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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有警告之色。
“师兄,莫要再用如此的目光瞧人,再有下一回,师兄的手便别要了。”
有度真君哈哈一笑,率先发难。
“好一个手别要了!”
有度真君的脸色一下就阴了下去,漆黑的眼睛盯着人,有几分寒凉。
“师弟,我能剜你一次仙骨,定也能剜你第二次!”
再看潘垚,他面上有着丝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喜色。
“很好,小小的一个六里镇,竟然出了两枚仙骨,如此一来,便是一回不成,事不过三,我总不能如此的背运,三回都不成吧。”
回答他的话,是又一道的至阳之炁,灵炁似巨龙盘旋,张嘴吐露龙息,炙热似岩浆。
紧接着,只见此处有雷霆阵阵,乌云滚滚。
天空大寒,雨水凝聚成飘雪,潘垚抬起头,就见一白一青的两道光影在半空中缠斗,激起层层气劲。
灵炁相撞时,如铁树银花般绽开。
地动山摇,不外如是。
潘垚注意到,在玉镜府君的灵炁朝有度真君涌去时,有度真君身上有一道气罩漾起。
望气术下,隐隐能见是一个龟壳。
对了!那只千年王八精!
潘垚四处瞧了瞧。
有度真君和府君之间事,那是彼此间千年的夙怨,府君不说,她不好插手,不过这王八精就不一样了。
一对一才公平嘛!
徐家的屋宅化去,众人由虚空落入了高山之地。
岷涯山脉绵长,不论是芭蕉村还是白鹭湾,村子后的山脉俱是岷涯山脉的一部分。
小小的乌龟将脖子缩了,藏在这一方山脉中,犹如泥牛入海,轻易不会让人发现踪迹。
再又一次瞧到有度真君身上有一层龟壳的气劲出现时,潘垚咬了咬牙,拈了三根清香在手。
“你以为做着缩头乌龟,我就拿你没法子了是吧,我呀,别的没有,就认识的人都够多。”
掌心火拂过,香头上有猩红的火点亮起,青烟袅袅腾空。
敬起高香敬神明。
下一刻,岷涯山脉风炁起,所有的树木朝东面一处指去。
“在这儿!”
不好!
徐常德只觉得心头狂跳。
四方神兽中的北方玄武是龟和蛇身的结合,鳖精占了这四方神的一分因缘,龟壳上有着特殊的纹路。
只见上有天、地、人三格,周围十格又代表着十大天干,龟壳四周的一圈二十四个,又应和着二十四山,底部则是十二地支,如此,便暗合了《周易》的六十四卦。
它是天生的占卜之物。
是以,对于危险,徐常德有着非常敏锐的直觉。
上一次如此心头狂跳的时候,还是自己被有度真君抓了个正着,结果可以瞧见了,他被契约成了妖兽,一当奴仆就是千百年。
还没个酬劳,劳心又劳力,弯腰又哈背的。
如今又心头大跳……
徐常德急得不行。
心随意动,大鳖探出手脚,四肢齐动,拼了命地往别处隐匿而去。
他快,潘垚的速度更快。
“逮着你了!”小姑娘的笑声传了过来,与此同时,她手中的打鬼棒化作大锤,带着岷涯山的威势,猛地朝龟背方向捶去。
威光赫赫,徐常德只觉得一座大山要朝自己压来。
他忍不住闭眼去逃避。
龟壳再硬,岂能和一方山石相抗。
天要亡他!
挡不住挡不住!
下一刻,预想中的痛觉没有落下,倒是惊觉,自己和有度真君契了千年的奴仆契断了去。
徐常德瞪眼,“哎?”
自由了?
他自由了?
大鳖瞧着自己的手,还不待欢喜,就觉得又一块巨石落下,压得他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潘垚蹲地,伸出手指点了点那缩着脑袋,四肢却瞎徒劳地瞎扒拉的鳖精。
只见它背上压了一块符箓,符箓化作山石的虚影。
这是移花接木的符文,如此一来,虚空处,因着有度真君和玉镜府君两人的斗法而产生的灵炁波动,不再殃及岷涯山脉,反而移到了徐常德这千年王八精身上。
“哈哈,舒畅。”山风阵阵,岷涯山神的声音传来,带着舒坦之意,“小友有心了。”
潘垚插在泥地里的三根香以极快的速度燃尽,这是山神在享受供奉。
渐渐的,风停歇了,山神重新沉睡去,指向一边的树木也重新笔直。
飘雪落下,树梢顶积蓄薄薄的一层雪花,冰晶剔透。
尤其漂亮的是那落了树叶的树木,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徐常德要吐血了,每一下气劲落下,花草树木没有伤,甚至脸积雪都未落地,受伤的只有他一个。
“小丫头心狠啊。”
鳖精探出脑袋,眼睛红红,豆儿眼瞧着潘垚有着怨怒。
潘垚可不承认,“哪呢,背上驮石,那可是巨灵赑屃,如此负重,我是在助你修行呢,说不定哪一天,你就修行大成了。”
瞧着振振有词又胡说八道的潘垚,徐常德几欲呕血
他缩回了脑袋和四肢,憋着一股气,只盼虚空之处缠斗的两人速速分个胜负。
甭管谁赢都成。
真君输了也不打紧,左右,现在他不是自己的主人了!
一想到这事儿,徐常德心中还有几分喜意。
能有个自由身,谁想要做奴才呀。
又不是天生犯贱。
……
阴炁散去,徐清和徐昶两人渐渐清醒,再看对方,两人还记得方才那恨不得对方死掉的恶意,这下都有些别扭了。
想要没有这个兄弟,少一个人分家产,有这想法寻常,真的做了,良心上又过不去。
“我刚刚——”
“我刚刚——”
“你先说!”
“还是你先说!”
两人异口同声,都想解释一番,说出口又想着让对方先说,一时,气氛又有些尴尬。
突然,徐昶瞪大了眼睛,指着天上的一处虚空。
“太、太爷!”
“我瞧着太爷了。”
“哪呢?”徐清探头看去,这一看,他当即也是毛骨悚然,打了个寒颤。
只见虚空处有两道光相斗,一青一白,而青色的那一边分出数个人影,或老或少,老的那一张,他们很熟悉,分明是徐衍的脸。
“这、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瞧不出来吗?就是你太爷啊。”潘垚道。
“徐莳树也是他,他唤做有度真君,是你们家老祖宗……所以,不是堂弟要害你们,是你家祖宗要害你们。”
徐昶和徐清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见小姑娘坐在大石头上,瞧着徐昶,她冲他一笑,眉眼弯弯。
“好久不见呀。”
徐昶有些别扭,再次懊悔自己前两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