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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孙永传不理睬。
那时,只见一道灵光闪过,贴在墙上的剪纸瞬间活了。
一头真真切切的金牛四蹄犇犇的踏空而出,牛角弯弯,威风凛凛,脚下有金光,好似当真踩着金银元宝而来。
“那牛角特别的大,脖颈处鼓起,十分的有劲儿,一下就顶住了房梁。”
瞬间,那窸窸窣窣还有咔嚓咔嚓的声音停住了。
……
芭蕉村,小庙。
孙永传想到这一幕,还觉得惊心动魄。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日,他见着乡下的一头牛,竟然会觉得它无与伦比的美丽。
潘垚眼里流淌出担心。
“房子塌了吗?”
“这大过年的,你们有地方住吗?”
说着话,她拉了拉于大仙的手,把红包往于大仙的手中一塞,示意他帮忙将红包还回去。
好可怜哦。
大过年的还没地儿住。
童言稚语的关心,孙永传鼻子一个酸涩,险些当场落泪了。
“没,还没塌。”孙永传将红包推了过去,咧嘴笑得爽利,“没事,这是给阿妹压祟的红包,不多,就一点儿心意。”
于大仙见他真心实意,也就不推辞,将红包往潘垚口袋里一收,“好了,长者赐不可辞,小丫头就别操心那么多了,开心的收了吧。”
“恩,谢谢伯伯。”潘垚道谢。
话锋一转,潘垚又有些不放心了。
“不过,伯伯你们还是里先别住那老宅子里了,我只送了一点灵在金牛眼睛处,主要是婶婶那剪纸的技艺好,这才金牛报春来。”
“是是,我们也不敢住了。”
孙永传迟疑了下,还是道,“今儿来,除了感谢阿妹送的金牛报春,还是想让阿妹去我那宅子,帮我看一看。”
潘垚诧异,“怎么了?”
孙永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吞了吞唾沫,眼里有惊恐之色闪过。
“那会儿,金牛的牛角朝木梁顶去,金光闪闪,恍惚间,我好像瞧见木梁上生了一张脸。”
木头有脸,能是什么脸?
那自然是鬼脸!
这话一出,于大仙率先打了个寒颤。
潘垚侧头,视线往老仙儿脸上一瞄。
于大仙:……
“咳咳,风大,今儿这北风真是大,怎么好像有点冷了,还是进屋加件衣裳吧。”
所以,绝对不是他老仙儿他瘆得发慌,心里怕了。
潘垚口袋里还揣着红包呢,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再说了,这大过年的,没个屋子住,多可怜呀。
“我去您家瞧瞧。”
“哎!”孙永传喜得不行,心里的大石头瞬间就搁下了一半。
……
大年初一的船家没有歇,六里镇的码头边还停着两艘的船,其中一艘就是老周家的。
毕竟,这过年时候,走亲访友的人比较多,正是生意好做的时候。
和谁过不去,那都不能和钱票子过不去呀。
于大仙骑着车带潘垚来到码头边,牵着自行车上船,车子就停在甲板上。
潘垚跟着老仙儿一道进了船舱。
“瓜子,花生,橘子……广澳梅嘞!”
离船开还有一会儿的时间,兜售零食的妇人手脚灵活的跳上了甲板,脖子前挂一个带子,上头一个木板,里头是瓜子花生甘蔗等物,还有一些是红红绿绿包装的零食。
潘垚瞧到,在她腰间还挂着一个袋子,随着走动,有叮叮咚咚玻璃碰撞的声音。
她不禁咋舌了。
是橘子味儿的汽水耶!
于大仙瞪了一眼,“瞅都别瞅,你吃了是嘴巴痛快,我耳朵就不痛快了,你爹就跟那大白鹅一样,贼能叨。”
“回头他要是知道了,能叨叨叨得我耳朵发疼!”
于大仙坚决不给潘垚买汽水。
大冷的天,吃什么汽水啊!
潘垚意兴阑珊。
大冷的天喝汽水,那才叫舒坦。
唉,做小孩,真是没自由。
不愧是常年在孩子堆里混的,孙永传知道孩子好吃贪耍的心。
见潘垚和于大仙这轻松模样,他那紧绷的心更是放松了,当下便买了包梅子,又买了一卷的瓜子。
这时候的瓜子散装的,用报纸卷一卷,折一折,便能装一小袋。
“给,尝尝,这广澳梅好吃着呢,小孩儿最爱吃这一口。”
怕于大仙客气,孙永传又道,“吃点梅子也不晕船,这里去九龙镇,还有一段水路。”
只要不是在大冷的天喝汽水,于大仙自然是没什么意见。
潘垚嘴里含着梅子,眼睛瞅着对面那小伙子,他手中就拎着汽水瓶子。
白白厚厚的玻璃瓶,矮矮胖胖,有几分可爱。
当然,最可爱的便是瓶子里那橘黄橘黄的汽水啦。
还冒着泡儿呢。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于大仙:……
他粗糙的手挡住潘垚的眼睛,压低了声音。
“少看两眼,这么馋,丢人死了。”
“……好了好了,给你买!”
潘垚一口一个梅子,再喝一小口的汽水儿,被那满是气泡儿和冰冰的口感冰得眯上了眼睛。
嗝儿。
好舒坦!
于大仙:“土土,喝自己的,别老偷偷瞄着人家看,你自己手中也有了。”
说完,于大仙感觉到对面的视线,连忙别开自己的视线,故作不在意的咳咳两声,抓了潘垚手中的两颗瓜子磕了磕。
潘垚:……
老仙儿好刻意啊。
未免自己在老仙儿眼中真落下那馋嘴的印象,她少不得解释道,“我看的不是他的汽水,看的是他周身氤氲的气场。”
潘垚还是头一次见着,有人的姻缘宫如此晦暗,明明有数根红线牵起,却又在探出时断裂消弭,每每横生波澜,中途崩殂。
姻缘一事上坎坷的哟。
潘垚看对面那小伙子,眼里都淌着同情了。
再这么蹉跎下去,再是帅小伙子,那也得成了老光棍喽!
不错,这小伙子生得倒是颇好,瘦高瘦高的,虽然有些黑,不过长得十分精神,对上潘垚的视线,他还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这会儿还举起手中的橘子汽水,隔空和潘垚碰了个杯。
潘垚也跟着晃了晃橘子汽水瓶。
咕噜咕噜,大冬天的橘子汽水,别有一番滋味。
……
“突突突!”
随着发动机启动,船儿破水,朝大江外头开去,冬风呼呼的刮来,从木船的缝隙中吹了进来,潘垚将汽水收妥,老仙儿瞧着那还剩半瓶的玻璃瓶,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只喝了一半,三金的唠叨应该也能少一半吧。
听到潘垚说,她看的是对面小伙子的气场,于大仙也没有多问。
做他们这一行便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