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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神色。

鸣鉴宫边上便是太湖,太湖旁还坐落着几座假山花园,是散心的好去处。

赵筠元离了宴席之后便与春容在太湖边吹了会凉风,然后才?起身往花园方向走去,园子?里的牡丹正娇艳欲滴的开着,两人一路闲谈,缓步踏上了石子?道,没走几步,却听见园子?的另一边传来嬉笑?声响,春容眉头皱起,道:“哪里来的宫人不懂规矩,竟在宫里头胡来?”

赵筠元心知其中缘故,面上却只点头道:“寻常时候倒也罢了,今日正赶上中秋宴,若是被旁人瞧见了,只怕是要说本宫这个做皇后的失了职。”

说罢,正欲动身往方才?传来声响处走去瞧个究竟,却不想几个身着舞裙的女子?打?闹着从园子?另一侧跑了过来,许是正玩闹得起劲,几人都不曾瞧见站在那处的赵筠元,若不是春容反应得及时,就?凭她们那阵横冲直撞的劲头,怕是能将赵筠元撞倒也未可知。

春容将她们几人拦下,厉声呵斥道:“哪里来的狗奴才?,竟这样不懂规矩?”

那几个舞女就?算再没有眼力见也能瞧出赵筠元身份尊贵了,一个个皆是脸色发白?的跪拜于?地,跪在最前边的那个舞女磕磕绊绊道:“民……民女是舞乐坊入宫来献舞的,初来乍到?,不懂宫……宫中规矩,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万莫怪罪。”

赵筠元秀眉皱起,语气少见的带了几分嫌恶,“舞乐坊的舞女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连规矩都没学好,就?送入宫中献舞?”

春容原以为依着赵筠元的性子?,应当是不会与这些舞女计较,最多不过提点几句,不想她这会儿一开口便是嘲讽,正欲开口劝说,又听她接着道:“罢了,今日是中秋,也算个团圆的好日子?,本宫也不想与你们深究,只是若留你们在宫中继续这样胡来也是不成的,总不能让你们再冲撞了旁人,又来置喙本宫不曾管好这宫中事宜。”

说着,她微微扬了扬下巴,拔高声音道:“也不必像往年?一样留宿于?宫中了,现在便滚出宫去吧,顺便给你们坊主带句话,若是往年?舞乐坊送来献舞的舞女还是这般模样,便不必送来了。”

跪在地上的那几个舞女有几分不可置信的抬头,又迟疑道:“可是,眼下怕是已经闭了宫门?……”

赵筠元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丢到?那人跟前,冷声道:“说是本宫的命令便可。”

闻言,那几个舞女便也不敢再多说,只小心翼翼拿了令牌收入怀中,而后快步绕出了园子?。

如此耽搁一番,赵筠元好似也已经没了散心的兴致,转了脚要往回走。

一旁的春容迟疑了几番,还是面色古怪的开了口,“娘娘今日倒是与往常有些不同。”

说的自然是方才?赵筠元将那几个宫女赶出宫一事。

赵筠元神色一顿,道:“只是懒得多费心思罢了,瞧她们几人那副模样就?知道不是省心的,直接将人赶出去,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春容愣了愣,下意识点头道:“也是这个理。”

等二人回了鸣鉴宫,殿内歌舞依旧不曾停歇,宴席近了尾声,里边的朝臣或多或少的饮了酒,有本就?管不住嘴的,借着这几分酒劲,说的话更是比往常要大?胆许多。

赵筠元进去时,甚至听见有朝臣明晃晃的议论,说什么“皇后娘娘失了宠”,又说什么“往后的日子?不好过”,“怕是故意装作不在意”之类。

赵筠元向来知道她如今境况不好,少不了是要惹人非议的,只是她毕竟是皇后,被人当着面这样议论,倒是实实在在的头一回。

只是她心里头记挂着旁的事,即便听见,也只当作是没听见,依旧面不改色的入了席。

不过她方才?坐定,倒是意外听见有朝臣替她解释了几句,大?约是离得远,听得并不真?切,只隐约听见那人说什么“并非如此”“不可诋毁”之类。

赵筠元听着那声音耳熟,没忍住往下边瞧了一眼,正好瞧见那人不知是饮多了酒,还是与人争辩时太过急切,面上染了一片红晕,她又思索了片刻,这才?想起来那人正是徐静舟。

底下觥筹交错声音不曾停歇,赵筠元收回目光,只当作是什么也不曾瞧见。

又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陈俞举起酒杯,简单的说了几句庆贺的话,底下朝臣也纷纷起身举杯,一杯酒饮下,朝臣们又皆恭敬跪拜于?地,直到?陈俞与赵筠元离了殿,朝臣们方才?起身散去。

方才?出了殿门?,陈俞便偏头向身侧文锦道:“还是去常宁宫瞧瞧阿宛,她是个娇惯坏了的性子?,大?约又将那熬好的醒酒汤偷偷倒了。”

“可是……”文锦看向一旁的赵筠元,迟疑道:“今日是中秋,圣上可要去永祥殿歇息?”

陈俞皱起眉头,正想思忖个两全之法,却不想赵筠元先?开口道:“圣上既然记挂着宛妃,不如还是去常宁宫吧。”

她一早算好时辰,知道这会儿贺宛已是顺利出了宫,所以倒也不怕陈俞发觉什么。

旁的她或许不敢笃定,可她知晓,即便陈俞将与她的过往尽数忘得干净,对她也再没了半分情?意,凭着她赵家?为陈国所立功绩,陈俞也断不会要了她的性命。

而若是她留贺宛在宫中,便是她再如何谋算,恐怕也不能再动摇陈俞的心思分毫。

所以她没得选。

即便这一举动或许会让她从前苦心孤诣得来的好感度清空,可一切从头,总好过再无转机。

既然赵筠元已经开了口,陈俞自然也不再为难,只是听了她这善解人意的话,他的心头却涌上了一阵古怪的不适感,不过却也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了句“就?依皇后所言”,而后便转身上了轿辇。

文锦见此,暗自在心底叹了口气,但?却也只能快步跟上陈俞的轿辇。

如此折腾了一番,春容想着赵筠元大?约心里不会好受,只得一边小心翼翼注意着她的神色,一边搀扶着她上了轿辇。

等到?了永祥殿,玉娇走上前来要伺候赵筠元更衣,赵筠元却摇头道:“不急,先?等等罢。”

玉娇劝道:“娘娘这身衣裳华贵,份量却也不轻,这都沉沉地压在身上一整日了,还是换身轻便的舒畅些?”

“等会儿罢。”赵筠元神色晦暗不明,“待会儿若是见他,这般穿着打?扮,也能体面些。”

春容玉娇二人神色皆是一变,又是默了半晌,春容才?勉强开了口道:“娘娘忘了,今日圣上歇在常宁宫,瞧这时辰,大?约是不会过来了。”

赵筠元垂下眉眼,忽地笑?了笑?,笃定道:“他会过来的。”

玉娇叹了口气,正欲再劝,却听殿外当真?传来宫人行?礼唤“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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