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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奔的可不是这三瓜两枣!显然是想当天子岳丈!
这些差距也太大了,叫他们如何回朝交差??
几位使臣互相对望一眼,偷偷趁着人少时往大徵官员处行贿。
“大人,可否通融几句,也好叫我们清楚明白徵皇陛下的意思。如何改了宗室子弟?这可是我朝的公主,我朝皇帝之爱女!前些时日不是,前些时日太后娘娘不是还……”
前些时日不是都说栖霞公主得太后喜爱么,甚至太后都隐隐透露过那一层意思,怎么说改就改了?倒是得给个理由才是?
朝中这些年唯恐有人跟前朝扯上关系,一个个恨不得连夜将祖宗的名姓都给改了,如今哪里敢当着这么些人的面收南朝贿赂?当即面色一冷,狠狠用手一推,以示自己的清廉无二。
“陛下念及两位公主入朝日久,又是年少,恐有思乡之情。陛下言,若是公主不愿留在大徵,亦不强求……”
南应使臣一个个哭丧着脸送走礼部官员,心中其实不是不明白原由,——那日栖霞公主在王府宴会中被大徵皇帝亲自请走,此事当真是跌尽了南应的颜面。
来时天子的叮嘱,对他们委以重任,可如今眼看就要辜负天子了。
众人互相思量一番,索性颜面倒也不是那么重要,不如就叫那做了坏事的当事人去入宫求情去。
栖霞自上回被皇帝亲自发话赶出宴会,自是颜面跌尽,这些时日连门都不愿出。
如今听了臣子们怂恿自己入宫求情的话,自然是心高气傲,极有一国公主的尊严骨气,分毫不肯示弱。
“本宫才不去!”
几个女官轮番劝说她:“公主主,此事乃是大事,可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大徵太后十分喜欢您,此事臣等都看在眼里,您若是能留在大徵宫中,圣人皇后必会欢喜,为公主自豪的。”
栖霞一番发火哭泣过后,倒也平静下来,许是听进去了女官的话,想要做些叫自己父皇欢喜的事情来。
她红肿着一双眼睛往长春宫递去帖子。
太后这日面见了栖霞公主,亦是如往昔仍是喜爱她的,甚至格外吩咐了容寿,叫他截下朝的皇帝过来,要亲自说一说。
“这般漂亮乖巧的娘子,他倒真是铁石心肠!”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朝中事情忙,一直等到晚上朝会都没结束。
栖霞公主顶着冷风灰溜溜的出了宫。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自尊,遭人轻贱,她再也没有留下来丢人现眼的脸面。
一回到四方馆中,她当即便吩咐人收拾物件,要回南应去。
“定然是那位乐氏!定然是她怕我当了皇后报复她!定都是她背地里嚼我舌根子说我坏话才叫陛下厌恶了我!我才不愿意嫁给凡夫俗子!嫁不了他做不了皇后,我要回国去,我多的是人想要!”栖霞气的哇哇大哭,将寝室中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干净。
几个女官又是一窝蜂上来劝说她。
“公主,要以国事为重才是……”
还未说完,便惹来栖霞砸来一整个茶碗,直接砸到那女官的头上来。
一道沉重的叫人牙酸的闷响,女官额角有殷红血液流下,她却连擦拭都不敢。
“本宫父皇母后都不舍得管教本宫,轮得到你来教本宫道理!?和亲……和亲不是还有献嘉么,让她去嫁好了!还有那十几个娘子,通通送去给她做媵妾,多么能叫她有荣光的事儿,如何都是便宜了她!大不了我回朝叫我母后给她阿娘升个位份,一个洗脚婢罢了叫她做个婕妤也是登顶了!”
往日,所有人都要忍耐着栖霞作天作地,只因她是皇帝爱女,是君,无人敢对她说半个不字。
只是这日,素日里对她唯命是从的一应南应使臣却不纵容她了。
“大徵给公主配婚的乃是宗室王侯,位份不低了,公主既然来和亲,如何也不好回朝……”
一句话,叫栖霞发疯了一般。
“你胡言什么?”
“你敢对我如此?我一定要写信给我父皇!让他取了你的人头!”
此番阵仗,惹得持节使南应尚书张大人亲自前来。
果真见到又是那位公主将四方馆闹得人仰马翻。
张大人不由敛着眼皮,头也不抬的一句:“此事是陛下亲口吩咐下臣,公主和亲,依着规矩,此生不得返皇都。”
他并未说出南应国君临行前,漫不经心叮嘱他的那句。
“送女去,非尸骨不返朝。”
第54章
年关将至的时候, 乐嫣听闻父亲回了京。
报信来的人神色张皇:“府君路过京畿马车遇滑,跌了一大跤,伤着腰身了, 如今瞧着有些不好。”
冬日里, 糟事儿便来的这般荒唐。
乐嫣心中恼恨她的父亲, 觉得他没半点儿父亲的模样, 可无论心中再恨, 到底是听不得这番消息的。
打断骨头终究连着筋。
她命人驱车去往乐府,乐嫣去到时, 正听着乐蛟有气无力的说着话。
“都别哭!这是做什么?”
“我这还没死呢……”
乐蛟说着, 眼尖的透过人群见到了穿着一身胭脂红点赤金线绣袄子的乐嫣。
他连忙想要坐起身子, 却惹得众人一阵急火攻心。
“老爷,您忧心些身子骨!”
“您这把年纪摔成这般, 可躺着吧!”
乐蛟躺在床上, 眼里流着泪, 也不知是见到乐嫣感动的,还是身子方才被疼哭的。
他身边倒是围着一圈女眷, 好些儿女, 朝他围着哭着, 险些没有乐嫣落脚的地儿。
乐嫣如今不似从前, 隐约听着人群里传出一句燕国夫人到了,众人都是一惊, 几位姨娘弟妹纷纷避让开来,给她让出一条甬道。
乐嫣这才得见父亲病容。
尤记得上回见父亲, 是在母亲灵堂。
因乐老太太抱着乐蛟庶子大闹灵堂的事儿, 晚了几日过来的乐蛟与乐嫣相见宛如仇人,根本没说几句话。
如今满打满算, 三年多父女二人没见过面了。
乐驸马年岁其实不大,也才三十出头,比上回乐嫣从宫里,从太后与容寿口中听到的那个相貌臃肿叫她羞愧的中年男子,倒是清瘦了几分。
算不上丑,可也确实不见了乐嫣年幼时对他的印象。
印象中的乐驸马爷生的着实不差,相貌英朗,风流潇洒,是太祖亲自定下的驸马人选。
岁月催人老,显然,才不到四十的乐蛟已经老了。
再难从他的面上瞧出半点儿年轻时美男子的名头来。
“听闻阿父受伤,女儿前来探望。”
乐嫣看着那人的病容,她吐出来的字句都有些冷冷的凄切的味道。
没有什么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