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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的皇妹下了手。

“轻烟喜欢,便为她带回去。”她淡声道?。

依旧如当年一般,若有人阻拦,她手中的剑也不是?吃素的。

——

溪洄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雪地中奄奄一息的小孩,那日的雪很大,十几岁的小女娘像是?受过极刑,趴伏在雪地中,已然没了生气。

那女娘生得好看,但一眼便叫人知晓,她不是?中原人。

彼时幽朝与?北元势同水火,北元内乱严重,不少?百姓因此?流离失所,有无数个女孩同雪地里这个孩子一样,被冻死饿死,亦或是?受尽虐待。

他虽知晓卦不可算尽,人不可介入旁人的因果?,可他还是?救了那个北元的小孩。

小孩的伤很重,但在他亲自照料下,恢复的还算不错,那段时日的月溪阁也多了些欢声笑语,他不曾打探她的身份,因为溪洄深知,一旦知晓了她的身份,眼前?的欢声笑语就好似一场梦,若是?他得知了,梦便该醒了。

他冷惯了,难得又这样的热闹,一时间也舍不得让月溪阁重归冷寂。

可越是?怕什么,便越会来什么,她的身份终究是?暴露了,北元的大王女亲自来将她接回,小王女临行前?扯着?他的袖口,央求他同她一起回到北元,自他拒绝后,小王女便如同换了个人,她各种威逼利诱,溪洄仍旧不为所动。

如今种种,皆是?因他而起。

“太师。”芜之为他擦着?额角的汗唤他。

溪洄睁开眼眸,天刚破晓,微光透过竹帘洒在桌案上。

案上在一众文书中,还放着?一小卷信件。

他疲累的闭上了眼眸:“……昨晚发生了什么?”

芜之搅动着?碗中瑶浆蜜勺的手微微一顿,玉勺同碗底相撞的声响清脆,引得溪洄侧眸。

“昨夜是?菡王殿下亲自将太师送回来的,太师醉的不省人事,殿下是?,将太师抱回来的,”芜之努力让自己面上神色寻常,“殿下将太师安置好,嘱咐芜之为太师备下醒酒的瑶浆蜜勺,怕太师次日头昏,但太师睡得很沉,芜之便想着?待太师醒了……”

芜之后面还在说什么,溪洄没有再去听?。

他听?到自己昨夜是?被郁云霁抱回来时,拢在锦被上的指节蜷了蜷。

他已然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

溪洄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指尖,他只能想起,昨夜郁云霁生了他的气,随后他同她一起去亭下饮酒,后来呢,他可曾对郁云霁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心头跳得有些快,他竟是?在害怕郁云霁因此?远离他。

第43章

瑶浆蜜勺的甜意将他冒头的那一丝慌乱压下, 温热的甜水连带着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熨帖了?。

“……殿下还曾说些什么吗?”溪洄淡声道?。

芜之摇了摇头:“不曾,殿下嘱托完便离开了?。”

他?早已得知了?太师要嫁给菡王的消息,但仍偏头?忧心的问?溪洄:“太师喜欢殿下吗, 芜之总觉得,太师待殿下是有所不同的。”

溪洄将玉盏放置在手旁的桌案上,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喜欢郁云霁吗?

答案不该是?肯定的。

他?的确同郁云霁一同长大,但他?见识过她的残忍, 亦是?知晓,如今的郁云霁不是?当年那个?伤害无?辜百姓的人,但终究是?有这层身份在,她不是?与他?一同长大的皇女了?, 她是?另一个?人,另一个?闪闪发亮的女娘,是?对男子有着致命吸引的女娘。

但他?是?太师,是?溪洄,若是?同他?在一起, 郁云霁便会?名声有损, 沾染尘埃。

他?是?她的太师,一日为师,终身便不能站在她的身旁。

这样的心思是?不可以生出的,可他?望着心头?冒芽的绿意,却不忍掐断。

他?的心头?荒芜一片, 难得有着一抹绿意生长,罢了?, 如此也好, 只要他?能克制住,不去招惹郁云霁……

“兴许是?心悦吧, 芜之也不明白,太师不曾教过芜之,”芜之自顾自的道?,“太师只教给 芜之如何救人了?,不曾告知芜之什么是?心悦。”

“太师当真想入王府吗,可太师的身份如何能为人做小,即便是?菡王,亦或是?将来的储君,都是?不可的。”芜之仍喋喋不休,“若是?太师不愿,芜之愿意同太师一起入道?观,太师去哪儿,芜之就去哪儿。”

“……怎样都是?好的,”溪洄淡声应,“既然陛下安排好了?,那便听从陛下的安排入王府吧,尊荣什么的,也不过是?虚名,殿下同王夫心意相通,怎能因为我将正夫的位置让出,待大局定下,我便带你搬离王府。”

芜之有些不舍的看?着周边的陈设:“太师早就有打算了?吗,我们一定要搬离月溪阁吗,芜之在这里长大,真是?好舍不得。”

“尉迟轻烟不会?善罢甘休的,而尉迟莲霜的心思深沉,此番她前来,必然还有别的目的,我们当小心谨慎,”溪洄到,“入住王府,左不过也是?一样的,同殿下商谈政事也方便些,你若舍不得,便带上几样喜欢的走吧。”

天光渐亮,殿外那棵粗壮梧桐的枝叶经风穿透,沙沙作响。

——

郁云霁缓缓睁开眼眸。

书?房的床榻的确不如半月堂的舒适,再加上前些时日政务繁忙,她也不曾睡过几个?整觉了?,如今稍饮了?薄酒,睡得也更沉些。

待她睁眼,已是?卯时,窗边的竹帘已然将屋外的光亮遮住了?些,不会?很刺眼,是?恰到好处的柔和。

眼前的景象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温馨与踏实,自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这种归属感?是?她在这个?世界不曾有过的,一瞬间的舒适使得她放松下来。

郁云霁下意识的想要动一动胳膊,却发觉胳膊不知何时被人束缚住,竟是?动弹不得。

她侧眸,看?向禁锢她的罪魁祸首。

孤启睡的不大安稳。

他?昨夜不知是?何时,将自己?身上的锦被全然堆在了?床尾,兴许是?夜里觉得寒凉,便下意识的靠近她,钻进了?她的被子里,如今他?缩在她的身旁,将她的臂抱得紧紧的。

像是?只粘人的猫儿。

孤启的墨发披散在身后,将半个?床榻都铺散开来,墨发的弧度将他?半张面?颊遮盖住一些,他?呼吸匀称,埋在她的臂侧,正在酣睡。

此时的孤启没了?往日的疯癫,乖巧的依偎在她的身旁。

他?兴许是?在睡梦中将寝衣蹭开了?些许,如今寝衣的领口敞开许多,将他?的锁骨与胸前的薄肌露出些许,白瓷般的肌肤宛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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