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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正秦氏的事,方方面面都不合适。

更何况抛开秦氏的出身不谈,她对秦氏如今也甚是不满。

秦氏仗着有了个好女儿好女婿,实在没规矩。

许氏去世,秦氏既是姨娘,就该回府全了礼数。

可秦氏竟是当没这回事一般。

她因瞧着锦鱼的脸面,又怕秦氏过来,宁哥儿没人照料,也就装糊涂,没好说什么。

可丧事锦鱼帮着也料理完了。

刘氏杨氏都不在,府里乱成一团。

秦氏仍是不肯回来,就未免太骄纵了些。

这样不守本分的性子,岂能轻易扶正?

想了一会,只得长叹一声,跟花妈妈道:“罢了。且由她去吧。只明儿你打发人,去接了宁哥儿过来,给我瞧瞧。那孩子,怎么就那么得人意儿呢!”

花妈妈给她重新倒了热茶,坐下笑道:“真是三岁看老。从小就有大将之风,不认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夸了一阵宁哥儿,花妈妈才道:“不管秦氏是不是因为大爷在府里,才不肯回来。我看大爷如今,也是越来越不像个样子。就算做不成侯府世子,那也是侯府的长子,要给下头弟妹们作个榜样的!现在这般模样,我怕会叫人参一个丁忧作乐。日后官也没得做了。不但耽误了自己的前程,连底下孩子们的前程也耽误了。不如跟许家说说,让他回许家祖籍去避避?”

老太太喝了口热茶,捶捶胸口,摇摇头:“许家这回也受了连累,正气不过他呢。这样,把他送到我山东那个庄子上去,叫人好好守着。他走了,再把刘氏接回来。秦氏回来,也方便些。”

老太太娘家祖籍原是山东。

两人商量一阵,回头便把这打算告诉了景阳侯。

景阳侯自己去了趟卫大郎住的院子,亲自把他院中几个婢女全打发了。

过了几天,便叫人远远地把卫大郎送到了山东。让他去面壁思过。

大郎前脚走,老太太后脚就让花妈妈去把刘氏和孙子孙女接了回来。

刘氏便仍管了家。

这是后话。

*

却说锦鱼,回家便给锦熙写了封信,说自己在家无聊,想去看看锦熙,也给她婆婆送两盆菊花去。

锦熙过了两日才回信,却是推说家中事忙,让等过年再说。

锦鱼想了想,让茯苓亲自跑了一趟,拿了自己的帖子,送了两盆绿窗纱影的菊花给宜春侯夫人,说自己好久没见幸哥儿,甚是想念,想去看看孩子。

也不知道是那两盆花儿送得好,还是宜春侯夫人不想得罪她。

竟回说让她过几日朝廷沐休日去吃顿中饭。

本来她无意到宜春侯府吃饭。

可是看宜春侯夫人偏挑了沐休日,便猜他们家是想连江凌一起请。

这日江凌回来,两人吃过饭,便如寻常般在天井里围着小花园走走。

她便把这事跟江凌说了。

江凌便问怎么回事。

锦鱼这才把锦熙的事情说了。

江凌听了,顿住脚,拉着她的手,朝她不满地睨了一眼,像是在怪她又不跟他说。

锦鱼歪了歪头,笑着赔了个不是。

其实心里有些不服气。

上回在王家被柯秀英常姑娘欺负的事,因为与王青云有关,她确实该跟江凌提一句。

可锦熙的事,只是受了许夫人的连累,婆家不谅解,这与朝堂的事,能有什么关联呢?

其实直到现在,她也没想过要事事依靠江凌。

能自己解决的事,就自己解决了。

让江凌腾出手来,做些只有江凌能解决的事,不好么?

可是看江凌这意思,是恨不能连家里鸡毛蒜皮的事都要跟他报备才成。

可一天到晚的,杂事不少,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倒也难分辨。

她想了想,索性偷懒道:“那以后我有什么事,都跟你说,你可不许嫌烦。”

江凌这才脸色转霁,把她的手揣在自己的袖子里,问她还有什么别的事。

锦鱼就把老太太让她娘回府的事也说了。还道:“可是我也不太想我娘回去。在朴园清静多了。离咱们也近。”

江凌扭过头来,看着她,笑而不语。

锦鱼不解,歪着头,睁大眼无辜地瞅着他。

江凌眼中便流溢出浓浓的欢喜来,情不自禁凑上来,唇瓣落在她的脸颊上。

锦鱼飞红了脸,睃看左右。

除了豆绿,倒也没别人在跟前。

只是豆绿这丫头在旁边屋檐下,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是在笑她。

她不由脸上更红。这有什么可笑的?!她扭着头狠狠去瞪豆绿。

江凌却脱出手来,伸手扳正了她的脸庞,笑道:“岳母与你都是淡泊的性子,真是视富贵如浮云。难怪当时不嫌弃我。我可真有福气。”

锦鱼叫他夸得脸上滚热,心里却甜丝丝地,冲他笑道:“我才有福气呢。如今这满京里,谁不羡慕我嫁得好夫君!”

江凌伸手拧了拧她的脸颊:“我们天设地造,都有福气!”

锦鱼瞥他一眼,见他玉色的脸,笑得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倒像个淘气的孩子,哪里有半分如外头人传的那样,厉害不好惹。

*

到了正日子,两人都好好睡了个懒觉,看着时辰差不多,才坐上马车去了宜春侯府。

之前他们倒是来过几回。

只是这次有些不同。

刚到门口,还没下车,宜春侯家看门的十几个小厮,便着急忙慌地冲了过来,往街东西口一拦,竟是不许路人穿行。

锦鱼扶着江凌的手在台矶前下了车,就见角门外已经立了数个婆子迎上来,极是殷勤地,道:“我们侯爷跟夫人一大早就念叨着呢。”

侯爷跟夫人?不是锦熙跟宜春侯世子?

锦鱼瞥了江凌一眼,见他似乎并没有露出大惊小怪的模样,便也从容地笑着,进了门。

还没到二门上,就见宜春侯世子小跑着迎了上来。想是得了信,特意出来迎接的。

这态度,锦鱼怎么看都觉得这有点儿殷勤过度了。

不过还是笑着叫了一声“姐夫”。

有些日子没见,宜春侯世子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原来厚实的脸膛也瘦了许多。

见着他们,脸上露出几分如释重负。

锦鱼猜想,这半年功夫,他多半是夹在锦熙跟自己的亲娘之间,左右为难,才搞成这样。

宜春侯世子人品不坏,只是性子耿介,手腕想必不够圆滑。

这婆媳矛盾,可谓是世间最难解决的矛盾之一。

确实不是他能处理得了。

不过今天宜春侯府对她跟江凌这样盛情,不看僧面看佛面,锦熙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再那么难过了。

不过她心里总觉得奇怪,锦熙跟锦心不同,是个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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