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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拂过,和白天饮下那金色的液|体一样的感觉。
些微的刺痛感一闪而逝,小腿上划破的伤口现在肯定全好了。
“还疼吗?”
他的声音温润干净,没有一点儿暧昧,只是在确认。
“不疼……不过是个小口子,是我自己太不小心。”
普绪克懊恼,她怎么又失去了话语权,失去了谈话的先机。
就算对方说话很轻柔,听起来就让人心里飘飘呼呼的也不能就这么被迷住啊!
什么好男孩的嗓子没听过,想想,他是两个嘴巴一只眼。脸上还有许多斑点。
普绪克,清醒一点。
她被自己的想象力吓了一跳,镇定下来,咽了一下:“不说这个了,我,我想问问,我可以请人来这里陪陪我吗?”
“请什么人,你过去认识的那些人么,是女仆们缺了什么你要的东西吗?”
普绪克听出了他话语里的犹豫,像是下一秒就要说出拒绝。
“这里什么都不缺,只是……不行吗,那好吧。”
收起腿躺回床上的少女就这么乖乖巧巧地转过身去,不再说什么。
她想要谁的陪伴?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股气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抑着发沉的心跳。
丘比特试着让自己保持耐心:“你想要的,都会有的,安心地待在这里,不要再想着过去的生活。”
他想到竞技场上,那个黑皮肤,嘴角破开,却满眼都是普绪克的少年,声音冷了下来。
“不要再想着过去认识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可是……”
普绪克想说,并不是无关紧要,那是她的家人,若是连自己的亲人也不在意,那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但转念一想那两个姐姐,又熄了想要回怼的心思。
“可是什么?”
普绪克躺回了床的另一角,盖地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上半张脸,声音被毛茸的毯子吸收,显得有些闷。
她喃喃说道:“若是您有那么一个在意的人,也许能领会我现在难熬的心……”
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
普绪克觉得荒唐,怪物怎么可能会懂得人类之间的感情,虽然她没见着他火焰还是寒霜的模样,但那怪力是做不得假的……自己今天还喝了奇怪的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下一个明天。
是什么呢?
他不提,自己还是不要问的好。
思绪跳跃,她为自己的话找补上一句:“我是说,如果您有那么一个在乎的对象。”
在意的人,交心的对象。
普绪克察觉到黑暗之中的人呼吸一滞,一股浓郁的失落从他的身上蔓延出来。
她听见他颤抖的声音。
“我……”
「以后你和我,就像是天下第一好的朋友。」
「天下第一好,就是这片辽阔的大地,神圣的天空,浩瀚的海洋,乃至幽深的冥府,也无法将你我的这份情谊分开。」
那个用着稀奇古怪比喻的女孩子,他的挚友。
他所在意且交心的人。
潮湿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神色,丘比特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普绪克觉得大概有戏,她暗暗给自己打气,于是继续说道:“我想您也许并不能了解这样的心情……”
只是话还没说完。
他说:“我有。”
那股空气中的失落就化为了浓郁实质的悲伤。
“我从她那儿得到了许多特别的教导,但现在,已经无法再得到她的回应。”
他说得很慢,咬字清晰,音色拖得有些长,像是在展开一卷藏在宝库里的羊皮密卷。
可这样悲痛的气息。
普绪克觉得自己大概是戳到她丈夫的痛点上了。
如果不是天生地养的话,也许,这说的是……他死去多时的母亲?
不不不,要是能用野兽的亲情来看的话,大抵是成年了就被赶走,所以才会怀念所谓的教导?
总之……
被感动了啊,太好了,她犹豫了许久,伸出了手,在对方肩膀的位置上,轻轻地拍了拍。
“我明白,我和你一样。”
普绪克的语气显得可怜又落寞。
“我也很想念……”
妈妈一定想自己想的心都碎了。
只是两下,第三下轻拍还没落下就被躲开。
什么?
想念谁……是那个藏在心里的人么?!
丘比特感到匪夷所思,撑着自己就坐起来在床上。
果然,在临死之前还有心思挑选勇士作为男宠的公主可真是不一般,就算现在是在自己丈夫的床榻之上,也能心平气和地说出思念过去的旧情人。
金箭破开的伤口这一刻翻涌成细细密密的针孔,升起烦躁。
以爱神的名义起誓。
他绝不会因金箭的力量背叛那份真挚的情意,就算已经和普绪克成婚,也能保证自己的心绝不动摇!
至于普绪克,她自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她喜欢上谁,过去有多少情人,都不是他该在意的,就像他因为金箭而爱她,是和她无关的事情!
心脏浮起莫名的酸涩,丘比特抬手揪住胸膛那块儿。
不能再错下去……
在找到拔箭的方法之前,一定要控制住事情的发展,没错,他要拔掉这该死的金箭。
普绪克还在迟疑要不要继续再劝说下去,就听见声音从床边响起。语速快得很。
“你只要好好地待在这里,就是没有什么可再担忧的,我不会伤害你,你想要见谁,想要让谁来,只要吩咐泽菲罗斯,他会为你办到。”
说着,他藏下一切翻涌的不明情绪,渐缓下来。
“同样的,普绪克,你要向我保证,绝不能……”
丘比特想请求她不要怀疑自己的爱,可理智清晰地告诉他,这份纯然而炽热的爱意,无非是金箭在作怪。
他漂亮的眸子里笼罩一层黯色。
“你绝对不能看到我的模样,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第21章 邀请
这座金碧辉煌的房子前厅,有一片花园样式的椭圆形庭院。
院子里刷着的不是常见沉沉褐色的土泥墙,而是一种洁白的石灰,几棵高大的阔叶乔木散落分布在庭院的角落,地上同样铺着和房间里一样的彩色瓷砖。
光线透过层层繁枝密叶,落在布满缠枝花纹的木雕圆桌上照的干燥温热,撒进精致的小杯中反射出闪烁的光芒,也在普绪克垂下的细密眼睫里,映出一点儿明灭的光。
——「你绝不能看我的模样。」
——「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伸手拿起圆肚茶壶,普绪克为两只空着的杯子上倒上茶水,又摆弄了一下果点,仔细地确认了角度万无一失。
……
她浅浅地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