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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琳姐踩下油门,车子?驶离海边。

烟抽太?多,周望舒现在有些?泛恶心,头也晕,很难受,可明知难受,回到黎园后,她又接着开始抽,抽的陈迟俞遗留在书?房的那盒雪茄,用?他那枚打火机。

雪茄与香烟不同,品质好的雪茄存放时间越长,香味越浓厚,不过对一个初学?者?来说,再好的雪茄跟普通香烟也没?什么差别,抽着还是泛恶心,还是头晕,但那股烟草香着实令她着迷。

当口腔里弥漫着雪茄的烟,伴随大脑中如梦似幻的晕眩,她仿佛回到从前某个迷乱的夜,在昏昧的灯光下,她与陈迟俞一次又一次地热吻,唇舌的每一处角落都被他侵占,整个人的思?绪也被他吞没?,脑子?没?办法?再思?考别的,只有跟着本能与他纠缠,里里外外都沾染他身?上的气?息。

……

第二天,周望舒一早便出发前往选好的那家?西式婚纱品牌成衣店。

在南城,很少有人知道,那个享誉全球并被誉为‘所有女人终极梦想’的婚纱品牌V&W是南城本土品牌,不少顶级名流都选择了这?个品牌的礼服作为婚纱,近年来,V&W这?个品牌似乎已经成为一种阶级象征,一些?媒体甚至会以是否拥有V&W高端线婚纱作为评判真假名媛的依据。

周望舒和陈迟俞在微信上约的九点,依旧是陈迟俞先?一步到,她到的时候,陈迟俞已经坐在VIP试衣室的休息区看书?了。

“什么时候到的?”她走到他跟前问他,今天她可是提前了二十分钟过来,还以为会是她先?到。

昨天她被烟熏哑的嗓子?今天还没?完全恢复,声线比起平时低了好几个度。

像是察觉到她声音的变化,陈迟俞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但他并没?有过问,只回答了她的问题,“十分钟前。”

他合上书?页,转身?面向她,“我的婚服也由你来选?”

“你可以自己选,但最好让我帮你做做参考,新娘和新郎的婚服总不好差异太?大。”

“那等会儿我选几套,等你那边定了,你再在我选的里面定一套。”

“好。”

教堂婚礼不需要很多套婚服,一套主?婚纱,一套婚宴上穿的中式婚服就够了。

中式婚服自然不是在这?儿选,周望舒计划的事上午在这?边定主?婚纱,下午飞去首都,然后第二天再去选中式婚服。

两天时间,他们会一直待在一起。

“那我们分头去选婚服,”周望舒冲他笑?起来,“待会儿见。”

“嗯。”陈迟俞起身?,迈开步子?,越过她。

周望舒转头看向他的背影,过了会儿才回头,朝另一边走去。

这?里是V&W的本部,收藏了品牌创立至今的两百多套高端线婚纱成衣,每一套都极具浪漫色彩,每一套都特让人心动。

一上午的时间,周望舒试了二十多套,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撑不住了,她还想再试试,昨天她抽了太?多烟,早上起来都还有点泛恶心,所以没?吃早饭,顶住不这?样穿着高跟鞋长时间站立,虽然只有在镜子?面前她才穿高跟,还是顶不住,很多婚纱都是重工,压在身?上很有重量感,试完二十多套下来,她是又肩酸又腰疼还头晕。

陈迟俞那边则轻松得多,新郎的婚服就是西装,除了颜色以外,版型大差不差,他选了四套黑色,四套白色,还没?上身?试,准备等周望舒那边选好了,他再试给她看。

半个小时他就选好了这?八套,而等周望舒选完出来已经十二点半了。

早上刚来时,周望舒看着很神采奕奕,眼底盛着明晃晃的光,这?会儿她仿佛没?了半条命,眼睛耷着,背塌着,一手揉着肩,迈出的每一步都是拖着走的,看起来像快要到极限。

她也的确快要到极限了,大脑里的氧气?像是即将消耗殆尽,刚刚在里面时她还没?这?么难受,一出来忽然就有些?承受不住,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要倒下。

陈迟俞注意到了她的状态,但起初他以为她就是有些?累,因?为她化着妆,看不出来脸色怎么样,过了大约一分钟才察觉到她不对劲。

他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朝她走过去,然而她没?能撑到他走到身?边,在他刚迈出一步时便轰然倒地。

“周望舒!”

他下意识大喊出她的名字,朝她飞奔过去。

将她抱进怀里,他一手捧住她的脸再次喊她的名字,向来沉稳的语声此时俱是慌乱,“周望舒,周望舒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她能听到,只是头晕得厉害,也没?有一丝力气?,没?法?开口告诉他,只有眉心紧蹙的表情能告知他,她并没?有完全昏迷。

看着她像是因?难受而蹙起的眉,陈迟俞意识到什么,“是不是低血糖了?”

他立马从西装裤里拿出一颗糖,撕开包装,将糖片抵在她唇间,“糖。”

出于本能般,感受到唇间的那一丝甜意,意识还未回拢的她张开嘴将糖含进了嘴里。

嘴里没?有这?颗糖之前,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一种骤然而至且强烈的饥饿感与眩晕感占据着她的每一处神经,难受得要命,但这?颗糖出现后,饥饿与眩晕的感觉很明显地在一点一点消退,她紧蹙地眉也缓缓松开了。

“好些?了?”

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入耳,周望舒缓缓睁开眼,此时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只依稀看得清他的轮廓,仿佛是一场梦。

“嗯。”她声音很虚弱,细若蚊呐。

“我带你去医院。”他将她抱起来。

低血糖而已,光是吃颗糖就能缓解的情况其实完全不用?去医院,但周望舒没?有阻拦。

她有些?贪恋他的怀抱。

陈迟俞将她横抱起来后,她的头自然而然地靠在了他胸口。

隔着西装外套,她感受到得他的体温,闻得到他身?上的体香,也听得见他的心跳。

真的像一场梦。

一场她再也不想醒来的梦。

鼻尖忽的一酸,她眼底顷刻漫起一层水雾,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恰好,一滴泪不偏不倚地砸在陈迟俞手背上。

感受到那一抹湿凉,陈迟俞脚下蓦地一顿。

而后,他垂眸。

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周望舒被泪水朦胧的眼,却遮不住那发红的鼻尖与眼眶。

她也没?想遮,她缓缓抬起眼,对上他低垂的目光。

“陈迟俞,”她声音有些?颤抖,像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哭出声,“你为什么还随身?带糖?”

陈迟俞没?有立刻做出回答,与她对视了几秒后,他才低声开口:“习惯了。”

“只是习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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