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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抽不动了。”

说完,她举起打鬼棒,将袭到面门处,那一看就是老妪的手抽飞。

“办法办法。”于大仙团团转,他没办法啊。

这一瞬间,高高人的老仙儿,他在几人心里的形象,咻咻咻的又变矮了。

“对了,符。”于大仙掏出符,眉眼沉了沉,举起手中的桃木剑,剑一挑,黄符化阵飞天。

只听“咻”的一声,张张化作黄光朝宝瓶压去。

几张符贴着双耳玉瓶,牢牢的堵住了广口的位置。

络绎不绝的手被阻隔,只见大肚瓶不甘的抖动肚子,七摇八晃,不过,那广口上是不再有鬼手冒出了。

潘垚和于大仙的眼睛俱是一亮。

有用,符箓有用。

没了后援军,潘垚手上更有劲了,打鬼棒挥得又快又重,几乎能见到残影,每一下都不落空,半分不坠朱元帅和孟元帅的名头。

所过之处,鬼手成糜粉。

就在胜利在望的时候,几人又是脸色一变,目光齐齐的又看向双耳玉瓶,只听那儿有指甲挠利刃的声音,咯吱咯吱,听得人汗毛倒竖。

地上,大肚的双耳玉瓶,摇晃得也更厉害了。

李耀祖绝望,“怎么办?符要被挠破了。”

潘垚催促,“师父,再用符啊,这下不是小气的时候。”

于大仙满嘴的苦涩。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是他小气吗?祖上传下来的好东西早就被嚯嚯得差不多了,这几张都是他压箱底的棺材本了!

亏了亏了,老帽儿这单生意,他接的亏了。

“没了。”于大仙苦着脸,“拢共就那么几张,我都用进去了,就连你昨儿画的,师父也都使上了。”

于大仙好像想到什么,急急道,“土土,你再画几张,师父来贴。”

潘垚咬牙又抽灭了一只手。

现在再画哪里来得及,又要调朱砂,又要凝神的,这边还要使棍子。

她实在是没这么多只手,分身乏术。

于大仙见状,也是颓败。

是他想天真了,这符,哪里是想画就能画的。

“这东西邪门,小翠,你和我说实话,它究竟是哪里来的?”于大仙生气,“这么厉害,一看就是开了荤的。”

翠婶慌乱无神,“我也不知道啊,建飞,在建飞的床铺底下找到的。”

这时候去哪里问张建飞,人都被带走了。

眼见着双耳玉瓶上的黄符就要被鬼手从内里挠破,潘垚抽灭半空中最后一只鬼手,杵着棍子喘气,忽然,她想起了札记中的一句话。

在还未反应过来前,动作比大脑更快。

只见心随意动,绛宫处的灵炁涌出,潘垚以指为笔,灵炁为朱墨,天地为纸。

笔走龙蛇,繁复的符文在半空中描绘。

符无正形,以气而灵。

这一刻,潘垚明白了手札上这话的意思。

“疾!”

随着一声疾,潘垚手掌一推,半空中莹莹有光的符文朝地上的双耳玉瓶压去。

符箓叠阵,一笔一画杀鬼路,符光过处,万鬼伏藏。

下一刻,玉瓶上有斑斑裂痕,就像冰面裂开一样,只听“咔咔咔”的一阵脆响,瓶裂了。

“啊!”与此同时,远在镇上公安局的张建飞突然抱住手,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

眼睛一翻,疼晕过去了。

……

晚安

第17章

符光漾过,驱散了张家这一处的黑暗,天光重新亮起来,烈日明晃晃的挂在天上。

刚刚那黑雾蔽日,鬼手齐出的一幕,就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

几人都有些恍惚了。

潘垚将打鬼棒杵在地上,绛宫处修行的灵炁空空,手抖脚也抖。

要是这玉瓶还不破,就该轮到她被抽了,好险好险!

“盘盘,你没事吧。”

见潘垚额上有大粒的汗珠掉下,面色也白,潘三金一下就有了力气,掰扯开挂在身上的李耀祖,两步就走到潘垚身边。

“爸,我没事,就是腿有点软。”

“我给你搬凳子,快坐快坐。”潘三金拖了张凳子过来,往潘垚的咯吱窝下一掐,提起就搁下。

潘垚一屁股坐在官帽儿椅上,还有些发懵。

半点没有刚刚那半仙的威风。

不过,这不妨碍李耀祖对半仙的尊重。

他绕在潘垚旁边,又是扇蒲扇,又是递茶水,嘘寒问暖,殷勤得不行。

潘三金睨眼,“走走走,狗腿子一个。”

李耀祖不服气:“什么狗腿子,多难听啊,我这是对半仙的尊重,尊重你懂不懂!”

潘垚瞅了瞅这个,又瞅了瞅那个,正想让他们别吵,那边,于大仙手中的桃木剑往桌上重重一拍,老眼一耷拉,又和翠婶算账了。

“小翠,你老实说,你家这双耳玉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说要用玉瓶化五鬼宅的风水,我去建飞的屋子里找了找,在床铺下面看到这个,它刚好又是个玉的,看过去就是个好东西,我就拿过来了。”

翠婶的人中都掐肿了,听到于大仙的话,连连摇头。

牛皮筋扎的发有些凌乱,眼睛都发飘了。

突然,她想到什么,一把拉住于大仙。

“大仙儿,我知道了,肯定是有人使了邪法要害我家建飞,他被公安带走,肯定就是因为别人害他!”

“救他,大仙儿,你要救他啊。”

下一刻,翠婶想起,刚刚大发神威的可是潘垚,是她没瞧在眼里的小丫头。

她连忙丢了于大仙的手,转而去拉潘垚的手。

“阿妹,你可得帮帮忙啊。”

于大仙抽了抽嘴角。

啧,这小翠,不愧是和耀祖做邻居的,都是老船工行船,惯会见风使舵的角儿。

“婶儿,你别担心。”潘垚拍了拍翠婶的手,义正言辞,“师父说了,现在是新社会,公安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翠婶一窒。

这有说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那边,潘垚想起于大仙方才的话,又见他面上有气怒,不解的问道。

“师父,你刚刚说这宝瓶见了荤,什么是见了荤?”

“这东西邪门又厉害,定是吃了肉,饮了血。”于大仙声音沉沉。

几人一惊。

没人傻傻的问,这双耳玉瓶吃的是什么肉,饮的是什么血。

瞧它刚才那样子,铁定是人肉人血!

“这是怎么回事?”这时,一道声音从外头传过来。

几人一看,是老帽儿推着自行车,满脸的灰尘,汗涔涔的回来了。

太阳晃眼,他的眼睛微微眯着,见到几人,一叠声的追问。

“刚刚是怎么回事?明明在家门口了,我怎么也进不来,这大中午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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