,实在谈不上‘客气’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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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制服
一时戏散了场,穆靖川又亲自送她母女二人坐车回家,待只有二人独处时,谈太太道:
“这位穆少爷人倒是斯文,我瞧他不像你爸爸说得那样坏。”
漪澜挽着她的胳膊,此时便趁机挨上去摇了两摇:
“那您什么时候帮着劝一劝爸爸?”
谈太太一伸指头,在她额上点了一下:“女生外向。”
说着又感慨:“罢了罢了,儿大不中留。你若真想好了,你父亲那边,我去想法子。”
只是谈太太虽如此说,谈教授的执拗脾气她是最明白的,如今也只能转圜着试探他的口风,并不敢直言劝说。
漪澜怕父亲生气,如今也不能再经常与穆靖川来往。
即便她放学时在外头多盘亘了几个钟头,回来也要挨骂,谈教授还要问:“是不是姓穆的又来哄你了?”
更不用说整夜不归,恐怕谈教授要当场把她赶出家门。
因之他们相见的时间是这样少,每次一见面,便愈发如胶似漆,只恨不能每分每秒都在一处。
这日她上午只有一节课,下午的课又很晚,他便派了汽车接她去帅府。车子驶进大门,不往内院,而是径直开往前边穆靖川办公的那一片院落。
这里来往进出的都是将领幕僚,但见岗哨林立,戒备森严。穆家的内眷是从不往这里来的,就是来了,也会被卫兵给劝回去,漪澜的车子却一路畅通无阻,江文平早已在楼下等她,笑着将她迎进去:
“七少还在忙,请谈小姐先去二楼坐会子。”
她与江文平也算是熟人了,二人一路闲谈,路过办公室门口,里头正在汇报的秘书们便看到一个蓝衫黑裙的少女翩然而过,纷纷不动声色加快了汇报速度。
穆靖川看在眼里,倒不免好笑。
他想到小时候,父亲在前边和部下们开会,有时母亲带着他过去送饭。那些老兵油子一听通报说太太来了,也是一哄而散,要不就是借口有事,要不就是借口头疼,惹得父亲笑骂:
“当老子是傻瓜吗?”
他索性站起来:“还没有要紧的电文?”
众人忙摇头:“没有没有。”
江文平等在门口,见他走过来,忙上前一步在他耳边道:
“谈小姐在书房等您。”
他点一点头,径往书房去,漪澜站在窗前,正看楼下那列巡逻的士兵走正步,听到他的脚步声便回头一笑。
但见她素面朝天,半点脂粉未施,一头乌黑长发梳成松松两条辫子垂在胸前,穆靖川不由地便想起一句诗,正是“亭亭玉树临风立,冉冉香莲带露开”。
他笑道:“我这还是头回看你穿学生的衣裳。”
最素淡不过的蓝布短衫,宽大袖口里露出两条雪藕也似的胳膊,黑色长裙齐小腿肚,脚上是一双白袜,一双黑色漆皮鞋。
这打扮原稀松平常,金陵城里的女学生,十个有九个都如此穿。但穆靖川的视线只是凝睇着她,仿佛这样有多稀罕似的,漪澜不禁脸上一热:
“你再看,我都要怀疑我穿了金缕玉衣在身上了。”
穆靖川却提起一句不相干的话来:
“我仿佛有点明白,令尊为何不喜我跟你在一起。”
漪澜道:“为什么?”
他拈起她的辫梢,只觉那发丝柔滑得如同绸缎:
“你还是个学生,我却比你年长太多。若放在十年……就是五年前,军阀娶女大学生进门,那必然是强抢民女,是大大的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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