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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的空白处落下一行字,将自己和钟雪尽的合照塞进了相册里,交给了祁有岁,在对方抗拒的眼神中,温声嘱咐道:
“别丢了。”
祁有岁哼了一声,心中仍然带着怨气,半晌只能不可无不可地低头。
但是,当他结果相册,视线在落到相册封皮上时,眸光却倏然一滞,指腹不受控地在封皮下方滑过,引起细微的摩擦热意,一字一句地念出声,最后眼眶也逐渐热了起来。
印着金色花纹的纸质相册简单大方,下面被人写了一行小字,字迹如他的主人一般干净清朗,一笔一划如同铁画银钩,整整齐齐地写着九个大字:
“待惜取团圆,莫教分散。”
待惜取团圆,莫教分散.......
这是最好的祝福,也许,也是最不可能做到的祝福。
祁有岁见此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祁轻筠,盯着对方看了半晌,目光深邃复杂的几乎要让祁轻筠看不懂,片刻后才忽然说道:
“祁轻筠,我们去做亲子鉴定吧。”
祁轻筠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短暂的不可思议后,竟下意识问道:
“不需要找你爸妈的遗像了?”
“不需要了。”
祁有岁不动声色地将相册翻到最后一页,看着钟雪尽和祁轻筠两人刚刚照的照片,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像是接受了某种遗憾般:
“不需要了。”
祁轻筠闻言动作顿了顿,并没有再问太多,只是抱了抱他,随后一手搂着钟雪尽,一手拉着儿子,便和林粹告辞。
林粹笑着和他说了再见,还将手机还给了他。
待祁轻筠带着儿子回到学校后,班上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祁有岁画的黑板报被人毁了。
他的黑板报设计本该是整个年段甚至是全校最优秀的那个,然而,等评委组的人到教室判分时,才忽然发现黑板报被人画的乱七八糟,根本看不出任何美感,当场就给判了零分,让满怀希望的十班同学失望而归。
十班的黑板报是祁有岁画的,一开始大家还心疼这么好的黑板报被破坏了,后来渐渐有风言风语传出来,说是祁有岁做人太差,所以才会被人报复,说的多难听的都有,着实把祁有岁气了好几天,整个人是肉眼可见地蔫了,闷闷不乐了好久。
这件事祁轻筠托班长楚却泽去查,得到的回答确实教室的监控当天恰好坏了,且没有目击证人,再说每天来往教室门口的人那么多,难保不会是别的年纪的人记恨祁有岁,所以故意报复。
话说到这里,祁轻筠也觉得有些难办,正想再多查几天,结果接到学校通知,这几天要开展军训,祁轻筠只能又被老师抽调去准备相关的事宜,无暇顾及祁有岁。
所以,当军训开始的时候,祁轻筠还是没有揪出毁了祁有岁黑板报的幕后黑手。
军训场上,祁有岁染着一头黄毛,好在有帽子遮挡,把刘海掀上去就不太看得出来,但不巧九月秋老虎卷土重来,汗意像水一样淌过全身,祁有岁打着耳钉,伤口不期然发炎了,肿的老大,一解散回到宿舍,祁有岁放下了在旁人面前拽的二五八万的脸,疼的直吸气,就差哀嚎了。
“你这不行,发炎了,再不处理就会水肿,更疼。”祁轻筠弯下腰,对着台灯将祁有岁的耳垂仔细检查一边,冷酷地下了结论,随后还吓唬道:
“不把耳钉取了,小心严重点,医生把你的耳朵割掉。”
祁有岁吓傻了,想象了一下自己没有耳朵的画面,语气都哆嗦了起来,想哭又不敢哭,哽了哽,下意识求助地看向祁轻筠,小声道:
“那怎么办啊........”
“我可以陪你去医院看的,有岁。”楚却泽坐在他们身边假意写作业,实则一直在注意两个人的动静,闻言放下笔,赶紧道:
“我陪你去吧。”
“你不用去,别为他耽误学习。”上辈子,祁轻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因此一直习惯性地把楚却泽和祁有岁当做孩子,况且祁有岁是他亲儿子,他怎么可能把他丢给别人管:“我晚自习请假,带他去医院看就行了。”
祁有岁想想也是这个理,按照楚却泽爸妈的性格,要是对方成绩掉了,他爸不得因为这个,把家里的晾衣架打断。
一想到小时候他扑上去替楚却泽挡的那几下毒打,祁有岁现在还觉得有些记忆犹新,那几道抽痕在他身上留了快一个月左右,很长时间都是青紫交加,还带着血块血点,疼的他头皮都发麻,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赶紧道:
“他说的对,有祁轻筠陪我去就行了。”
不然你又得挨打了。
祁有岁心想。
楚却泽不知道祁有岁心底所想,闻言眼神一暗,垂下头用力攥紧了衣角,许久才僵硬地勾起一丝笑,那笑容像是木偶上被人刻上去的弧度,无端有些渗人:
“........好啊。”
“不过我听说,钟雪尽晚上也请假,据说是有事回家去了。”
楚却泽手上拿着假条,有意无意地在两人面前提起了钟雪尽。
祁有岁亲近祁轻筠,讨厌钟雪尽,但祁轻筠和钟雪尽关系有是肉眼可见的好。
话音刚落,一想到这几层关系,祁有岁的面上果然闪过一丝纠结,开始犹豫要不要和祁轻筠一起出去了。
“........”祁轻筠看了楚却泽一眼,心中一动,却没说什么,拍了拍祁有岁的脑袋,拿起了椅背上的衣服:
“走了。”
祁轻筠穿好衣服,回过头见祁有岁还坐在座位上没有动,想了想,一针见血道:
“我现在可以直接刷通卡带你出去,楚却泽要明天告诉柳老师后才能请假出去,你确定要疼一个晚上?”
感受着伤口处突突的疼意,一想到还要带着两边发烂肿胀的耳垂睡一晚上,祁有岁顿时不敢耽搁了,赶紧从座位上站起身,直接跟上了祁轻筠的步伐,完全没有看到,楚却泽陡然阴沉下来的神情。
因为钟氏名下的德仁私人医院离学校最近,所以祁轻筠优先带着祁有岁去了德仁。
祁有岁不愧是钟氏的太子,一路上挂号都十分通畅,但是烦心的是祁有岁和他妈一样怕疼,一开始切开伤口排脓就痛的嗷嗷直叫,像杀猪似的,祁轻筠一边哭笑不得地安慰他,一边被他吵得耳朵疼,到最后终于受不了了,眼看着医生已经拔出耳钉发到托盘上,开始收尾,便借着买水的理由,溜出了病房,走之前叮嘱祁有岁在外面的走廊等他,他很快回来。
自动贩卖水的机器每层都有,但祁轻筠刚刚进来的时候顺带记了一下位置,知道在祁有岁所在科室的另一边,便懒得绕一大圈过去买,于是走出病房,脚步一转,便直接拐到楼梯间,慢悠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