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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就瞒不住了,阮梨知?道一定会难过自责。

他不想她难过自责。

*

阮梨觉得霍砚舟这?个电话打得有?点久,她都已经洗完澡吹好头发?,他才回来,手上拎着个黑色纸袋,阮梨没太在意,在厨房冲蜂蜜水。

从?厨房出来上楼,霍砚舟却不在主卧,阮梨顺着走廊一路找过去,在一间客房外听见沙沙的水声。

他怎么在客房洗澡?是……又怕她紧张吗?

踌躇片刻,阮梨又折回主卧。她睡意全无,想和霍砚舟聊聊今晚的事。可等了好半天,霍砚舟都没来。

点开手机,找到和霍砚舟的聊天框,阮梨犹豫一瞬,问?:【你今晚是要睡在客房吗?】

片刻,霍砚舟回复:【书房处理?点工作,你先?睡】

哦……

阮梨躺上床,将被子拉高,规规矩矩睡在自己的那半边。

半晌,又睁开眼?睛。

睡不着。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今晚在霍家的那一幕,霍砚舟捉着她的手,问?所有?人:霍家的女主人,受得起么?

那一瞬的心尖震颤像是有?后遗症,在这?样深沉的夜晚都难以镇静平复。

阮梨又摸过手机,找到和孙媛的对话框。

【在吗?】

孙媛秒回:【宝贝,你真的没有?性.生活吗?】

阮梨:“……”

【你不也没有?】

孙媛:【?】

孙媛:【阮小梨,你不要太犀利】

阮梨:【霍砚舟今晚在霍家,公开了我们两个人的关系】

孙媛:【嚯】

孙媛:【那他现在是在书房还是客房】

阮梨惊讶:【你怎么知?道!】

孙媛:【但凡他跟你在一个房间,你还有?力气跟我聊天?】

阮梨;【为什么没有??】

孙媛:【……】

孙媛:【问?你家霍总去】

阮梨:“……”

和孙媛闲聊片刻,阮梨想起方才冲蜂蜜水的时候好像忘记收罐子,她起身下床。

走廊上的应声灯带亮起软黄的光,其中一间客房的门没关,房间里?还亮着灯。

阮梨走过去,房间里?没人,只门口的小几上放着一只黑色纸袋。不经意瞥过,袋子里?装的是……药?

阮梨定睛去看,不仅有?药,还有?纱布,什么样的伤口要用到这?么大剂量的消肿止痛药,还有?消炎药?

肯定不只是手掌的那点擦痕。

阮梨蓦地心惊,转身就往霍砚舟的书房走去。

“霍……”

“你们先?讨论。”

“……”

好熟悉的场景。

霍砚舟已经切断会议,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孩子,穿一件香芋色居家睡裙,长袖过膝,格外柔软。

阮梨局促一瞬,还是走了进?来。她下意识看一眼?电脑,知?道霍砚舟肯定已经断掉了麦克风。

“你是不是受伤了?”

霍砚舟没想到她急急闯进?来是因?为这?件事,轻咳一声掩饰道:“不是看到了么,一点小伤。”

“一点小伤会用到这?么多?的药和纱布?”阮梨反问?,她又不是傻子。

霍砚舟沉默,到底还是疏忽了,没能瞒过她。

“我要看。”

“……”

视线相接,阮梨清软的眸光很坚定,见霍砚舟不语,又补了一句:“你如果坚持瞒着我,今晚我就搬回自己的公寓。”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细想,这?样的话怎么会威胁到霍砚舟。

隔着薄薄的一道镜片,霍砚舟眸光沉静。阮梨很清楚,如果霍砚舟不想说的事情?,谁都问?不出来。

“好,既然你坚持,那我……”

“过来。”

“……?”

“不是要看?”

阮梨犹疑一瞬走上前,走到外侧的桌角边又停下。

“就站在这?里?看?”

“……”

阮梨又靠近了一点,走到霍砚舟面前,两人的距离靠得有?点近,她睡裙的下摆擦着霍砚舟的西裤裤管。

在她的注视里?,霍砚舟缓缓起身,原本?尺余的间距再度被拉近,熟悉的清冷香气充溢在鼻息间,像雪泉淌过皑皑松林。

阮梨矮了霍砚舟一头,平直的视域里?是男人微敞的衬衫领口,锋锐的喉结凸起,脖颈下露出的一小片皮肤冷白。

心跳瞬间如擂鼓,阮梨下意识吞咽,却见霍砚舟抬手,骨节明晰的长指按着领口的扣子,缓缓挑开一道。

接着下移,解开第二道。

第三道。

精壮的胸口肌理?分明,是可以尖叫的风光。

阮梨下意识后退一小步,身后却磕在桌沿,身体本?能后倾又被她反手撑住。

“你……你干嘛?”

“不是要看?”

隔着一道薄薄的镜片,霍砚舟眼?睫轻垂,视线压下来。

阮梨不敢看他的眼?睛,蓦然低头,却看到白衬衫的下摆被扯出来,腰腹处壁垒分明,人鱼线蜿蜒而?下。

阮梨倏地侧过头,藏在乌发?之?下的耳廓跟着烫起来。

早就知?道霍砚舟身材好,可衬衫之?下掩藏的荷尔蒙太盛,她根本?不敢直视。

直到白衬衫被完全褪下,余光也被精壮肌理?侵占,霍砚舟缓缓转过身——

那一瞬间,阮梨的视线和呼吸一起停滞。

宽阔精壮的脊背上交错着两指宽的殷红血痕,触目惊心,极为可怖。

阮梨抬手捂上嘴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霍砚舟:“霍家家规,为家主者,治下无规,领家法——两鞭。”

他到底还是不想她自责,撒了谎。

阮梨粉软的唇几乎不受控地颤着,她伸手,想去碰碰,可指尖在几乎快要贴触的一瞬又堪堪停下。

她不敢。

他一定很疼。

“是不是很疼?”阮梨问?。

“不疼,皮外伤,几天就好。”

胡说。

阮梨吸吸鼻子,心口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闷闷的难受,却又有?些生气。

“伤成这?样,你为什么不说?还要开车,还要带我去吃东西,是不是我今晚不问?,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

“阮笙笙。”霍砚舟开口,嗓音沉而?轻,“你知?不知?道你特别娇气,还爱哭鼻子。”

他不想骗她掉眼?泪。

就像霍静说的:梨子心软,她肯定受不了。

“霍砚舟。”阮梨喊他的名字,声音软而?清,“你别想故意岔开话题,我在问?你,如果我没发?现,你是不是就会一直瞒着我。”

霍砚舟沉默。

说是,她一定会生气。

说不是,她那么聪明,怎么会信。

“沉默代表肯定。”阮梨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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