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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脾气,开始左右逢源,与人交友,放弃曾经想当画家的梦想,一边在各项提升自我的领域上苦下功夫,一边努力维持花瓶人设,顺便配合周信宏出演父女情深,然后在暗处积累实力。

总有一天,她会把周信宏从他最在乎的周氏集团里给赶出去。

安弥的原生家庭和她很像,但安弥她爸没周信宏那么难对付,安弥每天可以变着法的折磨她爸,但她不行,那些法子对周信宏压根不管用,想对付周信宏,必须从周氏集团下手。

周信宏这人吃软不吃硬,周望舒拉着张快yue了的脸哭唧唧地说:“人家都落水了,那宴会厅里空调开那么大,我从水里出来可冷了,爸你却只关心周家的脸面,呜呜呜呜。”

听她一个劲儿委屈的呜呜呜,周信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装到位,忙忙安慰她:“是爸爸粗心,我宝贝女儿没冻坏吧,你还在那温泉山庄里吗,我马上叫人把预防感冒的药给你送过去。”

周望舒真的快yue了,但戏得演全,愣是强忍着恶心和周信宏打完了这通电话,好在这戏也不需要啥演技含量,全程“嘤嘤嘤,呜呜呜,爸爸不爱我了,心好痛”,就行。

挂掉电话的上一秒,她还在娇声娇气地说:“爸爸就是不爱我了,嘤嘤嘤,人家不想跟你说话了。”

挂掉电话的下一秒,她声音立马粗八度的骂了声:“老逼登。”

在旁边看完她这变脸表演的安弥很难不笑。

周望舒瞥她一眼,“收起你那大牙,下去了。”

安弥的目光上下一扫,“你就这么出去?”

周望舒卸了妆后没再化妆,现在素面朝天,换的衣服也挺素,一下从妩媚美人鱼变成了纯情小白花。

“就这么出去有什么问题?”周望舒头发一撩,“美貌这块儿不是咱骄傲,化不化妆都美得冒泡,谁看了都得五迷三道。”

安弥又笑了声,“你还押上了。”

周望舒接着又秀了一手:“文采就是这么棒,随便出口就成章,从小就是别人榜样,任他们拼了命也撵不上,哟哟,切克闹。”

她不仅押上了,还边唱边跳上了。

安弥笑着摇摇头,“走啦,还下不下去了。”

两个人从房间里出去,朝电梯间走,但路过一间房时,周望舒忽然停下了脚步。

见她停下,安弥正想问她怎么不走了,周望舒却在她开口前抢先跟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地将耳朵贴在了她们跟前这间房的门上。

安弥也跟着她把耳朵贴上去。

这家酒店的房间隔音效果不太好,不用把耳朵贴这么近也能听清里面在说什么,周望舒就是听到里头传出来了周晋宇的声音才停下的。

两人趴门口听着里面的谈话:

“哥,你别管我了,周信宏他能拿我怎么样。”这是周晋宇的声音。

“我是你哥,我能不管你吗?你说你招她干嘛,哪次讨着好了?”这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能被周晋宇叫哥的人当然就是周崇礼了。

“我是没讨着好,但她也没好到哪儿去,我这叫自损一千伤敌八百。”

“有什么用?你觉得周信宏会把公司给她这么一个可劲儿倒贴男人的恋爱脑?这不相当于是把公司拱手让人?你纯属白费功夫,自讨苦吃。”

可劲儿倒贴男人的恋爱脑?!

他们竟然这么想她?!

周望舒提起一口气,然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那她就放心了。

“万一她哪天不恋爱脑了呢?我这么跟她耗下去,就算她以后不追着男人跑了,她在周信宏还有那些个董事眼里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

哟,周晋宇那没发育完全的大脑还能想到这儿呢,也是挺难为他脑子的。

周望舒觉得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这俩脑子都不太好使,没有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的必要。

离开酒店,两人去往宴会厅。

晚宴已经开始,周望舒拉着安弥落座。

在一众身着西装与礼服的人群里,周望舒都不用刻意去找,一眼就看到了只穿着纯白衬衫的陈迟俞,他这人气质干净,穿白衬衫看起来就更干净了,像浸了水的白玉一般,养眼,实在养眼。

坐下来十多分钟,周望舒一口东西没吃,光看陈迟俞去了。

什么叫秀色可餐?这就叫秀色可餐。

又过了会儿,她看见陈迟俞拿着手机起身朝外走,估计是有重要的电话要接。

周望舒眼珠子一转,偏头跟安弥说:“你先吃着,我出去一趟。”

周望舒跟着陈迟俞来到宴会厅外,与他保持着十来米的距离,等看见他放下手机才朝他走过去。

“陈先生。”她笑着冲他打招呼。

“周小姐。”

“叫我周望舒,”她不想他叫她周小姐,以后也不想总是客气的叫他陈先生,但这会儿她脑子里又冒出来一个想法,头一歪,向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鬼灵精怪地开口,“叫望舒更好,叫宝贝更更好。”

陈迟俞:“……”

“有事吗?”陈迟俞索性直接越过了称呼。

“有点儿不舒服,想回房间躺着,看见你在顺便跟你说一声,你的衣服我带回去洗干净了再还你。”

陈迟俞不疾不徐地开口:“不用还了。”

周望舒也不跟他客气,“行。”

“还有件事想麻烦,”周望舒说,“你能送我回房间吗,我那个混蛋哥哥也住那层。”

她没化妆,比起之前的浓妆艳抹,此时顶着素净的一张脸,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与娇弱,让人很有保护欲。

陈迟俞像是思量了会儿,然后侧身,“走吧。”

“谢谢啦。”周望舒笑起来,雪白的皮肤上跳出两颗小小的梨涡,甜得像盛夏艳阳天里的蜜桃。

像是被她甜美又明媚的笑容晃了心神,陈迟俞在微怔片刻后,将目光从她脸上的梨涡移至别处。

“走吧。”他再一次说,似乎忘了这话已经说过。

“嗯,走吧。”周望舒将两手背到身后,不自主想蹦着走,但想到即将实施的计划,她强行压住了步子。

宴会厅到酒店有一段距离,约莫要走十来分钟。

夏天的夜晚路灯下总有飞舞的小飞虫,橙黄色灯光一圈一圈落在地面,周望舒像个小孩儿似的每步都要踩着影子走,陈迟俞在她身后看着她。

在这只有他们二人的僻静处,陈迟俞身上的疏离感淡了许多。

前方还有一半路程,周望舒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

她停下来,身子晃了晃,然后直愣愣往后旁边倒。

陈迟俞注意到她身体的晃动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间就接住了她,“周望舒!”

“糖……”周望舒躺在他怀里,气若游丝。

陈迟俞眉心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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