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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阴影将他的脸分割成明暗两半,落寞与不甘交织,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那就是:

假如祁轻筠是自己的儿子,从小接受系统的接班人培养,那么他会成长成钟氏发展到现在以来,最优秀的掌舵人。

.......

祁轻筠没有管钟知春是怎么想,他在得知钟知春提出的要求后,就沉着脸赶到了家中。

本想向钟雪尽问个明白,搞清楚对方当年是怎么死的,没想到刚回到家,一群佣人就围了上来,像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似的,每个人都有话要说,争先恐后地开了口,像麻雀般叽叽喳喳的,达不成一个统一的口径。

祁轻筠被他们吵得脑袋疼,本来和钟知春谈崩之后,他心情就不好,见此心情更差,揉了揉太阳穴,强行压下心中的暴躁:

“给你们三分钟,选一个人给我说清楚,不然就都别干了。”

“.......”

管家是受了钟玉容的示意,把祁轻筠当做钟宅的主人之一看的,闻言和众位佣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才咽了咽口水,盯着祁轻筠凝重的视线,走上前错了措辞,方道:

“........小少爷在书房读书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晕倒,然后就发烧了。”

“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让他好好休息,不要让他起来读书吗?”

管家一噎,片刻后胆战心惊地回了话:“老家主交代的..........”

搞了半天是自己的话不管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祁轻筠简直要被这些人烦死:

“那他具体是怎么又发烧了?为什么晕倒?”

“不知道,医生说可能是累着了,或者是着凉了。”

管家有点儿扛不住祁轻筠难得黑脸时的威压,他毕竟心虚,小心翼翼道:

“您要不要去看看他?”

“.......”

祁轻筠懒得再分给他一个眼神,转身就走。

他急匆匆地跨上楼梯,脚步一转来到祁有岁的房间,看见钟雪尽正坐在祁有岁旁边,目光忧心忡忡地看着烧的昏迷的祁有岁,还不时地用指尖去探祁有岁的脸蛋。

祁有岁整张脸已经烫的不像话,几乎可以煮熟鸡蛋,脸颊也是不正常的潮红,呼吸间能吐出灼热的气息,小声呢喃:

“爸爸......妈........别走.......”

“儿子怎么样了?”

祁轻筠见此,面色不好看,低下头和祁有岁额头贴着额头,浅浅试了一□□温,随即抬头看向钟雪尽,语气听不清喜怒:

“你怎么也不看着他些?”

“.......”

钟雪尽敏感地察觉到祁轻筠现在心情不好,动了动唇,指尖下意识绞着衣摆,垂头没有说话:“........”

祁轻筠也意识到自己口气重了,深吸一口气,伸出指尖敷衍地摸了摸钟雪尽的脑袋,尽量做出语气平和的模样,刻意转移话题:

“可能是儿子晚上踢被子着凉了,别太担心。”

“.....”

钟雪尽感受着祁轻筠掌心下的暖意,心中的惶然和紧张才略略减轻,心却没有放下来,依旧高高地悬着,抬起头用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祁轻筠,嗓音又轻又软:

“.......你怎么才回来啊?”

“我去见大哥和爸了。”

祁轻筠根本不对钟雪尽避讳自己的行踪。

钟雪尽闻言,瞳孔瞬间放大,豁然从床边站起身,动作太大差点打翻床边的故事书,那本《海的女儿》掉下床铺,滚进床底带出一阵灰尘,随后悄无声息地沉默了,只能看见钟雪尽的脚尖抵在祁轻筠的脚旁,用力将对方压到了墙上。

钟雪尽的面上惊疑不定,整个人都慌了神,五官管理甚至有些微微扭曲:

“你怎么去见大哥了?!你和他们说了你的身份了?!”

“说了,”祁轻筠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钟雪尽,眼尾微微下压,似乎有些玩味,语气却很淡:

“你慌什么,嗯?”

祁轻筠反客为主,直接将钟雪尽压在冰冷的墙上,指尖抬起钟雪尽的下巴,下意识摩挲了片刻,眸光一瞬间深邃的像一颗黑玉,再次问了一遍:

“你慌什么,钟雪尽?”

他这是在和钟雪尽相认以来,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钟雪尽的名字,钟雪尽腿一软,身躯顺着墙往下滑,被祁轻筠手疾眼快地搂进了怀里。

钟雪尽被祁轻筠抱着,下巴搁在对方的肩头,看不清祁轻筠的真正表情,耳垂处却忽然传来一阵带着濡湿意味的尖锐刺痛,男人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幽深低沉,令人瞬间心悸:

“钟雪尽,告诉我,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你不肯告诉钟知春活着,也不肯告诉钟玉容,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道最后,祁轻筠的声音已经逐渐拔高,在安静的室内如同雷声炸响,骤然轰动耳膜。

钟雪尽从未见过祁轻筠这幅咄咄逼人的模样,心脏砰砰跳动,小脸惨白,吓得闭上了眼睛,但祁轻筠却依然不停在问,句句戳心:

“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爸说我害死了你,告诉我,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钟雪尽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吓得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慢慢缩进墙角,像是害怕极了似的,整个人蜷缩在阴影里,将脸埋进膝盖,如避蛇蝎般,离祁轻筠远远的,一句话也未说:

“........”

祁轻筠怀中一空,微微一愣,余光看着钟雪尽完全陷入自闭的模样,冷凝的眸光才逐渐恢复了些许温度:“.......”

他狠狠闭了闭眼,指尖缓缓收入掌心,借着疼痛找回出走的理智,心中倏然有了些许后悔的冲动。

真是的,明明知道钟雪尽有病,自己还逼他做什么?

一个是即将被带走的儿子,一个是上辈子患有精神分裂的老婆,祁轻筠叹了口气,慢慢走到钟雪尽的身边,蹲下身想要去碰钟雪尽,却被对方侧脸躲开:

“........”

祁轻筠一愣,手尴尬地悬在空气中,慢半拍地放下手臂,放缓声音:

“对不起,吓到你了?”

钟雪尽仍旧将后背抵在柜子上,不肯抬头,也不肯说话,像是害怕极了,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既无助又委屈:“.......”

“对不起,我刚刚不该和你大声说话,也不该凶你。”

祁轻筠强硬地将钟雪尽搂进怀里,却被对方像小猫亮爪似的挠了一下。

祁轻筠单手就制住了钟雪尽的手腕,将他压在柜子边上,凑过去含住了钟雪尽冰凉的唇角,越吻越用力,越吻越深入,边吻边含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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