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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话,也不知,你们在说什么?”

越浮玉显然是被惊了一下,“啊”了一声,左右看看,才想起来回头看一眼,然后她慢慢走过来,惊异道,“是佛子?什么时候来的呀?真巧!”

大师的脸色忽然阴沉下去,显而易见的不大乐意了。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很久了,怎么就会没看见他!

蕴空说他刚从陛下那过来,两手揽在袖子里,颔首问道,“公主从命妇院过来吗?” 他朝那头看过去,又回望向她的脸,道,“见人?”

浮玉满目写着惊讶,反问道,“佛子这么关心我吗?以后连去了哪里,见了谁,都要告诉你?”

蕴空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从前自己是不会在意命妇女眷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的,可是话没问出来,还是有些不甘心。他观望着她的眉眼,上头残留着几分发自内心的愉悦,于是猜道,“是见了泾阳县君了?”

公主脸上有些不快,倒吸一口气,“你,你尾随我??”

高内侍大概是起夜,才醒过来,见佛子一人站在院子里,于是上前殷切低声问他是否添茶,“昏时永照公主来了,大师见到了吧?公主可回去了?”

他被她的天马行空呛笑一声,拂袖淡淡道,“臣就算再关心公主,也不会做那种非君子之事,你也太看低臣了!”

做大师的,再没有一点察言观色和审时度势的能耐,还能坐稳这个百官之首的位置吗?猜局势,猜敌国,猜帝心,他一辈子都在和自己打赌,一个小小的公主,他不必费那么多脑力也能多少了解她些。

蕴空见她不否认,侧头看了看甬道那头,然后道,“你和她说什么了吗?箭伤?缘由?”

浮玉感到头顶的盘问的视线压过来,仿佛将她围到墙角似的,只好一一答曰,“没有说当日的情况。都按你和我嘱咐的那些答的她。没有多言其他。”

蕴空松了口气,这种时候就要格外谨慎,哪怕泾阳县君是她所谓认定的朋友之一,也不可轻视。往往朋友不小心出卖朋友的事情,也不在少数。

他瞧出来她几分郁闷,睥了一眼她,淡淡安慰道,“公主也不必负担太多。人的一生要说很多谎言,若是为了自保,有些事情不得不打诳语。”

浮玉翻起眼皮仰看向他,撅嘴道,“我知道。你和她比起来,我还是更信任你,更依赖你的。你瞧,你要我做的,我都依着做了,是不是听话得多了?” 说着,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袖子,左右晃了晃。

蕴空被她这光天化日之下的举动吓得要死,一面使劲从她手里争夺那一角可怜的袖子,一面虚着应声道,“公主理解臣的心意就好。若是日后能改改这毛手毛脚的毛病,臣就更加欣慰了。”

这个时间殿内中省的内侍和金吾卫正换班,甬道上没有人,可保不准随时下一班的人忽然自拐角出现……

第31章

她的力气不小, 他不敢和她争夺, 生怕她较真的性子上来,生生扯痛了伤口。

蕴空只好虚拉着自己的袖角垂眼瞪她,她却挑衅似的迎面而上, 微微仰着脖子认真回盯进他的剑眉星目。

浮玉看得沉醉,有时候人生得俊朗,连生气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真是一种不公平。

对峙一阵, 她冲他忽然眨眼莞尔一笑。

蕴空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震得眼前发黑, 趔趄地向后搓了半步, 却感到她终于松了手, 轻扬着下巴道, “佛子体虚么?还未进三伏,这就站不住了。”

说着, 她好心地要叫人回去取那颗参,“子彦送我的东西,我无可用之处,不如赐与佛子, 回去好好进补。” 她望着碧空掰手指数起了岁月, 慢慢道,“佛子今年整整三十了吧,而立之年怎可如此虚弱?不说为朝廷奔波多少年,日后佛子若是大婚,这体力如何使得?”

男人最不愿被说“不行”, 大师虽是独身,可一样有自尊心。上次初春雨夜受风寒时,那位请来的上工的话他还有些记仇着,如今越浮玉也要在这笑话他。

上工的误诊也就算了,可她一个小姑娘在这胡说八道什么,这些人简直欺人太甚。

蕴空脸色惨淡又隐隐含着怒气,断然挥袖说她胡闹,“臣行不行的问题,就不劳公主费心了!行也好,不行也罢,那都是臣的私事。这里是大明宫,只谈国事,勿言私事!”

“那好,我不说了。” 她不再与他说嬉笑的话,疏淡的笑意在唇边漾了一下,忽然凑上他的耳边,低声坚定道,“你现在不想聊这个,我不勉强。至于佛子行、或不行,来日咱们拭目以待吧。可是我真是担心,等到你开窍的那日,怕是行也得不行了。”

浮玉说完,在阳光下咯咯地笑了起来,她越发喜欢大师这张脸上流露的那种像是惊愕和吓坏的表情,这大概也是一种隐秘的胜利感吧。朝堂上,身居高位的大师何时叫百官堵得无言以对过?大概也就在她这不得不低头几分。

佛子沉了下嘴角,又不轻不重地训斥几句,侧头见已经酉时过一些了。想起自己答应了屋里那位酉时就会结束,于是赶紧一挥手,叫众人回去。

三番礼节过后,这中书省总算散了个清静。

佛子收拾好自己的案几,赶紧绕过屏风,穿过长廊往内室走去,左右看看无人跟来,轻轻敲了两下门,这才推门而入。

“公主?”

无人应答,打开门进去的时候,见吃得只剩下残渣的盘子扔在案几上,酥酪茶也喝得只剩下一半了。

他忍不住淡淡一笑,尽是纵容的神色,然后往里再走两步一看,瞬间呆滞。

只见他的床榻上,躺着个只穿了抹/胸的婀娜女子,露着圆润的双肩和脖颈,正靠在枕头上夹着被子呼呼大睡。

佛子顿时觉得眼前火辣辣地一片灼烧,眨了眨眼,才看清她的脸,只见的确是越浮玉,顿时觉得脸上更烫了。

非礼勿视啊。他们还不是夫妻,她就如此放纵,叫他真是无奈。

佛子站在榻前,眼睛看向屋顶,然后探手扒拉了两下她的肩头,不闻动静。他一皱眉,干脆伸手要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谁想,那被子被她夹的颇紧,他往外拽一下,那头却拉着不放,双腿一勾,将被子拧缠在腿间,大有绝不松手之势。

佛子无奈的很,只得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她随手盖上,这才微微看着好些。

他叹了口气,拉过凳子,正要撩袍坐在榻前陪着她,忽然那头却醒了。

浮玉揉着迷瞪的眼半起身,朦朦胧胧中见佛子坐在那,道,“你何时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还不等佛子回答,只见公主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忽然大叫,“哇,你脱衣服干什么!难道……”

佛子无语,立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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