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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就一直安排了?人保护着,那说明这场车祸大抵不?是简单的意?外。

“查清楚了?吗?是普通的意?外,还是……人为?”

霍砚舟沉默。

阮梨猜他大约不?想提,她也隐隐明白,为什么每次提起年?少的事,霍砚舟总是几句带过。对于他来说,那应该不?算什么太愉快的回忆。

就在阮梨以?为这一次霍砚舟也不?会?说什么的时候——

“人为。”

沉淡的两个字,却细思极恐。

阮梨眸底涌起讶异,她很难想象是谁安排了?那样一场车祸,只为了?针对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

隔着一道薄薄的镜片,霍砚舟沉静的眉眼被昏暗光线敛得深长,他邃然的眼底纳着对过往的淡然,似乎那些在旁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在他这里早已经不?过尔尔。

“想要知道么?”

“如果你想,我说给你听。”

阮梨没想到霍砚舟会?说这样的话,她虽然好奇,却并不?想勉强他,尤其?还是借用眼下这种他在哄她的情形。

“你呢,你愿意?讲吗?”

“你是我的妻子?,你想知道的,我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阮梨微顿,被“妻子?”这样的字眼惹得耳热。

“那你,等我一下。”

她关上?门,虚虚留了?一道门缝,转身回了?卧室。不?消片刻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我们出去说。”

“好。”

京北暮春的夜晚已经开始转暖,阮梨只在长袖T恤外罩了?件单薄的针织衫,两人一起走入电梯,阮梨果断站到了?距离霍砚舟最远的角落。

霍砚舟失笑,“答应过你,不?会?动手动脚。”

“……”心思被戳破,阮梨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却又在光亮可鉴的厢壁中与霍砚舟的视线对上?。

霍砚舟看着如镜厢壁上?女孩子?乌润的眼睛,想到白天在书房时这双眼睛里涌动的水光,看向他的时候,那么委屈。

“我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阮梨:“……”

白天在书房的荒唐画面又蓦地?跳入脑中,还有那枚令她一想起来就无比羞耻的玉章。

“不?许再说了?,你要是再说……”阮梨顿了?顿,“我就回去了?。”

“好,不?说。”霍砚舟颔首,不?再提这件事。

两人走出小区,经过街心公园的时候阮梨停下,指着路边的一个长椅,“要不?,就在这里说?”

这大概是霍砚舟这辈子?待过的最简陋的聊天场所,西装口袋里的手机不?断有消息涌进来,康明在和他请示下周董事会?的事项,执行副总和财务总监还等在他办公室门外。

霍砚舟点头,“好。”

这段旧事已经过去了?十九年?,刚刚发生的时候在整个京北城都?掀起过不?小的风浪,只是阮梨那个时候年?岁小,并不?知道这些。

那天晚上?,霍砚舟和霍静一起陪明婉珍去听音乐会?,回来的路上?,明婉珍坐了?霍靖诚的车,而霍砚舟和霍静两人坐在另外一辆车上?。

意?外就发生在回程的路上?,一辆白色轿车从?垂直方向冲过来,像是早有目标一样直直撞上?霍砚舟和霍静的那辆车,肇事司机当场身亡。

霍砚舟平静地?描述着当年?令人心惊胆战的一幕,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

“我和小七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出院的时候就听说二哥被父亲调去了?美洲区。”

阮梨微讶,“是……霍叔叔?”

她习惯了?称呼霍廷年?为霍叔叔,一时没能改过来,“怎么可能是……”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那个时候几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二哥。”

霍廷年?那个时候已经在恒远履职多年?,很多人都?以?为他将来会?接替霍靖诚,成为霍家的下一任话事人。

但也有人不?这么认为,毕竟这么些年?,霍靖诚亲自带在身边教习的儿子?只有一个,就是霍砚舟。

似乎霍砚舟和霍廷年?天然就站在敌对的立场上?。

“事后警方的调查结果显示,肇事车辆被动了?手脚,而已经亡故的司机曾经是二哥在广城分公司的下属。”

“当时媒体大肆报道这件事,父亲为了?避风头,把我和小七送到了?海市。”

说到了?这里,霍砚舟偏头看身边的阮梨,“抱歉,让小阮梨等了?我那么久。”

他的视线深隽,让阮梨莫名耳热,而且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他怎么知道她等了?很久。

阮梨低下眼,故意?反驳,声音却温吞,“没有,只有两天……一天半。”

“一天半也很久了?。”霍砚舟唇角牵着笑,很难说清楚此时此刻的感觉。

知道在漫长的时光里,他的笙笙也曾等待过他,有一种心疼、难过和无法宣之?于口的满足。

或许之?后的那六年?,就是老天在替小阮梨惩罚他,惩罚他当初的失约。

“那……后来呢?”阮梨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霍廷年?这个人很难用好或者坏去界定,但怎么看,都?绝对不?像是一个会?对自己弟弟妹妹下毒手的人。

“后来事情慢慢淡出大众的视野,我和小七被送到了?欧洲。”

“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呢?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让他们重新回到京北么。很多年?里,霍砚舟也反复想过这个问题。

明婉珍告诉他:这是你父亲的安排。

霍靖诚告诉他:离京北远一点,你和小七才安全。

可十五岁的孩子?,才刚刚从?鬼门关上?走过一遭,又要被丢到异国他乡。

霍砚舟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和霍静离开的那天,明婉珍被霍靖诚关在了?老宅的祠堂。霍靖诚不?许她来送机,怕她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损了?霍家的颜面。

也是之?后的很多年?,霍砚舟才慢慢想通一件事,当时霍靖诚坚持要将他和霍静送走,最根本的原因也为了?霍家的颜面。

只要他和霍静一天在京北,就会?有人议论这件事,在霍靖诚看来,这是家丑。家丑不?可外扬。

“后来我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偶然碰到过一对母子?,那个孩子?哭着闹着说我是害死他父亲的凶手。”

当时霍砚舟只有十七岁,这件事最后是霍臻帮他处理的。霍臻给了?对方一大笔钱,将一叠材料放在了?他公寓的桌上?。

霍砚舟永远记得那一天,伦敦的雨天,整个泰晤士河都?浸在茫茫大雾里。

沉暗的房间?里,他撕开霍臻留下的文件袋,寂静无声的空间?,只有纸张摩擦的声音,一页擦着一页。

阮梨乌润的眸子?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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