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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做错事……”

——所以不需要道歉。

但是很显然,贺晗这会儿需要的可不是什么“道理”。

他也不觉得沈询这话是在“讲道理”。

贺晗也不等沈询说完, 就冷笑一声,“既然你给脸不要脸,就别怪小爷不客气了!”

他这么说,这鞭风已经挟势而来,在一阵凌厉的破空声后……被对面的人一把抓住。

贺晗一愣。

他下意识的往回扯了扯,但是那鞭子纹丝不动,一向无往不利、没有人敢反抗的贺家少爷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情形,他甚至有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意识到之后立刻恼羞成怒,“你给我放手!!”

抓着鞭子另一头的力道骤松,正往后使劲儿的贺晗被晃了这一下、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

贺晗脸色因为疼痛蓦地一白,旋即又陡地发青,“你给我等着!”

他撂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目睹了贺晗的离开,系统和沈询讨论起了“这到底是主角出了问题,还是受到了小boss或傀儡术的影响”,系统很想信誓旦旦的告诉宿主一定是后者,但是经历了前两个世界,它突然不那么确定起来……

不过一人一统还没有下出个定论,先前出去的阎铭回来了。

——回来的不止阎铭一个,他肩膀上还扛着满脸是血不知道死活的人。

阎铭的脸色非常难看。

但是看到沈询之后,还是稍稍缓和,他一边把这人放下在旁边的床铺上,一边问:“你看看这人还有没有救?”

阎铭把人放下来之后,沈询这才从那被血糊满的脸上认出了来人,正是这段时间给他们院里送饭的小厮。

……

有救当然是有救的。

对于修士而言,只要不是经脉丹府受损这种事,普通的皮肉伤,只要人还有气,就算是断肢残臂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

沈询这边忙着救人,另一边离开的贺晗直奔主屋——也就是贺父所在的地方——而去。

人未到,声已先知。

他拖长了声音,“爹——!”

听到儿子这明显受了委屈的声音,贺父哪还顾得了手里还未处理完的公务,急急忙忙地迎了出来,连声问:“是谁给我儿委屈受了?!”

贺晗将“路上受到下人冲撞,去找这个新认回来的长兄寻个说法,却反被为难”的事这么一说,贺父当即脸色一黑,厉声斥责:“那个不友兄弟的孽畜!”

但是待到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却陡然一滞。

贺父自是不觉得自己处罚“儿子”有什么不对,但是倘若后者因此心生不满、伺机离开贺府……那可大大不妙。

这是他好不容易给爱子找来的一线生机。

贺父稍稍忍下那怒色,温言劝慰贺晗,“我儿且再稍稍忍耐几日,待到下月十五,你身上的血咒得解……到时如何处置他,但凭我儿心意。”

贺晗哪里愿意忍?!

他倘若愿意忍,就不会闹出现下这事儿了。

贺晗打从记事起就是被爹娘捧在手心上,那可真是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后又因为身上的血咒,越发得父母怜惜,但凡他的意思,就算是爹娘都少有不从的,更不说家里的下人了。

今天在沈询这边碰的壁,绝对是他长到现在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他一定要给那个“兄长”一点颜色瞧瞧!!#

——贺·并不知道自己阴错阳差·竟成了整个贺府里面唯一知道“真相”·晗

……

……

一直等到白盈闻讯过来,贺父也没能把儿子安抚下去。

贺晗闹了半天他爹没有闹出个结果来,这会儿看见过来的娘亲立刻就又添油加醋地把之前的说法又重复了一遍,又撸起了袖子、别着胳膊往前扭,试图把先前摔倒的那一下在胳膊肘上磕出的红印儿给他娘看,要不是还知道点不雅,他这会儿都要扒了裤子给二老看屁.股上摔的青紫了。

白盈看着儿子这“伤”,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她倒是没像贺晗一样大吵大闹,只揽着儿子默默垂泪。

看着爱子受苦、夫人委屈,贺父哪里受得了,本就动摇的心情越发起伏不定。

贺父正在摇摆不定的时候,却听见来人低声禀报了句什么,贺父稍皱了皱眉,又扬声:“让他进来。”

不多一会儿就走进来一个鼻青脸肿、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小厮,若不是他进来就跪伏于地、往贺晗那边扑着哭求“少爷为我做主啊!”,恐怕就连贺晗也认不出这是他的亲随——正是先前被贺晗留下原地,盯着顺六磕头的那一个。

这人的脸实在肿的难看,贺晗有点儿嫌弃的往旁边躲一躲。

但旋即就意识到什么,大怒,“谁干的?!”

贺晗虽然对身边的人随意打骂,但是若旁人敢动一下,他便觉得那是在打他的脸。

“是、是——”

来人磕巴了一下,那种的几乎成了一条缝的眼稍稍往上瞥了眼家主的反应,但到底还是咬牙,“是雪院的那位。”

在目睹了那个因为一句“大少爷”差点儿生生磕头磕死的仆从的下场,这个人如何敢叫错、只敢以院子代称。

这人也是倒霉,就在顺六磕得实在没有力气,他准备上前“帮一把”的时候,正正被出去找人的阎铭撞了个正着。

要说阎铭跟顺六有什么深厚的交情,那倒是不可能,只是毕竟是这么多天送饭送下来混得脸熟,要是把贺府所有人在阎铭心里的好感度排个排名排下来,顺六绝对是以压倒性的优势高居榜首。

阎铭本就因为今天没还饿着心烦,他找过去的时候看见本该送饭的人被人压着以要撞死的力道磕头……

——不动气才怪!

阎铭其实还是挺冷静的,起码下手还十分顾忌着,虽然打人打脸、但那些伤处看着是严重、疼也是疼,但是绝对不要命。

倘若他要真的有半分认真,眼下这个人别说来贺晗这边告状求做主了,留口气儿都不可能。

不过这点“手下留情”贺府的人大概很难体会到了,原本就因为夫人儿子的恳求摇摆不定的贺父又听见这么一遭,立刻就下了决定。

*

于是,这边回来的阎铭不多一会儿就接到了管家传达的家主指示。

在听那文绉绉的一大段话后,阎铭还是很精准地抓住了核心意思。

——“跪祠堂??”

就算不是阎铭的本意,有修士天然的压迫在,他稍稍冷下脸来气势就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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