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5


么大鱼大肉,只是一盘金银加花平截的蒸物。您们不领走,叫咱如何与公主交差呢?”

蕴空当然了解她的脾气,如果这蒸物真的原封不动的拒绝回去了,怕是她猜也猜得出是他出言阻止的。

再说了,上辈子她不是也做过这种事情吗?趁着廊下食的时辰里,托人给他送点心吃,内侍就那么无所顾忌地通报进政事堂,更是直接点名道姓地喊道,“公主赐食佛子”,叫他当着这两位同僚的面差点下不来台,更不用再细品人家惊愕疑惑的眼神了。

宁九龄面露欢喜,长揖一礼,“既然公主大好,愚也就安心了。多谢佛子!”

大师淡淡一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却陷入了怔忡。越浮玉她到底是个什么?叫一群人围着她乱了阵脚。子彦若是知道,公主还打算把他送的的那颗参转送出去,怕是要难过的吧。

她从得封号之后直到现在,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大概她总是不知道珍惜。如果换作是他自己呢,若是送她的东西叫她转手再送旁人……想到这,蕴空感到隐隐心痛,大概到时候他是真经不住这份打击的。

人既然知道自己内心太脆弱,就学会了自保。为了不受伤,干脆想都别想,避重就轻是他擅长的事情,感情若是有了软肋,那才叫棘手。

每次夏季都过得有些漫长,长安的夏不似秋那么宜人,好在入了夜之后才转为微凉,叫人得以喘息。

六月中,终于等到了大典的那天。

陛下自登基以来,头一次突厥来使觐见,更难得的是为求和而来,总算天下有太平日子了。

使臣的队伍换上了中原大华的服饰,由典礼官引自东堂阶下等候。迎劳使立在门西,得典礼官通报后,再与人层层报到含元殿,又由陛下应准奉见。

迎劳使接过队伍,徐徐带着穿过层层宫门,过御桥,上复道,立于含元门。

通事舍人安排诸位就位后,由门下省崔内侍主持仪式,奏请警卫宫禁就位,迎外宾。

大华皇帝戴通天冠,深红色的直领袍,威坐于明堂之上,下列群臣,大师为首,皆着典服,比起常服朝服更加华美。蕴空立在首位,紫色大科绫及罗,腰勾玉带配金鱼袋算袋,戴进贤冠。

使臣及其队伍在外跟随迎劳使和通事舍人后,献突厥牛羊马,西域香料珠翠等,令献舞姬二十人。崔侍中念“有制”,陛下有赏,赐布帛丝绸茶叶等。

朱邪兹谢过,与队伍跟随典礼官在殿外一一稽首,得允觐见大华皇帝。

一踏入含元殿,两列的百官纷纷注视着这位突厥使臣的到来,然而更多目光更是集中在他身旁那位年轻的突厥皇子。

窦楦在蕴空后头低声道,“你看见他了吗?是个难对付的人啊!”

蕴空没有回答,然而眼神也望了过去,却不自觉刚好和那位阿史那思力对视一眼。只见他弯唇一笑,似乎很是不屑。

大师心下微微一惊,随后立即警惕起来,看来,曾经与陛下在五陇阪见到的那个孩子,如今已经长成了一头狼了。

“臣代表突厥王携三皇子觐见大华陛下,愿与大华修两境之好。”

陛下点头应准,叫典礼官念典制词后,另叫九王李睿替接下突厥使书并呈上御前。阿史那思力看了一眼九王,像看个对手那般。而这一切又被蕴空瞧在眼里,未来怕是真的要交在这两位手里。九王貌容温润,而阿史那思力显然是个硬骨头。

蕴空站在那揽着袖子冷眼看着,这位突厥三皇子,倒是个危险的人。

——————

前朝各方角逐,可内禁却是热闹得很。晚上办迎外宾的酒宴,内禁的女子都张罗着穿戴,好凑一凑这场热闹。

晚上歌舞正盛的时候,浮玉坐在华亭里赏月。

蕴空再三叮嘱过她,含元殿的大典不要去,难免出了岔子。眼下虽然无人再说和亲的事情,可是她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听一听他的话,不去就不去了。

含元殿的丝竹管弦隐隐约约飘到这来,更显得月华寂寂。白樱刚巧染了风寒,被送到小屋子修养了。只有幼蓉挑着盏宫灯陪着,眼见公主一杯又一杯地独酌,却也不好相劝。

“唉。” 浮玉自己斟了一杯花酿,夏季的晚风还是有些凉的,她打了个小颤,抬眼望向灯火通明的含元殿,酸涩道,“你说,那里头好玩么。”

大大小小的宴会参加了不少,好玩不好玩自然她心里有数。这场热闹是瞧不见了,浮玉真是觉得可惜。如此良辰美景,旁人都在那头觥筹交错,可她自己却在这可怜兮兮地落单。

“幼蓉,去给我拿个薄衫来吧,有些凉。” 她遣她走,见她踌躇,于是道,“去吧。宫里我还不熟悉么。丢不了。”

幼蓉见公主穿的的确单薄了,抿了下嘴,只好留下宫灯转头跑回去了。

华亭在含元殿与内禁的回廊之上,旁边是前朝遗留下来的花圃,陛下看着不错,于是保留了下来,一到夏天,里头的绣球花香得醉人。

内侍大多去含元殿伺候了,突厥人穿得怕是太多,又畏热,浮玉远远地瞧见好几个小内侍推着车来来去去的往冰室跑。

她微微一笑,说起畏热,蕴空也是个怕热的人。这时候,他怕是在前殿陪着一群朝臣推杯换盏,看那些胡姬呢吧。

也不知是酒醉人了,还是花醉人了,浮玉脑子越发的混沌起来,想到胡姬妖娆的模样只觉得心里头厌燥,这个姓房的实在可恶!瞥下她自己留在那快活去了,日后大可不要再听他的话了。

想到那脑补的场景,她忽然鼻子一酸,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挑着宫灯就要往前走,谁知没走几步,不知怎么就撞进了一个胸膛,硬邦邦的,脑袋磕得微疼。

“你就是越浮玉?” 那头声音轻浮的很,却带着几分调笑。

浮玉跳起灯看,不禁皱起眉头,见那人穿着中原的衣服,可头发还编著辫子,模样怪怪的。这是……突厥人?

她才醒过几分,往后退了一步,昂起头倨傲地打量他,“你是谁?如此大胆,敢直呼本宫名讳。”

大概是喝酒又过了风,只觉得热气往上涌,浮玉虚着眼瞧那人,只觉得有莫名的危机感。

“今日酒宴,公主不去,为何躲在这儿?”那人往前走一步,有些咄咄逼人,低声问道,“还是说,前些日子公主选驸马已经选出来了?”

那是一个正午,门下省的侍郎将大典的诸项事宜及礼仪程序的副本送到中书省几份,由中书省的各个官员传抄自己负责的部分,然后依次与旧例比对起来。如有与陛下所期不合之处,另取纸张书写,一并交与中书令汇报,再由中书令删改批注后,整理好后交由陛下过目决策。

浮玉脑子一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