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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皇上?害成了什么样!”

范钊抬眸,盯着魏琦看了一会儿,笑了:“我怎么害他了?他要杀我,我都当做不知道,他病了,我让御医给他看病配药,能做的我都做了,你还要我怎样?哦,要我帮你除了奸臣王家,再让我乖乖给皇帝杀?魏相?,魏先生,你告诉我,这?难道就是?你们文人奉行的君子之?道?”

说着,范钊仰起头,憋得住眼泪,却憋不住迅速转红的眼眶。

他不傻,从来都不傻。

他只是?愿意为先帝做任何事,别人不敢做的,别人怕担责的,只要于先帝有利,他都愿意去做。

先帝走?了,他继续用同样的忠心对待咸庆帝。

可咸庆帝怨他恨他,要杀了他全家。

他没有当场掐死咸庆帝,已经很对得起先帝了,再让鲁恭调大军进城来杀他,那就是?傻。

魏琦满腔的忠君大义都被范钊堵在了喉头。

许久,他坐到范钊对面,疲惫地问:“那你打算如何收场?”

范钊:“眼下这?样不也挺好的,他不会犯糊涂,你们这?帮贤臣良将替他治理天下打天下,过阵子他好了,我会再为他娶个?真?正贤德的皇后。等天下一统了,等他彻底放下杀我的念头,我再带着一家人回蓟州,我去守边,让冯叔回来辅佐他。”

魏琦盯着他:“万一,皇上?好不了了,你又如何?”

范钊抓过酒坛,灌了一大口,刀锋一样的眼看向魏琦,反问道:“真?有那日,魏先生想要如何?”

第252章

范府。

潘月柔陪着婆母来客厅待客。

聊完家常, 鲁太夫人瞅瞅身边的儿媳妇,对范太夫人道:“茵娘,让她们娘俩去园子里赏赏花, 咱们娘俩叙叙旧?”

鲁恭是范钊的叔伯辈, 两位太夫人便也差了一个?辈分, 因此鲁太夫人可以直接唤后者的闺名。

范太夫人面露犹豫。

鲁夫人见了, 笑着起身, 朝潘月柔招手:“走, 月柔陪我去逛逛。”

潘月柔端坐没动, 惭愧道:“婆母近日有些咳嗽, 我还是留在这?边的好, 万一婆母咳嗽厉害了, 我还能帮忙顺顺背。”

范太夫人收到儿媳的眼色,想?到如?果鲁太夫人拿以前的交情说事她确实不好回绝, 儿媳妇正好可以唱白脸,便假装咳了两下, 道:“月柔说的是, 还是让她留下吧, 反正这?屋子里就咱们娘四个?, 哪个?都不是外人, 婶子有话直说就好。”

鲁太夫人笑笑,示意?儿媳坐回来,扫眼潘月柔, 对范太夫人道:“好,那我就开诚布公了, 茵娘啊,你可知?皇上如?今病重, 饮食汤药全由范钊做主??”

范太夫人:“知?道。哎,先帝娘娘都不在了,王氏心如?蛇蝎已经伏诛,剩下的二妃全部?出自旧臣之家未必靠得住,我家钊儿跟皇上情同手足,这?么安排难道有何不妥吗?”

鲁太夫人:“范钊确实是护卫皇上的最佳人选,可我听说,范钊一直在给皇上用?大剂量的安神药,是药三分毒,安神药尤其伤身,长此以往,皇上的病只会越来越重。当然,范钊是大将军,他可能不懂药理,我的意?思是,不如?你劝劝范钊,让他把?此事交给魏相,魏相同样是先帝身边的老人,咱们都能放心,对不对?”

两家都是知?情人,咸庆帝是被范钊吓病的,范钊真想?让咸庆帝康复的话,就该暂且与?咸庆帝保持距离,撤走他留在咸庆帝身边的侍卫,好安抚咸庆帝的情绪,而不是一味地下猛药。

范太夫人:“行,我会跟钊儿说的,只是这?孩子从小?就犟,我说得再多,就怕他听不进去。”

鲁太夫人:“再犟也是孝顺孩子,您多说几次,他肯定听。再有,王家九族已经伏法,是不是该让范钊把?八处城门都打开了?他这?样只开两处城门,查得又严,商贾百姓进出都不方便,弄得人心惶惶的,传出闲言碎语,对范钊的名声也不好。”

范太夫人:“这?,皇上病重,钊儿也是怕有人趁机作乱,等皇上好了,肯定会恢复如?初。”

都是虚话,鲁太夫人继续道:“茵娘,咱们这?几家可都是先帝提拔起来的,放眼天下,再没有比咱们更忠心先帝的了,你真能劝服范钊,皇上好了,你我自然可以省心,可如?果范钊不听劝,继续给皇上用?猛药,一旦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就算范钊占了这?京城,他都难逃谋害皇上背叛先帝的千古骂名……”

就在范太夫人听得脸色发白时?,潘月柔嗓音细细地开口了,打断道:“太夫人何出此言?皇上体弱,遭王皇后一吓竟起了狂躁之病,所用?药方都是御医们开的,侯爷不懂医理,只能谨遵医嘱,便是换成魏相管这?个?,照样要听御医的,太夫人怎么能说是侯爷在给皇上用?猛药?”

“而皇上卧床不起,侯爷身为御前军统领,戍卫京城是他的本分,侯爷真把?贼人放进来,那才是有负先帝所托。”

鲁太夫人耐心地听完,继续对范太夫人道:“范钊究竟在做什么,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九泉之下先帝与?娘娘的英魂也都在看着……”

潘月柔:“他们既然看着,就该知?道……”

话没说完,鲁夫人突然离席,几个?箭步走过去,一巴掌扇在了潘月柔脸上:“没教养的东西,长辈说话,你这?小?辈乱插哪门子嘴!”

潘月柔难以置信地捂住脸,愣了好半晌,才双眼含泪委屈满满地看向婆母。

范太夫人攥了攥手里的帕子。

鲁太夫人苦笑:“原来我做婶子的,想?跟你说说话都得看小?辈的脸色了。”

范太夫人:“婶子别这?么说,月柔是不懂规矩,可婶子那话也太伤人了,钊儿忠不忠,您能不知?道吗?事到如?今,他,他……”

说着说着,范太夫人落下泪来,儿子这?么做确实对不起先帝,可儿子不管住皇上的话,皇上一好就要杀了儿子,杀了他们全家,那时?候,鲁家又会做什么,去他们娘几个?的坟前烧香洒泪?

鲁太夫人懂了,既然范家母子是一条心,她也不必再劝。

至于范钊的忠心,范钊确实忠于先帝,忠于皇上却是个?笑话,一个?臣子对帝王不恭不敬,这?样的忠心,谁敢信?

临走之前,鲁太夫人最后道:“悬崖勒马,犹未为晚。范钊有功于先帝大裕,凭恭儿与?魏相、冯籍,一定能说服皇上给范钊一条退路,真等皇上出事了,范钊必将万劫不复。”

光一个?弑君的罪名,便让范钊难容于天下。

鲁家婆媳走了,范太夫人软在了椅背中。

潘月柔跪到旁边,握着婆母的手道:“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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