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56
二!”周父大惊,这话是什么意思,要跟他们彻底掰扯清楚?
他虽然偏心大儿子,指望着他以后养老送终,但是心里明白,到底谁才是最能靠得住的那一个。
没了这个二儿子,他们一家子都得喝西北风!
“楠泽……”周母握着他的手,面露恳求,“妈错了还不成吗?你想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妈再不反对了好不
好?”
“他叔,你看这闹的。”周大嫂也待不下去了,真这么一是一、二是二的算清楚,吃亏的肯定是他们大房。
“都怪这小子,我替你揍他,你消消气!”她揪住周伟就是一顿揍,劈头盖脸毫不留情,惹得他又开始嚎哭。
周楠泽听着女人的呵斥声、孩子的哭声和巴掌落在身上的啪啪声,眉心染上了几抹倦怠。
这一刻,他忽然升起一丝特别荒唐的念头,想和封家大哥换一换。
他宁愿有个浪荡子弟弟,也不想面对这一家子吸血鬼。
或者干脆让封骁和他大哥成兄弟,互相折磨,那情景肯定很热闹。
这么想着,一直沉重的心情似乎都好了不少。
周母察言观色,还要再说,却见他轻轻拨开了她的手。
“妈,以前的钱就算了,就像我刚才说得那样,只当是大哥去当了兵,我不找你们要,结婚也不用你们出钱。”
周母喜形于色,周父表情却越发凝重,果然,周楠泽的话还没说完。
“从现在起,我每月给您和爸五块钱,做您二老的生活费,以后养老和……身后事,我和大哥一人负责一个,除此之外,再无别的。”
“老二!”“楠泽!”“他二叔!”屋里顿时惊叫四起。
五块够干啥?虽然村里大部分人一年都不一定能挣到五块,但他们以前可是每月拿二十的,从二十到五块,足足少了十五,叫他们如何肯甘心?
周父气得身体直打颤,下意识便操起烟袋锅往他身上砸。
“我看你是当了连长觉得了不起了,翅膀硬了就不想要老子娘了是吧?好好好,老子这就去部队说明情况,我看看这不孝顺的人还能不能继续做连长!”
周楠泽任他打也不躲,听了他的话,连眼波都没动一下。
“您只管去,即使当不成这个连长,大不了退伍,我有手有脚,也能养得起自己。”
周父周母如今还算壮年,同村像他们这般年纪的人,照样在天天下地干活,只有他们家,被养成了老太爷老太奶奶。
再说每月五块,以现在的条件,他自觉说到哪里去,他都不会没理。
至于养老,两个儿子,一人负责一个
不是应该?他相信部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你……你!”周父捂着胸口,一时还真拿这个儿子没办法。
打,他不怕。骂,他无动于衷。威胁,他更是毫不在意。再打感情牌?
他眼睛转了转,就要往后倒。
“老头子!”“爸!”周母和周大哥赶忙去扶。
周大哥对着周楠泽怒目而视,“老二,你看你把爸气的!”
“……”周楠泽看着周父闭着也还在活动的眼睛,难得有些无语。
“爸,您想清楚了,再这么闹下去,或许我连那五块都不给了。”
刚还虚弱的仿佛随时要咽气的周父一听这话,立马跳了起来。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周家一场热闹惹来了不少围观,众人聚集在院外一边朝里探头探脑,一边窃窃私语。
“咋地啦,怎么吵得这么凶?”
“好似听着周大娘在哭?”
因为儿子回来,周母这两天可是连走路都带风,怎么这会倒是哭得声嘶力竭,像是出了啥大事?
“害,能为啥?还不是钱闹的。”杨秀站在自家院里,扬声和外面说话。
她家就在周家旁边,啥都听得清清楚楚。
“楠泽想结婚,问他妈要存在她那里的钱,他妈拿不出来,你们猜有多少?”
“多少?”
“八百多!”
“天,这么多?!”周围抽气声不绝于外,乡下用钱地方少,平时五块十块都难见,更何况是八百,再加点都快一千了。
最贵的自行车才多少钱?凤凰二八加重的才两百二,还有便宜的一百五左右就能拿下。
八百能把“二转一响”全买齐还有的剩。
“怪不得连楠泽这么孝顺的人都要发火。”现在娶媳妇多难,谁家能这么霍霍?
“谁说不是呢。”杨秀也忍不住咂舌,她是知道周楠泽每月都往家寄钱,周母也时常在外炫耀。
可谁也不知道竟有这么多,只怕自己留的刚刚够吃饭了。
还真是勒紧自己裤腰带供养一家子。
她不禁有些庆幸,幸好人家自己看上了知青,不然真结了亲,有这
样的亲家,别说他们,就是她闺女估计都占不到好。
谁有这么个公公婆婆大哥妯娌不糟心啊?
这么想着,她更乐于分享她听到的事了,反正也不指望和周家有多好,相反能看到一直比自己强的人闹笑话,心里别提多得劲了。
“要么说楠泽好性呢,他妈把他的媳妇本都给花掉了,他还说这钱不要了,以后结婚也不用老两口出钱,每月还给五块生活费,这样的好事哪里找?”
“是啊是啊,楠泽是孝顺。”
“我要是有这么个儿子,我做梦都能笑醒。”
“可惜啊,那两口子不同意。”杨秀撇撇嘴,“嫌弃给少了,还威胁要去部队举报他不孝顺,让部队开了他。”
“他们疯了吗?!”
其他人满是不可置信,都这样还不满足,这心得多大?
众人正讨论得激烈,就见周楠泽踉跄着走了出来,身上军装被扯得歪七扭八,脸上、胳膊上红痕一道道,显然刚被打得不轻。
身后传来周父气急败坏的声音:“你给老子滚,老子没你这个儿子!”
所有人:……
这是打了儿子一顿不够,还将他赶出家门了?
“哎呦,这个老周啊,我得去好好说道说道,做父母的不说把一碗水端平,那也不能可着劲薅一个儿子啊。”
就有那自认为有几分脸面的长者拨开人群进了院,路过周楠泽的时候,还怜惜的拍了拍他的肩。
“孩子,你受苦了。”
周楠泽勉强笑笑,低着头穿过围观的人,对于各种安慰和同仇敌忾,他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
失望不是一瞬间的事,它是一次次事情叠加在一起的结果。
以前对于家里人他不是没有怨气,每每在部队累到几乎昏厥,却为了省钱只能吃最少的饭食时,他也想过和那个家庭撕开。
可是一直下不了决心,直到今天。
在看见周母对她冷淡,对别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