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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高,为了这种无意义的是事增加难度、平添风险……大概是这种人出现在袁炜面前,都会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程度……
这毕竟是在病房里,争吵的声音分贝其实并没有很高,但是陡然的寂静还是非常明显。一瞬间静下来,随即发现自己成为视线焦点的袁炜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尴尬地和投影中那几个虽然不那么熟识,但是毕竟在同一个领域、彼此知道的同行们对视。
……
…………
短暂寂静之后,终于有人提出了疑惑。
“那……他呢?”
袁炜顺着对方的指示,看向病床上的少年。
他表情迷茫,“他没做手术啊……”
现场——
是比刚才还静的死寂。
*
沈询是被系统一声声堪称“凄厉”的[宿主]叫醒过来的。
这声音让他以为自己差点死掉。
意识还有点模糊,但是沈询还是赶紧回应了系统一声,让对方别担心。
然后……
就听见那嘶嚎的喊叫变成呜呜的哭泣声。
沈询:?
他醒了,小七难道不高兴吗?
[呜呜~宿主……呜呜呜——]
[对不起、呜哇哇、对不起啊——!]
沈询:!!!
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整个人都惊慌起来。
好半天才憋出来两个字,[别哭。]
得益于上次路母的“教导”,他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找纸巾,但还在麻醉状态的身体并不能很好的贯彻大脑的指令,他最后只是成功让手指抽动了两下。
好在系统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在痛哭流涕的反思了自己的错误之后,它相当具备专业素养的将宿主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得知自己精神核还在的沈询:!
好多研究方向不用放弃了!!#高兴.jpg#
高兴当然是高兴,就是他不理解系统刚才为什么哭得那么大声,明明他还好好的。
不过沈询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别的事情拉走了——被绑架前的半成品武器测试。
但是想到这个,他又忍不住有点想叹气。
——可惜当时没有时间准确地记录数据……
沈询在这种遗憾中,身上被麻醉剂的效果缓缓褪去,虽然还做不出来抬起手臂这么“高难度”动作,但是他终于成功的撑开了眼皮。
眼前有些模糊的影子缓缓聚焦,他也终于看清楚了守在自己床边的人。
沈询:“……院长?”
他下意识的叫了这么一声,又想起了上次和对方的通讯,立刻改口,“老师。”
看见沈询醒来,这位专程从疗养星赶来的老院长紧绷的神情一松。
但是很快就板起脸来,“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沈·刚刚还在思索武器测试结果·询:!
他立刻:“为了安全起见,最外层用了GI系列的材料,但是它的吸收性太强,攻击范围比预估的降低了约有6个百分点……”
“……”
“…………”
“……你是说打算换用U系列金属?不、它不行,稳定性太差,不适合作为外层。”
“采用超稳定工艺以惰性材料作为镀层……”
“……”
“……”
这场突然在病房里展开的学术讨论,最后被病房检查的敲门声打断。
意识到自己就被这么扯开话题的老院长脸色僵了僵,侧身坐到了一边,一直到检查结束之后才重新转回来。
但经过这么两次打断,看见学生躺在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时那股又急又气的情绪终于缓解下来。老院长摆了摆手,制止了还想要继续讨论改进方案的沈询,看着学生略带一些茫然的神情,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沈询:!!!
他立刻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方案漏洞,头顶却落了一只手掌。
那不太对劲儿的触感让沈询眨了眨眼,终于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他的头发好像没了?
不过这对沈询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个认知只在脑海中闪现,沈询很快就移开了思绪,他只是有些疑惑的看向老院长,没有理解对方这么做的意思。
“你是我的学生。”沈询听见他这么说。
老院长的语气稍稍有些沉,比起平常对沈询说话的声调,他这时候反而更像在什么讲座上,他以这个相当郑重的语气又接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语意,“我是你的老师。”
沈询:?
虽然不太明白原因,他还是端正了表情、以同样郑重的态度点头回应。
看着沈询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孩子完全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老院长稍微停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继续,“蓝星古时候对‘老师’还有另一种叫法——师父。”
他强调,“‘父亲’的‘父’。”
沈询:“……”
一老一少就这么定定地对视了一会儿。
急匆匆从疗养星赶过来,又在病床旁边等了这么久,其实对老院长现在的身体也已经是不小的负担,就在老院长准备嘱托一句“好好休息”、暂时离开的时候,却听见一声迟疑的,“……爸爸?”
老院长猛的转头。
动作之大都让一旁跟着的护理人员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却被老人摆着手挥退。
在老院长定定的注视下,沈询肯定地又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爸爸。”
老人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话还没出口,就被病房门口的声音打断。
来人的身形还没有出现,声音就先一步传了进来。
“我就说路家的人不是好东西!你等着!哥回头给你找场子!!!”
这声音的尾音落下,一个头发掺杂着挑染了三个颜色,往路口一站大概能让交通陷入混乱的少年冲了进来。然而看见里面人一瞬间,他就像是个被掐住了脖子的七彩大公鸡一样,声音戛然而止。
许博一缩脖子,强忍住拔腿就逃的冲动。
但还是谨慎地往后退了两步,确保自己在老爷子动手能打到的范围之外,这才小声、怂怂巴巴,“……爷爷。”
许院长被那头发看得眼皮直跳。
许博也觉得自己身上的皮有点疼,他全无刚才撂话“找场子”的气势,支支吾吾,“您、您……怎么在这儿?”
早知道他老爷子在这儿,他起码、起码戴顶帽子……
想着,又瞄了眼沈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