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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拉病毒的研究实验。
这回为了阻隔辐射,确保‘陨石’的不外泄,安保部部长吴澄心决定,将全国各地没收来的‘陨石’集中放置其中。
但尚未找到有效的销毁方案。
这就意味着,眼下的p4实验室储存着数十万颗‘陨石’,堪称史无前例的超级病毒库。
一旦那里出了意外,后果将不堪设想!
过道处处闪烁红色光线,警报声此起彼落。研究所所长将近六十的年纪,满头白发,脚步匆匆。直至赶到对应的监控室,才来得及抹一把冷汗:“出什么事了?那些‘陨石’——”
视线移到监控屏上,他顿时说不出话了。
这是全国首个建立的p4实验室,完工至今已有五年,经历过数不清的生物实验,接待过各种使人闻风丧胆的恶魔病毒。
前天下午,为更好、更安全地储存‘陨石’,他们几近搬空里头的实验设备,用最快速度往里运进一批超低温冰箱,用以充当‘陨石’的第一道安全防线。
事到如今,那些造价昂贵的冰箱已变做满地碎屑,曾经分个保存的圆形‘陨石’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满屏五彩斑斓的透明生物……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看着它,好像同时看到蠕虫、蝎子、蜘蛛,还有各种扭曲的昆虫混合体,背后长出骨架形的巨型翅膀,浑身堆砌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疙瘩与尖针。
“它们在攻击实验室的门!”
画面上,不停蠕动的飞虫快速组合成一个诡怪人形,身后一条又长又细的尾巴有如淋了腐蚀剂的鞭子,精准抽打于门框边缝上。
钢制墙随之发出滋啦啦的声响,地面溅上几滴墨绿斑点。
“我们撑得住吗?”
所长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问。
“建造p4实验室的原材料是……硬度达到……按理来说,应该……”
可能是精神恍惚的缘故,相关人员的回答时大时小。他话没说完,实验室的墙面好比一个胀胎的孕妇,肚皮往外凸鼓出极限的圆形,不堪重负地破裂开来。
密层层的飞虫们倾巢而出,发出狂欢的嗡嗡鸣声。
监控器被翅膀扇落在地,监控室内漫开一片寂静。
“所……所长,现在该怎么办?要……驱散所有人吗……?”
有人小声询问,所长闭了闭眼。
来不及了。
连p4实验室都没能撑过两分钟,这东西已经扩散开来……
想到全科研院共计两百六十二名员工,他低头望着自己的老式手表,不免沉沉地叹了口气:“来不及了啊。”
而后下达指令:“马上把我们这里的情况告诉吴部长,然后依次封锁p4实验楼、东区、西区以及整个研究中心!别忘了通知武装小组接手中心监控室,随时准备启动他们的爆||炸||装置!”
——柳区柳北城。
半夜起来上厕所的辰辰小朋友,仰头望见浩瀚流星,不禁张圆小嘴巴,巴眨巴眨眼睛。
“妈妈!妈妈!又有人在放烟花!”
屁颠屁颠跑进主卧,他表情兴奋,用力推床上呼呼大睡的女人:“妈妈,你起来啊!”
“辰辰,你怎么还不睡觉?是不是想挨打!”
被吵醒的女人十分恼火,意外对上六岁儿子委屈巴巴的眼神。
“有烟花嘛。” 他瘪着嘴,奶声奶气道:“爸爸不在家,我知道妈妈肯定不高兴,就想让你看好看的烟花……”
什么呀,小屁孩子,个头不大心思还挺多。
女人转怒为笑,哈欠连连地起身。
“哪有什么烟花?”
根本没听到声音嘛。
倒是新闻上说过,今晚又会有什么类流星雨,还不准他们围观,神神叨叨的。
“就在外面,妈妈,我带去你看!”
小家伙兴冲冲拉着她走到阳台,女人抬头望见天空之中,璀璨星光像鱼一样游动。
这本该是浪漫梦幻的一幕,她却忽然生出无边的恐惧,莫名感到那其实是一双双充满恶意的眼睛,丛林中饥饿的怪物,正蠢蠢欲动地窥伺着她们的灵魂。
“你想要什么?”
一种怪诞的、介于认知边缘的低语钻入耳朵。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沌感席卷全身,女人登时感到自己坠入某种噩梦深渊。
那里充满怪诞而美丽的光彩,她看到宇宙之处初的形成,体会到天空的广袤无边,意识到海洋的深远诡谲。
周遭空气变得黏稠而腥臭,万物真理正源源不断地涌向她的大脑,即将撑破脑壳……
“妈妈!妈妈!”
稚嫩呼声拽回濒临崩溃的脆弱意识。
女人惊恐地发现,头顶某道邪恶的视线、某颗‘流星’已锁定了她,正直直地往这个方向撞来。
“跑!辰辰快跑!”
她抱起儿子就跑,后背遭到滚滚热浪袭击。
——来不及了。
绝望地意识到这点后,在失去生命之前,女人只能竭尽所能地将儿子往前抛去。
没过多久,年幼的辰辰也听到了那道声音:“你想要什么……?”
“告诉我,辰辰,你想要你的爸爸回家对吗……”
与此同时,极少数私藏异卵至今的人们如同受到召唤,不约而同地手捧异卵,将自己暴露在绚烂可怖的星空之下。
朦胧晦暗的光照中,他们眼看胚胎挤破卵壳,化作臃肿恶臭的怪虫,甚至发出这颗星球的生物绝对无法发出的刺耳咒语,却始终不改眼中的痴迷之色。
“给我。”
怪虫道:“你的身体,你的思维,你的灵魂。”
“给你,我的全部……”
他们就近举起利器,如同心甘情愿献祭给恶魔的羔羊,缓缓切开自己的皮肤。
污秽的血液流了出去。
他们能真切地感觉到,宇宙的真理正随着那只美丽虫子一点一点挤进他们的脉管。
它们在渺小的人类身体里流淌。
它们与人类化为一体。
……
2021年12月26日0:22分,江国多区受到类流星雨袭击,城市内火光四起,哀嚎无尽。
在区域政府的组织下,一辆又一辆消防车分头飞驰往各个街道,鸣笛声震耳欲聋。
有备而来的武装部队持枪制止群众围观。
装备齐全的消防员毅然冲进火里,打着手势奔向不同楼层,随后在滚滚浓烟之中,瞧见一个双臂环抱、静静蹲在倒塌的客厅中央的人性轮廓。
“能听到我的说话的声音吗?”
消防员跑上前,对方裸露在外的皮肤已被熏得灰黑,不住滴落脓水,对他的问话毫无反应。
“能走吗?”
还是没有回答,很可能处于恍惚状态。
不能浪费时间了,消防员转身半蹲,作出背的姿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