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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肴冒着热腾腾的?热气,可一眼望过去,她只觉得冷清。
这里哪怕干净整洁得没?有一丝尘埃,但就是能让你感觉到已经许久没?有人来居住。
“刘秘,”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刘胥文?,“坐下陪我吃饭。”
“好的?周小姐。”估计是经常和陈迟俞一起吃饭,刘秘并没?有拘束。
听到“周小姐”这三个字,周望舒笑了笑,“怎么不叫我陈太或者夫人?”
“我问过陈总,二位婚后?我该怎么称呼您,陈总说,不管您有没?有嫁给他,因为什?么嫁给他,您都是周小姐。”
这的?确像他说的?话。
看?起来古板的?他,从不古板。
如他所言,不管她有没?有嫁给他,因为什?么嫁给他,她都是周小姐,都是周望舒本人,独立的?个体。
她喜欢‘周小姐’这个称呼。
说起称呼,她难免想起半个小时前,他向别人介绍她为‘爱人’。
他说这只是一个称呼,可对?于伴侣的?称呼有那?么多,妻子、夫人、太太、老婆、对?象……他偏偏选‘爱人’。
她垂眸,轻轻地笑。
轻笑片刻,她夹起一筷鱼肉放进嘴里,原本没?什?么胃口的?她,此刻竟觉得这道?生煎鲈鱼十分?美味。
又夹起一筷放入碗中,她抬眸问刘胥文?∶“他有在这里住过吗?”
“陈总在没?去上林任命时一直住的?这里。”
他这么说,想来,那?是住了挺长一段时间。吃完饭后?,周望舒确实在这里找到了许多陈迟俞来过的?痕迹。
卧室的?衣帽间里挂着许多他的?西?装和家居服,中央的?玻璃柜摆放着几十只价值不菲的?腕表,可浴室这种私人空间却看?不出来有使用痕迹,想来他已经挺久没?回来,佣人将所有洗漱用品都换成了新的?。整个房屋里的?很多物品都换成了新的?,健身?房器材倒是没?换,尽管佣人将器材保养得很好,还是能看?出些许磨损。
书房十分?整洁有序,却是最有他生活迹象的?地方,书架上的?书很多都有翻阅痕迹,抽出一本,周望舒还在里面发现一枚书签,是很精致木质镂刻书签,像哪个心思细腻的?姑娘精心挑选来送他的?。
书桌上摆放着一枚他用过的?打火机,她知道?他是要抽烟的?人,但在一起这么久,她竟还从没?见过他抽烟,只在与?他接吻时在他口腔里感受到过一丝淡淡的?烟味,那?是一种介于草木香和尼古丁燃烧后?的?味道?,很独特,很令人着迷。
每一次与?他接吻,她都有种被尼古丁浸入神?经末梢的?感觉,大脑又混沌又清明?,伴随某种难以言喻的?眩晕。
她拿起这枚打火机,掀开机盖,顿时,房间里响起一声清脆悠长的?刚音,一听这声音,她就知道?是Dupont朗声打火机,她虽然不抽烟,但身?边抽烟的?人很多,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些打火机的?品牌。
Dupont朗声打火机在一众品牌中,开盖声音是最好听的?,辨识度极高,圈子里好多人都喜欢用这牌子的?打火机,但不知道?是不是滤镜加成,手里这枚Dupont打火机的?声音是她听过最好听的?。
她重新盖上打火机,再掀开,在反复响起的?清脆刚音里,她闭上眼,想象陈迟俞坐在这里,薄唇松松咬着一根雪茄,修长食指抵开打火机,指腹滑动齿轮,“嚓”的?一声,火光骤然照亮他冷峻的?五官,他低眉点雪茄,橙色火焰在他指间跳跃,薄长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紧接着,丝丝缕缕的?白雾缭绕而上,微遮那?双深邃的?眼。
忽然,她用力盖住打火机。
睁开眼。
想象戛然而止。
疯了。
这是此刻她心里唯一的?想法。
癔症都出来了,可不是疯了。
真他妈够没?出息的?。
她将打火机放下,转身?出了书房。
刘胥文?还在客厅等着她,但她没?有再同刘胥文?去看?陈迟俞的?其他房产,决定就住这里。
第二天她就利索地搬了进来,但一天是不可能搬完的?,接下来的?那?几天她忙得够呛,既要搬家,又要和婚礼策划团队确定婚礼细节,还要挑选婚服品牌并却确定婚礼宾客名单,微信里消息一会儿不看?就有好几十条。
婚礼的?地点已经确定,陈迟俞在赤道?附近找到了一座很适合举行婚礼的?小岛,岛上四?季都是夏天,有一处度假胜地可供宾客入住,还有一座极漂亮的?教堂。
从南城去那?边需要17个小时,得坐飞机再转轮渡,这样的?一段行程,几百号人过去,不知道?得用上多少架飞机。
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在这边让周望舒找回了在陈迟俞身?边入睡的?感觉,这几个月有些失眠的?她最近睡得很好。
梨园不愧是市区里最高档的?小区,明?明?在一环内,晚上却听不见车辆鸣笛声,安静得像郊区。
不过,在搬进来的?第五天,小区里跑进来了只发l情的?野猫,扯着喉咙叫得特大声,周望舒在顶楼都听得特清楚。
在听着这只猫叫了,周望舒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了一句:“猫啊,叫春有什?么用,要是有用,我早叫了。”
她丧丧地托着腮。
已经和陈迟俞结婚六天了,她还没?想到和陈迟俞多见面的?法子。
不行了,这婚都结了却还见不着挨不着的?感觉太特么操蛋了。
这时,一个电话打进来。
周望舒偏头瞄一眼,是晚吟姐的?电话。
“喂,晚吟姐。”她接通。
“望舒,你现在住哪儿?”
“梨园。”
“我想来你那?儿住几天。”
“到我这儿住?”周望舒想不到晚吟姐来她这儿住的?理由,“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不想见一个人。”
她要这么说,那?周望舒就知道?了,“不想见陈澈啊?”
那?边先是沉默了一秒,然后?才不太自然地“嗯”了声。
“为什?么不想见他?”周望舒有些幸灾乐祸,陈澈倒霉她开心。
“来了再跟你说。”
“行,我把地址发给你。”
苏晚吟这会儿应该离梨园不远,没?多久就到了。
打开门看?见她,周望舒第一句话就是接着问她,“晚吟姐,你到底为什?么不想陈澈?他干啥了?”
苏晚吟知道?她八卦心重,也?不吊着她了,“以前我还不相信他是你说的?那?种人,也?不是不相信,我以为他只是上学?的?时候年少轻狂不懂事,现在已经是个很好的?大人,但是我看?错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