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5
?”
她想了想,道,“我小时候肚子疼,吃过老仙儿化的符灰,一点用都没有,肚子反而更疼了。”
想不到,短短几年,老仙儿竟然这么厉害了?
还教出了三土这样厉害的徒弟!
潘燕妮简直是星星眼了,只恨不得自己也能拜到于大仙门下。
潘垚将剪刀擦干净,往木箱子里收好,听到这话,有些意外了。
“师父还给人烧符灰吃啊。”她皱着眉,“不妥不妥,回头我得说说师父,回头给人吃出了毛病,还得赔钱呢。”
符灰怎么能吃?
那不是迷信么。
至于她这个生发的符纹化液,《道法枢纽》里怎么说的?
治病以符,符朱墨耳,岂能自灵?
灵其所以灵着,我之真炁也。①
自家人知道自家人,潘垚知道,老仙儿他没有修出真炁。
那符灰,也就只是符灰而已。
吃点灰倒是没什么,以前以后,穷的人,那还能吃土呢,不过,生病毕竟是大事,要是被符灰耽搁了病情,那就不美了。
潘垚将木盒盖上,攒了一肚子唠叨的话,准备一会儿寻老仙儿唠叨唠叨。
旁边,潘燕妮期期艾艾,“垚垚啊。”
潘垚警惕,“干嘛?”
不叫三土,竟然叫垚垚,保准不是什么好事儿。
潘燕妮下了决心,又是期待,又是乖巧的看着潘垚。
“我觉得吧,你好像还缺一个大师妹。”
先入门为师姐,后入门为师妹,年龄长为大,年龄稚为小。
大师妹,这话没毛病!
潘垚:……
“不缺不缺。”
“哦。”潘燕妮拉长了嗓子,面上是显而易见的失落。
潘垚瞅着她的面相,忍不住又道,“姐,你好好读书,相信我,你真的是长了张大聪明的脸。”
潘燕妮兴致缺缺,“三土啊,姐和你说,写作文什么最烦了,还什么难忘的一天,我天天不都这样过,哪里有什么难忘的一天。”
“烦死了!”
“这个人写她扶老奶奶过马路,那个人写他扶老奶奶过马路,我要是也这么写,这老奶奶多可怜啊,被扶来扶去的,一直在马路上赶趟儿。”
潘燕妮:“忙,真是忙。”
所以,每次为了写一点不一样的,她把头发都揪秃了。
“你看错了,姐一点也不聪明。”
潘垚:……
……这歪理,倒是有几分道理。
潘垚同情了,“那还是姐姐你比较惨。”都秃了。
“是吧是吧。”潘燕妮附和。
两个姑娘,一个大,一个小,一齐在床铺上,手撑着窗户边缘,托着腮,看着黄了叶子的枇杷树,齐齐儿的叹了口气。
当小学鸡,真是太难了。
……
两人一道玩了踢毽子,啤酒瓶盖儿做的底,上头插公鸡尾巴上最艳丽的几根尾羽,随着踢踏,毽子在半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不玩了不玩了。”
潘燕妮玩输了,摆手就又想走。
“对了,姐,你来寻我什么事啊。”
玩游戏的时候,潘垚的赢面大,潘燕妮平时可不喜欢来寻她一道耍。
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潘燕妮本来是要来和潘垚聊聊离开白鹭湾,跟亲戚去香江的徐莳树。
虽然打上课铃的时候,他是很讨厌,可是,打下课铃的时候,她又很喜欢他。
少女怀情总是诗,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想和别人多提提他,唇舌间,单单提到那个名字,都有一种羞涩又欢喜的好心情。
“算了,不提这磨人的了,走了就走了罢。”潘燕妮惆怅的摆手,又抬手摸上了自己的刘海。
现在,还是自己秃了一点的脑门比较重要。
“三土,我走了,过两天再来找你玩。”
“哦,再见。”
潘垚看着潘燕妮提着百乐啤瓶子的背影,蹙起了细细又好看的眉毛。
磨人的?
磨人的谁?
小妖精?
哪个小妖精?!
……
潘三金卖鱼卖到了二十九下午,直赚了个盆满钵,这才乐呵呵的回家,准备和周爱红一道忙活明天过年的事。
贴对联,挂灯笼,到处都一片红红火火。
过年了,除了让祖宗们吃一顿丰富的,大家伙儿也想犒劳自己一顿好的,家家户户的烟囱那是没停过冒烟儿。
杀鱼宰鱼,杀鸡杀鸭。
三十这一天,白天忙着呢,除了拜天地,祭祖先,还要拜地主。
五方五土龙神,前后地主财神。
地主的神位离地不过十厘米,上头搁一块板,放了个香炉,面朝大门,向四方纳财,守护一方宅子。
三牲五果,甜点糕饼,红线捆绑的线面……
前头红烛两根,清茶三杯。
很快,热热闹闹的鞭炮接连不断的响起,这是祭拜完后,恭请神灵离开的炮响。
到处热热闹闹,欢欢喜喜。
九龙镇上,孙永传和张玉橘却十分的不痛快了。
……
第42章 外头鞭炮噼里啪啦的……
外头鞭炮噼里啪啦的响, 屋子里,张玉橘一扭身,背着孙永传坐了下来, 朝脸上抹了一把眼泪。
“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他们就是看咱们夫妻俩性子好, 面儿软,这家才分得这么不公平。”
孙永传靠着木门站着, 听到这话,他薅了薅发, 愁得是眉毛拧成一个疙瘩。
才两天,他面上便长出了胡子茬, 衣裳歪扭, 一副邋遢又疲惫的模样。
“那能怎么办?”
“刚才你也听了, 爸妈说了, 就算我拿菜刀将他们砍了,他们也就只有这么点东西分给我。”
“啐!”张玉橘恨得啐了一声。
“谁还不知道你?九龙镇出了名的好儿子,你会拿菜刀砍了他们?你砍了你自己还差不多。”
“就怕你砍了自己,血淌得满地都是, 他们也没有半分的心疼的。”
孙永传沉默。
孙家一家三儿两女,头胎是闺女, 第二个是儿子, 孙永传是老三,下头一个妹妹和弟弟。
年关之前, 孙家二老给孙家最小的儿子娶了老婆,这便开始琢磨着分家了。
毕竟,树大分枝,人大分家,这是人之常情。
张玉橘抹了一把脸, 声音恨恨,“分家我自然没有意见,可是,你瞧瞧他们分了什么东西给我们?”
她站了起来,指着这一处的房子。
“凭什么咱们家就被分到了老房子?大哥和小弟他们分的却是砖头搭的新房子?”
“这几年,我们也没少为这个家出力,就是那搭新房子的钱,我们都是出了一部分的!”
“凭什么是咱们家分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