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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正前方的阴影里。

他听起来,不太好受……

好像在那金箭的控制下,他的理智听起来时有时无,但是,大半夜的不睡觉,是那伤口实在太疼么,毕竟好像没有做什么包扎与简单地治疗……

于是,回应着问道:“您还好吗?”

普绪克看不见,也不知道。

在黑暗中的爱神,脑中一片空白,每一根神经都在兴奋到趋近于疯狂,理智近乎混沌迷蒙,身体再次不受控制的,变得燥热干渴。

他听见那个回应的声音,轻轻柔柔。

“您还好吗?”

他抬起脸,喉结滚动。

在温淡柔和的那张脸上,因为不确定的担忧而长睫微垂,没有再看见一点儿恐惧与惊慌,似一朵在夜色下的花,安静盛开,无知无觉。

全然不知道她面对着的,是个怎样危险的怪物。

丘比特深深闭上眼。

她在回应他。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浮起的那一刻让神性的血液沸腾起来,在这一刻,他们的身份颠倒。

她的气息,她的声音,她的一切……

是他所需要忍耐,灵魂不可求得的救赎。

“我很好。”

好的不能再好了。

“是么……可是您听起来好像很难受?”

刚刚过于平和的谈话让普绪克对这爱神多了几分友好,于是也就一如对待他人一样,想要温和地表达一些礼貌性的关心。

他刚刚都叫她了……

细嫩的指尖犹豫着摩挲着膝盖上的亚麻布料,不管是怎么了,总归获得一些好感是不会有错的。

丘比特忍耐地闭着眼睛。

直到那根理智的弦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睁眼的一霎。

“不,不要!”

他绝对来到了自己的身前,普绪克这么想着。

她甚至紧张地闭上了眼,惊恐地将手捂在胸口,腿脚蹬踏着往后挪动,试着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还没有睁眼,却闻到一股温暖的羽毛气味,于是疑惑地吸了吸鼻子。

“我……”

普绪克听见他的呼吸一下子又变得沉重。

察觉到带着热气的呼吸袭来。

她抬起了手。

果然,就在前面。

手指碰到的,不知道是他的肩膀还是胳膊,还是别的什么地方,就是隔着那轻薄的布料,也滚烫得吓人。

“我没有难受,普绪克。”

天呐,不会伤口感染发高烧吧……这听起来就哑得可怕的声音。

就是神,也会生病么?

烫的她胡乱地想要收回手,却被握住了,力气大的几乎要把手骨捏碎,连带着想要将她整个人狠狠地压进怀里。

这一下给她整精神了。

病着的伤患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普绪克忍痛解释:“我只是担心您的伤,您清醒一点儿,想想刚刚的承诺……”

她几乎是勉强保持着镇定,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这劳什子的爱情金箭,其实是催情箭吧。

丘比特重复:“担心。”

她在担心……

承诺。

承诺什么……

她的温顺,就像第一块血肉,第一口美酒,短暂的满足之后,使神更加饥饿渴望。

丘比特混沌的思绪,已经无法想起理智所承诺过的话语。

他的手掌已经来到少女的肩背,狠狠地用力扣紧。

“嘶——”

疼痛让普绪克再也无暇去关心别的东西,只想快点儿从这个神经病爱神的身边逃开。

她就不该相信他能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怪物终究还是怪物……说了那么多也不过是让她放松警惕罢了。

少女眼里是全然的拒绝。

他不在乎她的拒绝。

他现在就要得到。

剥下这颗果子青涩的外皮,享用甜美多汁的津液,熄灭胸膛灼烧的爱欲。

因恐慌和焦虑而分泌的微微汗液在朦胧的夜里为她笼上一层柔光,也使得那股纤细柔腻的味道沁到灵魂深处。

苍白的薄唇,即将落在在少女细腻光滑的肌肤上。

“放开我!”

丘比特被反拗的胳膊发出一声喀嚓,臂骨以一个奇特的角度诡异地攥裂突出。

剧痛拉回大脑片刻的清醒。

“呃。”

他看见少女湿润的眼眶,呆愣了一下,下一刻,胸口传来的力道更加剧痛,直接蜷缩着弯下了腰。

“……”

他终于是放开了她。

这一手的粘稠,普绪克不太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但是他的胸膛上那个伤口估计,不,一定是雪上加霜了。

她只是不抱希望地这么做了,可没想到,居然真的让他停下来了。

而且……好像还伤的不是一般的严重。

只不过下一刻,普绪克立刻想起自己的处境与身份,试着补救,带着生理性的哭腔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您,您说过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实在害怕……”

她听见虚弱的呼吸和低低的呻吟。

“我很抱歉,普绪克,我……无法控制。”

她再也不想信这爱神半个字了。

在他说话的那一刻就飞快后退,已经爬到床脚的普绪克在床单上疯狂地擦着手,惶恐地低着头,这无意识的动作,将肩背上的淤青与伤痕露了出来。

还在睁着眼睛,努力思考着说什么更加有力的解释比较好。

——她是真的违逆了一个神,自己的性命也许明日就,不,也许等不到明日……

却听见扑棱一声,什么东西飞出了窗外。

房间久久仅留一个人的呼吸,普绪克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爬回去,抱着自己的小枕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28章 银针

万籁俱静的夜晚。

格诺斯的宫殿,某一间不该出现亮光的寝殿里,从门口向外,透出昏黄的烛火。

这是已经出嫁的小公主,普绪克的旧房间。

侍女们遵照着王后的吩咐,屋内的一切陈设,除去每日进行必要的清洁,都尽量保持着原封不动的模样。

整间房间的装饰清素简洁,并没有太多的箱匣。

一扇极宽大的双开式窗子,窗下摆放着一张有些年岁的皮面四脚嵌彩石躺椅,上面塞着一只弧度下陷用于靠背的手缝小垫,下面是可以拉出来的一张尺寸略小于躺椅的小桌。

橡木做的两只高高的箱柜,靠墙整齐地码放在一起。

箱柜顶上可以看见一些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杂物……比手掌还大的几颗干透松果,整齐叠起来的莎草纸,只有一个耳柄,模样怪异的手捏小泥陶罐。

靠墙的另一侧,被亚麻布块盖上一角,有一只小树枝编的框子,露出的半边可见框内胡乱放着一些看起来是用于纺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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