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唬住她那软耳根的妈妈。
不然绝不会让她就这么每次都一个人溜出去。
他说道:“今年的选拔结果就要出来了,时间有些紧,但是我希望你能亲自来挑几个合适的孩子。”
普绪克点了点头,思绪神游天外。
而国王并没有多想,他自有其他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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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十几年来,格诺斯的勇士们选拔不在战场,而在露天的竞技场。
傍山而建的竞技场成半圆拱型,三种不同样式的装饰性壁柱在拱洞之间自下而上立起,它们上面的花纹分别代表了不同的寓意。
观众的席位一层一层建在山坡之上,悬索吊挂着粗糙亚麻质地的透气天棚,足以遮蔽毒辣的阳光。
在这里,作为观众的不仅仅有参加选拔的孩子父母,还有来挑选合适对象的年轻少女。
一年一度的选拔,能够胜出的,都是格诺斯的佼佼者。
国王并不会干涉这些孩子们的择偶。
不过短短几天,巴特几乎是纯纯靠皮糙肉厚扛过来的,他每一次都无比庆幸,自己有着这样一副健壮的身子。
但只靠这一点是不够的,他在这一次选拔里赢过旁人的,是远远超出寻常人的耐心和意志。
“哟,小子,你居然没弃权啊。”
巴特记得他,是个容貌十分周正,身材并不过分魁梧,只看上一眼就让人生出好感的男孩,在报名的时候,就排在了他的前面,他们并没有在选拔之中对上。
——如果不想遇上我的话,你还是直接弃权吧。
声音十分爽朗,听不出嘲讽的意思,但字面意思就足够让人不高兴。
他是这么说的,只这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把巴特心里的好感破环殆尽了。
那人似乎瞅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瞧那!”
巴特跟随着说话人的视线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那是国王所在的看台,但只是一眼,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收回了目光。
——是她,她为什么来了?
带着宽大草帽的少女只是露出小半张脸,看不清面容,但他们都清楚,能够出现在那皇家看席位的女孩子会是谁。
巴特不自然地动了动脚,想要将脏污的身体往人群深处藏起,不想污了她的眼睛。
可另一侧的人反而和他完全相反地举起黑红的双臂,绷出更加明显鼓起的肌肉,在阳光下油亮油亮的。
这是个比他还要高大壮实的男孩子,有着一口亮白的牙齿,似在放肆嘲笑巴特格格不入的拘谨:“害羞什么,就是要让公主选中我!”
巴特没有回话,他默默地咀嚼这这人话语里的信息。
公主。
普绪克公主今天是来选他们的么?!
那么……
作为胜者之一的他……
他可以有机会献上一个吻礼!
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刺激从脑海里闪过,心脏里浮现出一股痛苦的感激折磨着他。
也不止折磨着他一个人,巴特在视线的余光里看到好几个男孩子都试着往那露台的方向看去。
巴特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他垂落在双腿两侧的手慢慢地握起了拳头,又缓缓的松开。
真正的竞争,从这一刻才真正的开始。
喧哗声淡去。
男孩子们齐整列队,等待着大祭司为他们进行圣水的沐浴。
“格诺斯的孩子们!”
国王的声音洪亮而有力。
巴特静静地听着,他的嘴唇因缺水而干裂开来,黢黑的脸颊上还有着搏斗而留下的红肿淤痕与渗血的细小口子。
但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让他高兴得了,那些微的痛疼都是微不足道的。
他离心上的姑娘又更近了一步。
作为普普通通陶器商人的孩子,巴特自知自己没有可能和她有什么未来。
他也从未不切实际地肖想过,但……只要能近一点,再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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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绪克随着国王与王后来到第一层的看台。
因着她的眼睛由于阳光而止不住的流泪,侍女贴心地给她备上了一顶宽大遮阳的草帽。
普绪克看见下面站了十几个年轻的男孩子。
伤痕累累的身体也掩饰不了他们蓬勃的生命力。
肌肉在兴奋的作用下块垒分明的隆起,湿热的汗水流过伤口,可这些男孩子们连皱眉的动作也没有,眼睛里亮闪闪的尽是光芒。
日头高高地晒在这些赤膊男孩子们坚实的肩膀与后背上,普绪克的视线都被热气熨烫的模糊了起来,目光掠过其中一个男孩。
好像有点眼熟,但又不太确定。
那人身旁的一个男孩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握拳弯举手臂,和粗厚的肌肉一并展露的,还有白亮的牙齿。
普绪克尴尬地笑了笑:“……”
第5章 勇士
普绪克坐了回来,不再看。
她坐在了王后的手边,宽敞而舒适的椅子上还有着藤编的软垫,在这阴凉的位置里隔绝了不少暑热的侵袭。
国王踏行至平台的正前方,沐浴在正午的阳光之中。
这样热燥的中午,正正在顶上的阳光,对于一个上了岁数的中年男人来说,应该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王后看起来有些担心。
“格诺斯的孩子们!”
这一声中气十足,一下子就让她的担心与忧虑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几乎要忘了。
她的丈夫,格诺斯的国王,年轻时也曾是勇猛的战士。
王后嘴角浅浅地扬了起来。
倒是普绪克,即使在这阴凉的露台里,看久了那阳光直射的地方,感觉自己眼冒金星了起来。
她揉了揉眼睛,不再往下看去,只听着爸爸慷慨激昂的话语。
“……你们是格诺斯现在的勇士,未来的战士……”
“你们的身上肩负着家人的希望……”
普绪克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几乎要睡过去。
思绪可不控制的回想起今晨那个奇怪的男人声音,即将陷入虚幻而朦胧的梦境之中时,却被一个声音给唤了回来。
那模糊的语句无法听清内容,而且很轻,很远,绝不是在这露台上的人发出的声音。
普绪克一下子就精神了。
她坐直了腰。
那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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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林匹斯巅峰,云端上的神殿。
坐在黄金椅上的赫拉的手臂洁白如百合,头戴一枚铁蓝色的小小王冠,赭红色的衣裙长及脚踝,恰到好处的庄重而不失优雅。
她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扶手。
那张威严而安详的面孔上表情淡淡,叫人看不穿她的想法:“这么做的话,维纳斯若是知道,想必这弓箭与泉水也会被收回去。”
爱情泉水和金箭铅箭。
阿波罗静静地站在那儿,等待着赫拉将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