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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而终。

这般影响力是能轻易接近的吗?

你接近是想干什么,左右皇上心意,还是借“占卜”之口排除异己?

都不是,什么目的都没有?谁信啊!

老太监欲哭无泪,战战兢兢的请罪:“老奴有罪……



赵焱却没管他,而是看向了小太监跑出来的院子。

德佑知机,在他耳边轻声解释:“确实是如意馆。”

专为皇室画画的地方,也专门收纳保管那些画卷。

赵焱颔首,他今日突然来到东五所,事先谁也不知,不可能是提前布置好、特意给他看的。

而且画卷做不得假,虽然保存的很好,但从画轴上依然能看出的确有些年头了,不是近期才作。

何况夏沁颜才来京城不久,谁能注意到她这么一个小姑娘,又有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未卜先知,不仅知道她的身世可能有玄机,还准确无误的将目标对准到他身上,甚至为此设计这么一出?

宫中不是外面,想在皇宫完成这样一场布局,简直难如登天。

所以,这些都不是,不是设计、不是布局,只是巧合。

那画中人的相貌又该如何解释?

难道她真是他的……

赵焱抿唇,将玉佩捏得更紧。

“收起来。”他又看了眼画,而后转身重新上了御撵,“去保和殿。”

那里他的臣子们、妃嫔们正在等着他,还有他前不久才说要痛饮几杯的丰恂,和那个令人一见便难以忘怀的——

他可能的血脉。

他得去见见,再确定确定。

德佑躬身,亲自捧起那副画,细细拍掉上面的灰尘,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离开时视线若有若无的从那个跪地的小太监身上划过,眼神别具意味。

*

帝驾启程,众人再次跪地俯首,恭送队伍延绵而去。良久,直到远远听见另一重宫门方向传来鞭炮声,他们才敢起身。

而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对视间,皆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的老天爷,今晚这一出接一出的,可真吓死个人!

孙全仍然瘫软在地,浑身的筋骨都像被抽掉了一般,了无生气。

没有人上前,所有人都恨不能离他远远的,就连以前跟在身边、整天“爷爷长、爷爷短”的小太监们也装作没看见他,如鸟兽般四散。

转眼他身边便空无一人。

这就是宫里的常态,得意时周围拥趸无

数,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人人都是好人。

一旦失意,视而不见都算好的,怕只怕人人都来踩上一脚,那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老太监叹息一声,慢慢往回走,刚才差点闯下大祸的小太监忙不迭跟上。

“师傅!”

老太监没理,径直进了如意馆,小太监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等进了屋,殷勤的给他搬凳子、递茶盏、捶背,忙得不亦乐乎,老太监却一直闭目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沉沉叹了一声。

“咱家也不问你背后是谁,只是如意馆庙小,却是容不得你了,你且去收拾东西,自个走吧。”

“师傅!”小太监惊慌,就要辩解,老太监摆手。

“无需多言,念在往日你还算孝顺的份上,若是你有想去之地,可以说出来,能为你办的,咱家尽力为你办到。”

小太监嗫嚅半晌,怯生生的回:“弟子……想去慈宁宫,那里有弟子的老乡,互相有个照应……”

老太监端茶的手微微一抖。

慈宁宫,竟是慈宁宫!

是啊,不是慈宁宫又会是哪?

除了那个人,再没有人知道当年还有这么一副画,也不会有人有这个能力以假乱真……

老太监背脊发凉,原来她的触角伸得这般长,连如意馆里都能随意安排,那其它地方呢?

御前小康子那一声惊呼是有意还是无意?

夏小姐……

她是谁,她做这一切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老太监觉察到胸口传来一阵阵闷痛,这才惊觉自己想得太过入神,竟然忘了呼吸。

他重重喘了两口气,望着忐忑不安的徒弟,无力的挥了挥手。

“先打发你去库房,在那待俩月,回头会帮你安排好。”

蠢蛋,这时候去慈宁宫,纯粹是不打自招。

“欸。”小太监懵懂的退了出去。

老太监却独自坐在原位,直到接连的炮竹声响起,天边炸开无数朵烟花,他才缓缓起身,佝偻着腰背进了内室。

有隐隐约约、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传来,苍老、无力,仿佛溢满了无尽的沧桑:

“先帝啊,皇位或许终是要回到您这一脉了……”!

第75章 攀高枝表小姐22

除夕晚宴十分盛大,当日保和殿中,摆一金龙大宴桌,所用餐具皆为铜胎掐丝珐琅,菜品包括冷膳、热膳、群膳、酒膳、茶膳、小菜、汤、粥、蜜饯等共计一百零八品。

宴桌与皇帝的宝座间设置一长几,菜点摆在桌上,皇帝吃时,却要由专人取到长几之上。

皇后单独一桌,位于皇帝右侧稍微往后的位置,桌上菜品减少至六十四品。

左侧本该是太后,然她今年照例缺席。

妃嫔位列东西两边,妃位两人一桌,妃位以下三人一桌,膳馔为三十二品。

其下先是宗亲,大长公主和丰恂高坐首位,而后才是勋贵和大臣们以及他们的家眷们。

男女分坐,各一桌,每桌有高头五品、群膳十五品、银碟小菜四品、干湿点心四品。

所谓高头,也就是将蜜饯杏脯、金丝枣、松仁红果、桂花京糕等各类点心堆高摆设,作为看盘。

属于只能看不能吃。

怪不得卫琅会抱怨每次来参加宫宴都吃不饱。

夏沁颜看着面前的菜品,眼里不禁划过一抹讽刺。

说是君臣同乐、不分彼此,实则尊卑等级无处不在。

从菜品多少到使用的器皿,每一处都彰显着阶级与地位的差异。

皇帝面前的金龙盘、金龙碗、金箸和金勺是那么的醒目耀眼,与之相比,连皇后都只能用里外全黄暗云龙盘碗,更别提其他妃子了。

天与地、阴与阳,便是如此的悬殊。

她轻轻搅动着碗里的汤,低头笑了笑,这便是她为何选择从身世上下手的原因。

即便攀了再高的高枝,做到皇后又能怎么样,哪里敌得上天地间唯我独尊的那种畅快自在?

赵焱朝她看去,见她只搅着,却迟迟不喝,也未曾见她动箸,便不由的皱了皱眉。

“将那碗燕窝红白鸭子苏脍呈于乡君。”他吩咐德佑:“再将她面前的菜品都换了,汤锅一点热气都没有,还怎么吃?”

此话一落,周围顿时寂静,无数道目光扫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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