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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你这个泼猴!”于大仙拿着蒲扇拍潘垚,笑骂不已。
被潘垚这么闹了下,于大仙再看小兰香,反而心中没那么怕了。
他也不再是那满脑子缠缠绵绵的昶郎,反而是潘垚那恼人的嗡嗡嗡。
“真是个机灵鬼!”
待察觉自己心思的转变,于大仙愣了愣,随即眼里都是笑意。
……
潘垚和于大仙一道瞧小兰香。
那边,小兰香奔到窗棂处,看着大榕树下的徐昶,一双眼睛都痴了。
“……昶郎。”
一声缠绵的昶郎,道尽无数的相思,跨越山海,跨越时空。
小兰香贪看徐昶。
没错,这才是它的昶郎,高高的,年轻的,眼神深邃似海,让人想要溺在其中的昶郎。
于大仙这下是诧异了,“这徐昶,他就是昶郎?”
小兰香声音幽幽:“不错,这就是昶郎,徐家的大少爷,徐昶,错不了,我不会认错他的气息。”
于大仙撇撇嘴。
瞎说!哪里没有认错过哟,他就被抓着老头衫喊过昶郎呢!
潘垚也意外了,这两世都叫徐昶?
她看了一眼小兰香,劝道。
“小兰香,他是这一世的徐昶,你的昶郎早在旧时光里就消失了,他不记得你,也没有属于你们之间的记忆,这样执着,你更不能去投胎了。”
小兰香执着,“没关系,我记得就好,我也不要投胎。”
……
李燕芳几人吃完瓜,用院子里的水龙头冲了冲手,还塞了个大红包到潘垚手中,热情道。
“记得和宝珠到奶奶家吃饭,别客气,都是自己人。”
怕人不来,李燕芳不忘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我烧饭可香了!”
潘垚笑道,“好,到时候奶奶别嫌我吃得多就成。”
两人客气了一翻,李燕芳带着几人走了。
……
人都走远了,小兰香还在痴痴的看着。
潘垚想了想,道,“我会画一种相思符,以你的情丝为符引,可以让你入徐昶梦中,与他梦中相会。”
“梦中相会,你的阴气也伤不了他。”
粉红色的戏服转了过来,空荡荡的水袖股荡了下,似是小兰香在激动。
“此话当真?”
“小大仙,你愿意帮我?”
“我既然说出这句话,那必定不是戏言。”潘垚点头。
“只是,这相思符因你的情丝而成,待情丝用尽,你就该去你该去的地方了。”
小兰香不介意,只听它咿咿呀呀的唱腔声起,缠绵悱恻,哀婉动人。
……
潘垚走到一旁,用牙签刮了些朱砂到小碟子中,细细研墨调和。
于大仙走了过来,“土土,你当真要画这相思符啊。”
他眉头微微发皱,年老的脸上有道道皱纹,就像一条条沟壑。
都说年老通透,万事看得开,那也是看得多了,见识得多了,这才知道怎样才是最好的。
对于小兰香对昶郎的一片情,按于大仙来说,那情是迷障,是勘不破的孽。
“都是过去的事了,小兰香应该要看开。再说了,这段情隔了生死,隔了前世今生,当初是如何缘起缘落,我们知道的也不多。”
“就是前一生,小兰香年纪轻轻的就没了,它也未必就是一份好缘分。”
“这徐昶,他再像小兰香口中的昶郎,他也不是昶郎。”
潘垚拿笔去舔墨,“我知道。”
人的一生不是靠着投胎时的那道魂来看,他的生活,他的经历,他的欢喜开心忧愁困苦……都雕琢着那道魂。
莫说前世今生了,短短数年的时间,也能让人判若两人。
有的人坚持了自己的坚持,有的人放纵了自己,乃至再回过头,瞧着镜子中的自己,都会变得陌生。
于大仙:“你知道还帮小兰香再续前缘?”
“师父你错了。”潘垚拿着笔,转过头来,看着于大仙,神情认真道。
“我确实是想帮小兰香,不过,我不是帮它再续前缘,而是帮它在还情。”
“还情鬼困于情,待情意消去,它便能勘破,去它该去的地方,去开始新的一段人生。”
于大仙瞧着空荡荡支棱着的戏服,想着被这样模糊到连脸都没有的戏子鬼入梦,只见阴气森森,哪有情意绵绵。
他忍不住打了个颤抖。
一下子,于大仙感同身受,对徐昶那小子有了同情。
这吓人的哟!
哪里是还情,明明是有恨嘛!
潘垚继续道:“我今天点了迷津,结果破了徐先生的一段姻缘,这事其实有些不妥,还是过于直白了一些。”
“师父,你教过我的,咱们道家,凡事都讲究一饮一啄,所以啊,我得给徐先生再补上一段情缘。”
说完,潘垚秉气凝神。
都说符用一点灵光,只见绛宫处的灵气氤氲于笔尖,随着落笔,笔走龙蛇,黄纸上的符文一点点被充盈。
最后,潘垚心思一动,将【入梦相见符】的两处符文动了动,最后成了【相思符】。
相思一词有种别致的韵味。
含在唇舌间,轻轻一说,似乎就有种甜密的味道,还带一点点苦涩的涩然。
不知是不是想着望气术下瞧到的孽缘,潘垚对徐昶有着先入为主的偏见。
虽然,那些事还未发生,然而,偏见一起,饶是潘垚最近在修心窍,还是在符文里带出了这点小情绪。
因此,这【相思符】的甜密少了一点,苦涩多了一点。
潘垚瞅着桌上的【相思符】,愁大苦深。
于大仙不放心,停了摇蒲扇的动作,几步凑近,问道,“这是怎么了?”
潘垚:“这【相思符】,它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方才,我心中有所偏颇,画符时便带上了这份偏颇,梦中相思相见,本该是心意相通,两人间的爱情也该是势均力敌才对,但这相思符却失了这份势均力敌。”
于大仙:“……说简单点。”
潘垚觑了一眼小兰香,手虚虚的掩住嘴,说得很大声。
“由这【相思符】入梦,小兰香是得势的一个,也就说是,它想做啥,梦中另一人也只能依着它做啥,拗不过它的。”
小兰香停了咿咿呀呀的唱腔,若有所思。
于大仙:……
“它想做啥?你知道它想做啥!”
于大仙抓着蒲扇,朝潘垚的脑袋拍去,直把潘垚追得满小庙到处跑。
潘垚跳到屋檐上,坐在仙人跑兽旁边,朝下头叉腰生气。
“老仙儿你干嘛?突然的发什么疯!”
于大仙扶着腰大喘气。
“你这个死小鬼,师父教训你,还敢跑跑跑?小小年纪就有花花肚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