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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黄,米粥雪白鲜亮。

“喵!”白夏夏盯着白粥鸡蛋饼低低叫了两声,喝粥吃鸡蛋,前世对她来说再普通不过的一餐饭,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但此刻瞧着,口中不停分泌唾液。白夏夏有种眼泪要冒出来的酸涩幸福感。

心里沉甸甸的,像是盛满了东西,又觉得心酸。

小脑袋好几次抬起去瞅郭朝明和秦萧,抬起又低头,两人都在吃饭。

其实,白夏夏刚才在犹豫,要不要嗷几声给自己讨食吃。

但怎么说呢?

一只猫跟人家讨饭理所应当,白夏夏头一遭干这事儿,讨饭的那念头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儿,愣是没叫出口来。

好像有心理障碍一样,她当惯了人。成为野猫是自己搞吃的,真开口……总有种不好意思、羞于启齿的羞耻感。

猫儿圆脑袋埋进大大的餐盒里,瞧着可爱得紧。她舔了几口白粥,想:郭朝明是养过猫的。早先跟自己说,替她买了饭,她还以为是开玩笑。他开始不给自己,难不成是想等着白粥凉了,再挪给自己?

毕竟,猫哪儿懂得吃饭避开舌头。

总会烫着的。

念头在脑海里盘桓着,白夏夏又想:她真是好运呢,撞上了这样温暖的人。

三人一猫安静地吃饭。

夕阳余晖洒落大地,橙红色似鎏金般的细碎光芒透过窗户,照进病房。

细细碎碎的光粒灰尘清晰可见,有种别样的温暖。

“砰砰砰!”

“砰砰砰!”

又重又大的敲门声急促落下,宋北微微蹙了蹙眉,放下筷子欲要起身,郭朝明比他动作,一双大长腿两三下迈到门边。

陡然拉开房门,重重敲门的客人没留神儿,正举手往下拍着。房门突然打开,她眼前一空,顺着拍下来的胳膊往前踉跄两步。

郭朝明也没扶人的意思,恰到好处让开地方。那人晃了晃才稳住身子,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白夏夏敏锐的洞察力令她捕捉到女人几乎在刹那的变脸,前后不到一秒钟功夫,快得猝不及防。

来人瞧着40上下,穿着打扮温柔贤淑,衣服看不出牌子,以白夏夏来自后世的眼光,却能看出件件都是精致的。

女人露出浅浅温柔的笑容:“秦萧,听说你做任务受了伤,你爸叫我过来瞧瞧你。以后千万别冲动了……”

白夏夏眨了眨眼,难以想象现在温温柔柔说话的女人跟猛拍房门,又重又大力的家伙是同一个人。

郭朝明双手环胸,跟门神似的倚靠着墙壁不说话,懒懒散散站在门边儿等着。

“原来宋团长也在。”温巧慧跟宋北寒暄了几句,温声细语问秦萧伤势重不重,需要在医院里住几天……

嘘寒问暖,贴心极了。还笑着解释了下刚才拍门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不刚听到秦萧受伤住院的消息,实在是太着急了。他爸也是,电话不停催。我一时心急拍门重了些,没想到,打搅了你们。”

“没有,没有。”白夏夏发现宋北笑容又似是自己头遭见他一样。

和煦又平易近人,看一眼都能叫人心生好感。但又若有似无的带出团级领导的派头,架势十足:“秦萧伤势不重,没什么大问题的话,这回又是个二等功勋章。”

“秦萧是个好同志,唉,就是太冲动了些。”宋北笑呵呵:“不过年轻人嘛,就得有这股子闯劲儿,以后才有大出息。”

温巧慧来探望秦萧,大部分时间却在与宋北周旋说话。

白夏夏不由看秦萧,秦萧眉宇间的冷漠锋锐几乎透骨而出。耳边是温巧慧柔和细碎的话语,白夏夏有些担心地低下脑袋,靠近床边蹭蹭秦萧绷紧的手臂。

秦萧病号服被撸到胳臂以上,露出一小截结实的小臂。皮肤感觉柔软的温热,他微怔,偏头看见个耸着薄薄猫耳朵的圆脑袋在蹭他。秦萧动了动手臂,于是白夏夏就软软叫了声。

叫声细细弱弱的,呜咽着很是模糊。秦萧却有种自己被安慰了的感觉,不只是巧合还是猫儿真的在安慰自己。

聪明的宠物似乎能感知到人的情绪,秦萧猜不透。可他见猫儿眼盯着自己看,见到温巧慧的沉闷郁结散去了些。纯黑色瞳仁压抑的暴躁感不再那么沉重,反而露出极浅淡的笑意。下意识轻轻抬着手臂,反过去蹭过白夏夏的脑袋。

暖暖的温软触摸皮肤。毛茸茸萌得人心情都好了三分。

温巧慧扫过脏兮兮的白夏夏,眼中嫌恶稍纵即逝,脸上笑意还是浓浓的,和善又温柔。

秦萧捏住饭盒的手指不再用力到发白,淡漠到冷静。偶尔给白夏夏挪点小菜,自己安静低头喝鸡汤,只眉宇间的漠然比温巧慧来之前浓重得多。

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温巧慧一个劲儿跟宋北道谢,谢谢他帮忙照顾秦萧。

宋北就刻意地话里话外夸秦萧,那架势简直要把他夸上天。最后以叹息结尾:“秦萧这孩子,我真恨不得是我亲儿子。”

温巧慧笑就越来越假,最后彻底要挂不住了。

标准的贤良淑德居家主妇笑容,面具似的挂在她脸上,很干瘪地说了句,“宋团长别开玩笑了,回头老秦知道我把他儿子弄丢了,不得跟我急!”

说完这话,温巧慧借口家里有事,立刻起身走了。那架势,仿佛后头有狼撵着似的,不想跟这儿多留一秒钟。

白夏夏疑惑挠挠耳朵,撇过冷漠无情的秦萧,嗅到了家庭伦理大戏的味道。

这位温温柔柔恨不得把假模假式写脸上的温女士,跟她话里提到的秦部长……八成是秦萧的亲爹和继母。

且,这位温女士进门后就没怎么看秦萧。好歹是来探望他的,讲话时眼神飘忽,后面更是完全忽略掉秦萧。似乎没这个人似的,白夏夏猜不出她是因为心虚还是厌恶,亦是因为其他,不敢看秦萧。

10. 第十只猫猫崽 打工猫,打工魂,打工成……

最后一缕夕阳余辉落到地平线下,夜幕笼罩,医院外下的街道亮起昏黄色。

90年初,大城市里的基础设施并不完善,黑暗里的光零零碎碎,时亮时暗。

窗台边上,灰斑猫的圆脑袋一点一点,无聊到点爪爪数街灯。

大楼往外,主街道明亮宽阔似白昼,再往远处,鳞次栉比的街道起起伏伏。这时候的高楼很少,各家灯光透出窗户一点点。

夜铺小摊子也很少,排队人却很多。白夏夏努力想瞧清楚西边路口摆摊的小贩在卖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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