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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下意识绷紧脚尖。
喉结动了一下,蕴空捏着佛珠,后退一步。
恰好上完药,越浮玉旋紧瓷瓶,并没发现对方突兀的动作,嘱咐道,⑤2④9令8以九2“七天不要沾水,不要出汗,不要剧烈运动,晚上睡觉不要压到。”
古代没有医用胶布,若是包住伤口,就要把整个脑袋蒙起来,越浮玉想象了一下佛子脑袋裹满纱布的样子,几不可闻笑了下。
她收起瓷瓶,很自然地起身,只是站起来时,忽然倒抽一口凉气。
——好疼!
白天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没注意身上哪里不舒服,刚才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腰间皮肤一片青紫。难怪蕴空能带着她跑,捏的太紧了。
虽然极力掩饰,蕴空还是注意到永照公主的动作,他看见她隐蔽地揉腰,微微蹙了下眉,很快想清楚缘由。
莫名地,他缓缓捻下指尖,持珠染上他的温度,变得温热,如同……
蕴空垂眸,声音低哑,“今天诵《心经》。”
*
虽然在岭南的时候,越浮玉已经习惯各种刺杀,但还是耗费心力,她躺下后,很快熟睡。
听到平稳的呼吸,蕴空轻轻起身,关门离开。
回到西苑,蕴空如往常一样做功课。蜡烛燃烧半截,马上到就寝的时候,他却没睡,而是拿起蒲团走到院子。出门后,意外看见院子里已经坐着一个人。
明知听见脚步声,停止诵经,看见蕴空,惊讶道,“师兄,您不睡么?”
蕴空放下蒲团,嗓音清冷,“你怎么在这诵经?”
明知不太好意思挠挠头,“我怕睡着后……”
他看了眼师兄,鼓起勇气说出真相,“我做了不太好的梦,怕晚上还会梦到,所以不敢睡。”
明知脸颊微红,“很可笑吧?”
手中佛珠紧了紧,蕴空薄唇微动,“不可笑。夫为道者,如被.干草,火来须避。道人见欲,必当远之。你不睡,即是修行。”
明知以为这是安慰,拄着下巴,深深叹气,“哎,师兄不必安慰我,确实是我心不静。”
他偏头,看着月色下,蕴空师兄神情冷淡悲悯,如神佛临世,半是感慨半是羡慕,“师兄精通佛法,肯定没有这种问题,我要是能和师兄一样就好了。”
蕴空没应,阴影下看不见的漆黑瞳孔,眼底一片幽深晦暗。
*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起来,越浮玉已经把刺杀忘得一干二净。吃过早饭,她带着白樱上马车,吩咐赵亭,“东安门。”
赵亭愣了一会才松开缰绳,白樱一脸惊讶,迟疑道,“公主,昨天都出事了,咱们今天还去义诊?”
越浮玉拿起指甲锉,修了修圆润的红色指甲,才懒散开口,“正因为昨天出事,今天才要去。”
她去,才能稳定百姓的情绪。
白樱知道自己劝不住公主,一路忧心忡忡望着对方,就连下车时也先一步跳下去,左看右看,好像随时准备替公主挡刀。
还好下车没多久,郑沈弦迎上来,他看见外甥女走下马车,没有任何意外或惊讶的表情,冷静道,“皇上已经派兵,放心吧。”
目光扫过四周,每隔几步就有一位身穿铠甲的士兵,城门附近也增添许多守卫。越浮玉点点头,举着伞,安安稳稳坐在距离义诊不远不近的地方。
她拿出话本,在廊檐下不紧不慢看起来。
过了一会儿,只有零星几人的街道上重新排起长队,义诊的人又多起来。
郑沈弦抱着刀站在她身后,眯眼看百姓逐渐增多,忽然开口,“本将好像忘记什么事。”
直到半个时辰后,一个眉间满是阴翳的男子出现,郑沈弦才恍然大悟,“昨天出事后,我召回了所有亲卫暗卫,保护公主府。”
越浮玉捏紧书,太阳穴直跳,“本宫派去修理姐姐驸马那几个亲兵?”
郑沈弦点头,“……嗯,也叫回来了。”
其实不用郑沈弦回答,越浮玉已经知道答案,那个一脸阴翳的男子拽住越惜虞的胳膊,嗓音阴沉,“跟我回去。”
听见声音的瞬间,越惜虞已经颤抖起来,惊惧转头,声音都跟着颤,“阿旭?”
白旭,越惜虞的驸马。
小门小户出身,哄骗公主成亲后,本性暴露,不仅带外室去公主府,酒后还打伤越惜虞。
他这副阴沉沉的样子,路人看见都害怕,有人仗着胆子喊道,“你谁啊?怎么拽着人姑娘?”
不像张扬的永照公主,众人皆知。京城百姓并不认识越惜虞,只以为是来帮忙的妇人。
白旭沉着脸,瞳仁向上翻,阴狠地如同恶鬼,他转头冷哼,“她是本官的夫人。”
听见‘本官’两个字,原本帮忙的百姓就散去大半。又听见‘夫人’,甚至有路人来劝,“哎,是不是吵架了?床头吵架床尾和,小娘子快跟着大人回去吧。”
“是啊,都嫁人了,还抛头露面像什么话。”
“孩子呢?也不管了?”
看见白旭出现,越浮玉已经匆忙赶来,可还是慢了两步。越惜虞听见路人的话,眼中明显开始迟疑。
走到近处,越浮玉眼神冷冽,如冰似刀,“白旭。”
她知道姐姐性子软,立不起来。正常方法根本帮不了越惜虞。
恰好,郑沈弦的亲兵中有擅长严刑逼供的,既然不能用正常方法,就用特殊方法,她打也要把白旭打服。
只要拖住姐姐半个月,白旭肯定不敢再犯,可惜,偏偏舅舅把人叫回来,计划失败。
白旭看着她,身上的伤止不住疼,他眼底闪过怨毒,“永照公主,下官带走自己的妻子,没问题吧?”
白旭明白,自己若是带不走妻子,回去还会挨打。他忽然转头,表情柔和起来,“虞儿,跟我回去吧,我已经把表妹赶回去了,从此以后,只有咱们俩。”
白旭当年能娶到越惜虞,自有一套手段。
他相貌好,会说情话,也曾在雨天送药,因为她一句跑遍半个京城的商铺买她喜欢的糕点,越惜虞恍惚又记起他对自己很好的日子,若是那样的日子能回来……
她仿佛被迷惑,瞬间忘记所有不好的事,迟疑道,“你保证?”
郑沈弦皱起了眉,越浮玉因为听过无数次类似的话,已经连恨铁不成钢的心思都生不出来。她的声音微冷,“姐,想想他对你做过什么。”
白旭已经轻轻握住越惜虞的手,低头道,“我只是喝醉不小心犯错,以后再也不会了。”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
越惜虞脸上浮现出挣扎,许久后,所有挣扎归于平静,她小心翼翼回握住对方的手,“那我们说定了。”
越浮玉猛地伸手,拽住越惜虞另一只胳膊,眼神说不出是失望还是痛楚,“越惜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