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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会变通,就连情场上也要一板一眼,必要时也可牺牲色相,保全大局。他想,大概没人比他更懂了。

他垂眼看了看嚣张的公主,一咬牙,直接低头吻了上去。

是缠绵而热烈的吻,仿佛风乍起,一树梨花纷纷扬扬地散落下来,天旋地转,日月交替。

他这次毫不客气了,也没了礼节。以一个男人亲吻女人的样子,仔细地吻着她的唇。

这事情大概是真的无师自通。起初还有些生硬,可后来愈发娴熟,为了引她快点放手,他只好靠这个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其实他不是第一次吻她了,前几次只是浅尝辄止,可今天却是缠绵悱恻。

佛子为他自己的欲/望而惊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他是个细心的人,吻的时候会照顾到她的唇齿,让它们绝对不会感到被冷落。

过了片刻,他隐约感到她生涩地回应起来,甚至妄想以舌/勾住他的,好占据主导地位。

佛子嘴角淡淡扬起,反手握住她的腰侧,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她果然张嘴叫出了声,他心里笑她的无知和单纯,可有不忍再捉弄,于是低头深入,教她更为复杂的接吻方式。

他想自己真是个\'禽兽\'。答应了陛下教导公主,于弘文馆学习《六韬》,可自己没把公主教好,如今,竟教些给她这些了。

浮玉大概是被他吻的透不过气,双颊通红,细喘微微,双手推了两把他的肩膀,终于,佛子的唇离去了。

她连忙大口喘气起来,还没来得及平复,忽然他又吻了上来。她断断续续的话,从唇角艰难地溢了出来,“不行,我……要……背过气……啦!”

佛子心里笑了一下,脸上却是淡淡的样子,狠狠地吻了她最后一下,然后起身,沉沉道,“以此交换,还不够吗?”

他发觉他的中书君总算不知不觉中离开了她的魔爪,佛子也不再欺负她了,理了理交领,“现在,是公主没有资格威胁我了。”

浮玉方才还被他吻的透不过气,脸上是余韵未散的红,这一听此话,立即明白过来,怒而起身,推搡起来佛子,“好啊!你居然利用我!”

利用一下又如何,小情趣罢了,总比他的中书君折在她手里好!

佛子得意笑了一下,抬手搭放在膝盖上,颔首道,“臣说了,不要威胁臣。不然,臣也会反击的!”

浮玉大大的不甘心,仿佛被欺骗了似的,气冲冲地怒视起佛子,咬牙切齿道,“你太可恶啦!简直就是欺负人呐!”

“一开始要欺负臣的,不是公主你吗!” 佛子轻嘲了一句,发现有时候和她这个小公主吵吵嘴,也倒是挺有意思,总比满朝堂叫人心烦的同僚要好。

公主道,“我欺负你可以,你欺负我不行。”

“你可太霸道了!再说了,你不是总让臣偷袭你吗?难道,这不算?”

浮玉冷笑一声,轻声重复道,“我说你是老顽固!”

“你怎么可以说臣老?!” 佛子大为不满,大概是今日在前殿听了那些僚属\'一树梨花压海棠\'的荤笑话,有点受刺激了,忍不住扬声道,“论年岁,臣也不过而立之年,何来老一说?”

一句劝言警告不足以止住这些荒唐之言,他拿起那文书,毫不犹豫地扔进一旁的火盆里,目光凝滞地见它连带上头不堪的字句,一点一点地被火舌燃尽。

浮玉凝神不语,原来,你也不是不在意我的………她心中困顿而迷茫,不懂他的心意,却也不敢多问半句,生怕被拒绝的悲哀。

“不必了……”公主微微偏过头躲开大师的好意,淡淡地放眼望去远处的宫阙,道,“就这样送本宫到中朝吧。”

蕴空见她拒绝,也只好收回来,称是。

然后大师就这样和公主并肩走大雪纷飞的寂寂宫道上,彼此一言不发。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不要拂掉,就这样走下去吧。久一点,再久一点……这一生,或是下一世也好,轮回中只要有一次能和他一起,也算是满足了。

公主侧头悄然看了疏淡的大师一眼,然后回过头,低头浅笑,往他的身边悄悄靠了靠,仰头看向天空,想,如此一来,暮雪落满头,也算到白首。

第99章

日头渐上,佛子握着竹竿一下一下地在水下搅动,时不时触及到什么阻碍,挑起来一瞧,只是普通的水草,于是抖落在一旁,继续耐心地重新将竹竿伸下去,重复着一样的动作。

家仆看得脸都惊呆了,没一会儿,见佛子额头上冒了点细汗。忍不住想奉上一方汗巾,然而见佛子面色严肃专注,叫人看了也不敢上前打扰。

也不知过了多久,佛子神色一喜,站在池边弯身去捞什么,再起身时,只见他手上握着个玉琢的香囊,很是别致。

佛子看着玉香囊舒心一笑,转身直往书房走,脚下带风,一路不忘吩咐道,“去取些清水,还有干净的布,速速送过来。”

家仆不敢怠慢,急忙按着佛子的要求做了,一一送进去之后,退出门前悄悄往里头睇了一眼。

只见佛子坐在案前,探着脖子,聚精地擦拭着那个玉香囊。一面擦,还一面时不时还左右看看,然后用嘴吹了几下。

真是要变天了!家仆知道佛子的脾气,也不敢多问什么,无声地赶紧退出去了。

玉沉入塘底,可谓‘沉壁’。好一个‘沉壁’,如今玉失而复得,沉壁重新回到他手上,不正是个好兆头吗?

佛子很满意,摊开手掌呈着玉香囊左看右看,正想着日后如何送过去给她。

忽然门外有人急冲冲地闯了进来,一个身影直接跳入书房,朝他挥挥手,“房六,你可算回家了。”

佛子握住玉香囊抬头看,只见窦楦一身常服地走了过来,他一皱眉,“你怎么进来的?”

家丞和管家这才跟了过来,连连道歉,“主人,窦尚书来得急,等不得通报就进来了。奴跟不上,主人恕罪。”

窦尚书挥了挥手叫他们下去吧,然后转头撩袍在他案几对面坐下,笑呵呵道,“这几日我都在找你,你家仆人说你一直在中书省未归,我一想,再等等。这不,今天听说你回来了,我赶紧就过来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想我!”

佛子冷不丁地抬起眼神瞧了他一眼,淡淡道,“不想。甚至有点烦你。堂堂尚书令二话不说的闯入别人家中,真希望御史台的人好好管管。”

窦尚书神色很受伤,黯然探口气,忽然见佛子往袖子里塞东西,伸手一指,“你在干什么?”

佛子眼神慌乱了一下,不冷不热着说没什么,“倒是你,有何事一定要来我府说?”

佛子似乎不大好客,若不是窦楦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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