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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故意的!”

皇帝几乎要对天发誓。

“是你自己说过不准叫醒你。”

这话叫乐嫣简直气的要哭。

“我何时说过这话?”

“我何时说过这话?”

“呜呜呜……”

“你是傻吗?我睡时的梦话你也听!”

他惴惴不安的去安抚她,隔着薄薄的衣衫,大掌在那气的颤抖的纤细背脊上一遍遍轻抚:“好了,别哭了,有一个人守着便好了。”

“还困吗?朕抱你去睡觉……”

乐嫣却一声不吭的,含泪甩开他,自己跑去了内室里。

皇帝好似犯了什么迷天大罪,慌手慌脚的跟进去想要继续解释。

却见暗影憧憧间,乌发吹散的娘子正在烛光下穿针引线。

他走进后,便瞧见她手中绣棚上已经是绣好的孔雀纹花样。

他慢慢的止住了脚步,屏气凝神。

过了不知多久,一个香囊便被她缝好了。

她往香囊里头塞入晒干的木樨花,又将活口打上结络。

做完这一切,她才勾勾手指,叫他坐来自己身边。

他登上脚踏,只觉如梦似幻,木楞楞地坐在她身边。

只见那娘子缓缓倾身,将那只香囊系往他腰上。

她温热的鼻息洒在他手背,叫他呼吸变得炽热。

“陛下瞧瞧,可喜欢?”

娘子轻抬起眸,眼中烟雨迷津。

第62章

年初, 皇帝封笔后宣政殿便阖宫大门紧闭。

这几日边关有紧急军务传来,也是众将往显阳宫中来回跑。

当今陛下不拘小节,若是军政之事便也时常亲自前往兵部大营, 一待便是一整日。

整夜雪虐风饕, 偌大大堂冷冽犹如冰窖。

营卫簇拥着李将军赶来, 李将军算不得年轻, 两鬓亦是花白。

这日穿的不算厚实, 众将一见,唯恐老将军身子着凉, 吩咐手下火头兵们烧起炭盆端过来。

李将军却摆摆手, 挥斥着令人将炭盆撤下。

“诸位可是瞧不起我?觉得我老了?”

几人连忙打着哈哈:“不敢不敢!将军力能扛鼎, 老当益壮,怎会老?”

李将军冷哼一声:“我与诸位中不乏有当年从兴州一路起兵而来。犹记当年食不果腹, 霜雪天兵营中连一件棉衣都是奢侈, 如今才太平祥和几年, 仍多的是边境臣民忍饿挨冻。如今尚且在屋舍之内,就要烧炭暖身?”

几位将军见此, 也不再劝, 只能陪同忍着冻。

皇帝过来时, 见众人又要起身给自己行礼, 当即摆摆手,唤诸人落座。

“军营之中, 不讲繁文缛节。”

皇帝言罢,便有侍从将陈条密信奉给他。

厚厚一叠, 皆是大徵派遣各地的探子才送回的密信。

上书北胡, 羌羯,南应王庭近来皇室、各党动向, 事无巨细,皆记录其上。

果然不出陈伯宗所言,北胡两座王廷之争依旧如火如荼,可信中却又另有一条消息。

先王之弟西域王借了羌人铁骑,去岁趁着天寒地冻之际,已经朝着南边王帐连打几番胜仗。

听闻此事,众臣皆是深深蹙起眉头。

这北胡王位之争,叫年幼的先王太子登上王位与大徵才最是有利,而不是这位早有建戍,正值壮年的西域王!

且早听闻这位西域王,私下与南应国君多有书信往来,如今竟还取得了羌人支持?

这对大徵来说,当真算不得什么好消息。

几位将军唯恐日后内忧未平,又生外患。

“南朝纳贡称臣,此番庞大阵仗入京,陛下并不纳公主为妃,无疑是落了南应使臣颜面,却并不见南朝有何气急之举。反倒更像是早有预料。臣以为只怕和亲、纳贡,皆为掩耳盗铃之举,南应这一趟莫不是早早知晓北胡动向……”

“哎!臣只怕是南应此次前来,意在重新活络那群人,多少愚昧遗臣冥顽不灵!”

前朝统治这片国土四百余载,若非后期昏君当国,逆臣不断,也不会渐失民心。

四百多年的统治,多的是叛臣贼子,可也多的是忠臣良将,无数只认前朝血统的子民。

世家、朝臣、文人、百姓,纵时隔二十载,仍有层出不穷自诩忠臣义士的前朝余孽企图复僻前朝的。

这些人中这些年被刺探出不知几批,却是杀不尽,灭不绝。

敌在暗我在明,这些年朝廷除了要四处征战,每时每刻防背腹受敌。

本朝仅仅立朝二十载,这时间还四处替着前朝收拾着烂摊子,收拢着被北胡,羯人夺取的疆土。

这些年可谓上下战战兢兢,省吃俭用。国库里积攒的银两都不够打仗嚼用的。

“如今都不是动干戈的时候。朕如此,南应北胡亦如此。”

“年后且先令朔州增兵往北境,京师……且先看紧罢。”

皇帝负手而立,垂眸凝着立在桌边的疆域图,话语叫人捉摸不清。

……

乐嫣于申时去了书斋,远远隔着窗便瞧见长案前鼓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攒眉写字的春生。

都说是三岁看大,春生身上,已能看出坚毅刻苦的秉性。

乐嫣最初收养他,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不叫母族后继无人。对他的喜爱亦不过是顺水推舟,远远算不得毫无保留的全心全意。

而如今这些时日的相处,她早已不知不觉将这个小孩看的越来越重。

乐嫣虽然有许多同父所出的弟妹,可她却从未与那些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甚至没有与他们说过话。

她一直过着独女的生活。

小时候享受着父母独一无二的宠爱,长大后父亲背叛了母亲,可她依旧有着母亲替她尽心尽力的遮挡风雨。

她其实并不明白弟妹这个词,而如今,才渐渐明白了些。

她亲眼瞧着春生一点点与周围人,与王府各处熟稔起来,看着他面上渐渐多了许多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

自从落雪,每日都见他在王府中四处闲逛,哪里雪最深哪里就有他的身影。

连马厩了那几匹马儿,他已经好几次偷偷背着仆人骑上去好几次。

可他对于功课,却仍是一如既往。

乐嫣每日布置他练多少字,认多少字,他都是一早起床写完了,认完了,才开始四处玩耍。

他很听乐嫣的话。

这般倒是叫乐嫣心中羞愧起来。

犹记得自己小时候,可远没有春生这般的耐心,读书习字,她总沉不下心来。

总想着出门玩。

乐嫣朝春生招手,给他端了碗甜汤过去。

“今日才是年初三,不是说好了给你放三日的假?这几日别练字了,四处玩玩儿吧。”

春生丢了笔跑来乐嫣怀里,他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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