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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

卢恒是个房事上十分克制的人,鲜少每晚都胡来……

皇帝却不是。

且……且……乐嫣狠狠咬着唇瓣,不吱声了。

“奴婢这些时日瞧着陛下待娘子的心意倒不假。只是您与陛下究竟是不同的,无论日后如何章程,您如今同侯爷才离了几日?您不该这般快有身孕的……”

乐嫣‘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晓这事儿。

孩子自然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若是真怀了孩子,这只怕还是皇帝头一个孩子,想想便是一趟深不见底的浑水。

身为皇子/公主的生母,她身后又没有势力,日后只怕更是身不由己。

何必呢?

乐嫣只能含糊道:“您帮我偷偷去拿些药,切记别叫旁人知晓了。”

……

日子便这般平静无波,一日日的过着。

如今前朝事忙,那日之后皇帝好几日没能来,忙的时候差内侍往王府上一趟趟跑着,通着书信,送着些小玩意儿。

到了十一月尾,日子很是空闲悠哉,乐嫣这才记起来,上回应下义宁要请客的事儿。

她干脆趁着还没入冬算不得十分冷冽的时候,在王府前院花厅中设了两桌宴,布置了些时令瓜果,还有温泉庄子上养着的青皮大西瓜,鲜红透紫诱人的樱桃。

使厨房早早备上许多菜,又请了几个还能算聊的上来的娘子,另请了高大都统,与那日同营的好些兄弟来。

无论如何,这救命之恩却是真真切切,毫不作假。

乐嫣对他们亦是心中感激。

不过乐嫣并不知自己如今正处于风口浪尖,朝廷那些官员本就古板严肃,看不得一女子之身义绝,时常明里暗里将她做反面例子教育自家女眷。

“瞧瞧乐家娘子,好的不学,跟坏的学,偏偏要作妖,看看她好端端的侯夫人不当,偏要折腾这一出!”

“如今二婚的身份,倒是要看看,再多的嫁妆再好的门楣,能不能再嫁的出去!”

“你们且等着看看!日后有的是她后悔的时候!”

如今这些时日一经发酵,竟有许多人等着看乐嫣的热闹。

康献王府的请帖只发出去十几张,隔日却有好些娘子慕名登门的。

久未露面的献嘉公主今日亦是一身清雅宫装带着礼物登门,身后随着那位与乐嫣如今连场面情也难以维持住的栖霞公主。

大相国寺之后,栖霞再面对起乐嫣来,自是愧赧中带着恼恨。

“当日在宫中我便与夫人说过,日后有空定要与夫人一同饮茶。不想夫人后面出了宫,一晃一月间都没寻到时日,后又听闻夫人那日与我妹妹一般遭了罪,我早想着来看望夫人。”

许是有着栖霞这个恶毒蛮横的妹妹对比,只叫乐嫣觉得献嘉公主为人懂礼节又知进退,身上有真正的公主气度,她上门来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乐嫣当即笑脸相迎,将两位公主迎入府邸。

好在珍娘见情况紧急人来的比预料的多许多,连忙吩咐厨房多备些菜,紧赶慢赶总算在用膳时不出差错。

开头先上了五样糕点,山花糕,红枣糕,豌豆黄,莲蓉酥,豆沙糕。

而后上了茶汤,茶是牡丹雪露香茶,茶汤一经泡开,便一盏盏递去给娘子们手里,淡粉的茶汤,花香中裹挟着点点雪露甘甜,香气清幽,茶意悠长。

而后的几道主菜,蟠桃饭,碧涧羹,梅子紫,樱桃红,摆开琼筵,云衫侍女,倾倒美酒。

简简单单的一场宴席,倒是丝毫不输那些名流琼筵。

众人中不乏偷偷打量乐嫣的,观她髻云高拥,玉环坠耳,娇颜白玉无瑕尤如凝脂。对着明窗之下,眼波盈盈,举止端庄。

一身雀金裘织的团锦紫苑逐花上袍,十二幅雪缎织锦裙皎然若霜明中浮着朵朵半支莲,足下丝履卷云纹高缦,显得花光倒聚,珠彩璀粲。

瞧见这副娇艳欲滴我见犹怜的模样,便知小半月间朝中的风言风语并没有压垮这个女子,甚至不能叫她面上生出丝毫的憔悴惭愧来。

她反倒像是一株坚韧的蒲草,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般,只眉眼安和朝着众人先敬了一杯茶水。

“妾不惯喝酒,今日便以茶代酒,诸位请便。”

语罢,微仰细颈,髻间步摇轻颤,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

众人捧场间,气氛便也热络起来,义宁与乐嫣说起前几日的趣事,颇为忧心忡忡:“那日我困顿的紧,兔爷儿被我拿回家忘了放在供台上,被婢女当成不知从哪儿滚来的泥巴团子,随手丢去了外边儿。好在我第二天又捡回来了,自己重新混了水捏了个模样……陛下应当是不会发现的吧……”

乐嫣心道,放心吧。他自己捏的什么货色,一碰就天女散花,他应当是心中有数的。

两人说笑间,却总有不长眼的人挑着时候又来寻乐嫣的晦气。

“侯夫人倒是气色甚好,本宫昨日恰巧见了淮阳侯,观他精神萎靡面色苍白,人好像瘦了许多,听说还是大病了一场,连床都下不得……”

栖霞公主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灿烂天真的笑容,就像是单纯的娘子随口一说。

“当真是不如侯夫人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了……”

乐嫣听着她的话,边伸手扶了扶鬓间鸾簪步摇,朝着不怀好意的栖霞勾起一个艳丽夺目的笑。

淮阳侯,乐嫣当真是小半月没听见这个称呼了。对这个人,她早就没什么感觉了,如今再听竟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

什么爱恨嗔痴全都没了。

不,其实还是有些恨的,恨他浪费自己的光阴,恨他叫自己如此艰辛……

可倒也没恨到诅咒他立刻去死的地步。

她如今只盼着,自己往后余生这个人再不要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觉得晦气。

“妾听说前些时日公主在相国寺中也同淮阳侯一般受了惊吓,回来后便病的不轻?又是哪家的郎子招惹的公主如此不成?”

你偏偏放着好酒好菜不吃,偏要扯说淮阳侯的病是因为我,那我是不是也能说,你的病是想男人?

“你……你好生放肆!”

栖霞往日不是没有挤兑过乐嫣,在她看来这就是一个脾性有些软,能偶尔欺负一下的大徵贵族娘子。

怎知自己今日才只说一句,就被她如此一番挤兑?

当真是……当真是了不得。

偏偏此时本该帮着自己的献嘉还去握着栖霞的手,劝说她。

“妹妹,女官们奉劝你的话,你难不成又忘了?乐娘子是当今最看重的甥女,你我如今名分未定,一切都该小心谨慎才是……”

栖霞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有了屈服的心,奈何不慎瞥见乐嫣一副艳光四射的模样,甚至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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