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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低头,黑色的一团。
具体是什么她没看清楚,因为她已经原地蹦起来了。
嗓子里就快要喊出的尖叫声在看清楚那团黑色具体是什么的时候,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哦,是一团赤苇京治。
他蹲在门口,睡眼惺忪地抬起了头。
落下来的桃沢月海:“……”
她一点气都生不起来,和赤苇京治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率先走了过去,也蹲下来。
“你怎么在这儿,还睡着了……”
赤苇京治摇摇头,意识清醒了一点:“抱歉,觉得在里面等你不太好。”
他埋着头睡的,脸上多出了压出来的红印,眼睛里也好像蒙了一层薄雾,朦朦胧胧的。
桃沢月海心头一跳,她试探着戳戳对方的脸。
他不躲,只那么看着她。
看上去有点呆呆的。
好可爱……
她捂住脸,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桃沢?”赤苇京治不明白女朋友为什么突然一副受不了了的表情,茫然地叫她的名字。
“我没事,赤苇学长。”桃沢月海连声音都在颤抖。
她站起身,把手递过去:“蹲这么久,腿都麻了吧。”
确实,但是他要是真的拉了,桃沢月海一定会被拽下来的。
于是赤苇京治稍微借了点力,一点既能让桃沢月海觉得自己被依靠了,但又绝不会让她费劲的力。
今天的赤苇京治也很会哄女朋友呢。
果然,桃沢月海心中责任感顿生,她牵着难得露出这样茫然的表情的男朋友进了房间,把他安排在软榻上。
赤苇京治顺着她的意思坐下,仰头看着她。
他眼尾微红,
好可爱……怎么能这么可爱。
桃沢月海心里天人交战。
她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弯下腰,飞快地在赤苇京治脸上亲了一下。
好软哦,还香香的。
她亲完就跑,从柜子里翻出一个靠垫来,塞进赤苇京治腰后。
这软榻她坐过好几次,挺费腰的,坐久了不太舒服。
赤苇京治还是那副任人宰割的诱人模样。
这谁顶得住啊。
桃沢月海坐到他旁边,戳戳脸,又摸摸头发。
好软。
他怎么哪里都软,连头发都是细细的。
“桃沢,我是什么玩具吗?”在桃沢月海摸到他腰上的时候,赤苇京治按住了她的手。
手掌下腰腹的触感很硬,他毕竟是打排球的运动系少年。
桃沢月海指尖动了动,被压得更实。他甚至强硬地分开她的指缝,手附在她手背上面,用自己的五指填满空隙。
怪怪的。
桃沢月海莫名从他这缓慢的动作里察觉出几分暧昧来。
她视线移到赤苇京治的脸上。
依旧是迷茫的。
也是,他才刚睡醒,怎么会有攻击性呢。
她放下心来,往他身上靠:“今天很累了吧,蹲着都能睡着。”
她语气中满是心疼的意味,脸颊和掌心都是柔软的。
是人畜无害的兔子,没有一点进攻性,更别说反抗能力。
赤苇京治温声道:“还好,没有特别累。”
那就是累的意思。
桃沢月海自认对赤苇京治的语言习惯也还算了解。
他不会告诉她在山上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遇到危险。
更不会抱怨他走了多少路,怎么弄得手掌和衣服上都粘上了泥土。
他只会把她圈进怀里,还怕自己手上的泥土会弄脏她。
桃沢月海眼眶又有点发热,她使劲眨了几下眼睛,才把泪水憋回去。
虽然她没发出声音,只是往他身边贴得更紧了一点,但赤苇京治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她情绪的起伏。
他大概能想到她在难过什么。
赤苇京治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上高中后,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先是有个情绪跌宕起伏的木兔光太郎,现在又来一个笨蛋一样的女朋友。
不过感觉还不错就是了。
他正要说话,就听见桃沢月海小小声却很坚定的话:“那你要不靠着我睡一会儿吧。”
靠着她睡?
这恐怕靠不太住,只一会儿她肩膀就会被压麻的。
桃沢月海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她用没被他按着的那只手拍拍自己的膝盖,语气很害羞:“你可以枕着我的腿睡。”
赤苇京治……赤苇京治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第47章 晚安
“不, 我还是……”赤苇京治的话没说完,就对上了桃沢月海期待的眼神。
她眼里波光婉转,卷翘的睫毛略微有点湿, 一簇一簇粘连在一起。
赤苇京治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视线一转,碰了碰桃沢月海头发外裹着的干发帽, 软乎乎的一团:“怎么不吹干头发。”
“因为想快点见到赤苇学长。”桃沢月海乖乖回答他的问题。
她是不会故意说这种话的,赤苇京治很清楚,这就是她的真实想法。
心中的热流汇聚成波涛汹涌的长河,快要将他吞没。
赤苇京治在她湿漉漉的睫毛上轻轻点了一下,换来桃沢月海的一个颤栗。
但她没躲。
她只是用那种好奇不解, 却又充满信任的目光看着他。
他喉咙不住地上下滚动着,终于无法控制,吻上了她的眼睛。
赤苇京治吻上来的时候,桃沢月海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眼皮感受到细微的电流,她才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睁不开眼睛, 不知道赤苇京治现在是什么表情, 但他握着她的手很烫……嘴唇也烫。
睫毛上粘着的一点泪水被他抿进了唇间。桃沢月海控制不住地颤动着眼皮。
但她还是没有要躲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亲她的眼睛, 但待会儿一定会接吻的吧?
桃沢月海暗暗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很喜欢接吻的感觉, 像是在泡温泉。
不, 比泡温泉还要舒服。
但是赤苇京治只吻了她的眼睛。
他双唇离开的时候,明明眼里还有水光, 表情却已经恢复了冷静。
桃沢月海拉住他, 闭上眼睛。
她的意思很明确了, 但赤苇京治只是捏捏她头顶软乎乎的一团:“走吧,给你吹头发。”
“我待会儿自己吹。”桃沢月海不死心, 往他那边凑了凑。
她听见赤苇京治在笑,随后, 嘴唇上传来轻柔的触碰。
只那一下,一触即离。
再睁眼的时候,赤苇京治已经从软榻上起来了。
桃沢月海:“……”
她不情不愿地跟着起来,等赤苇京治给她吹头发。
她的干发帽被解开,头发顺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