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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更同我无甚关系,你下去吧,今儿不追究你的莽撞。”
“自景仁宫娘娘入宫以来,宫女或被杖杀或被入刑,手段酷厉前朝罕见。”宁芙咬牙,她要抓紧时间说服苏麻喇姑,否则妞妞定有危险。
苏麻喇姑略有所思,并未打断。
“太皇太后和您应该都对这位娘娘不大满意吧,否则又怎会叫佟妃入宫?母仪天下之人,断然不可短视毒辣,这一点苏麻喇姑心中比奴才更为清楚。”
宁芙见事情有望,走上前两步,极为真挚的望着眼前这位睿智的老者。
“若再不打消她的气焰,佟妃娘娘的位置坐得稳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苏麻喇姑平和的看着宁芙,她那波澜无痕的眼神里头竟带了几分欣赏。
“奴才很清楚。”宁芙一字一句,镇定自若。
“那你是为了谁?定然不是为了太皇太后和大清江山吧。”
“为了奴才自己。”宁芙极为坦率,她包衣之身进宫所求的岂止奉茶宫女一职。苏麻喇姑似乎觉得她有用,既如此那不妨叫苏麻喇姑瞧瞧她的本事。
这些对话,宁芙自是没有同妞妞细谈。
后者也没有精神听她说这些,妞妞伺候了一天茶水,晚上又闹了如此一出。现下洗漱完,便一股脑扎进了被子里。
“乌雅姊姊,吹灯吧。”
妞妞打了个哈欠,将被子裹在脸上。
“明儿个我还要伺候万岁爷早茶,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宁芙俯身吹灭油灯,将残水端到门外一股脑泼向排水处。廊下红灯渐明渐暗,似有晚风袭来。
灯火如海浪,一层一层跃向宁芙,“姐姐。”她抬眸望着风吹来的方向,眸间泪光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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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寅时,妞妞摸黑起身。外头鸟雀声此起彼伏,最为清脆的当属康熙房门口刮着的那只鹦鹉。
钮祜禄氏被吵得睡不着,睁眼时康熙已然站在床头等着宫女穿衣了。
她撒娇般拽住康熙衣角,声音里头像是塞满了黏糊糊的蜂蜜。“万岁爷~您这就要走了吗?”
钮祜禄氏钟爱杨贵妃,进宫以来唯一心愿便是能叫君王不早朝。只可惜,康熙总是不解风情。
这不今儿也是如此,康熙甚至没动手推,不过冷冷瞧上她一眼,钮祜禄氏便乖乖缩回手。
“臣妾知错。”
她说的话若是传出去,妖妃两个字都是轻的。
“你也该起了。”康熙话里带了三分不耐烦的意味,他生气时总爱将尾字说的极重,像是锤子狠狠钉在墙面上。
钮祜禄氏没来由觉出害怕,不敢再撒娇,弱弱应了句是。
昨晚的事苏麻喇姑暂且按下了,不过一大早便已然叫梁九功同康熙传了消息。
钮祜禄氏穿戴整齐,走到康熙跟前,瞧着时辰还早,并不到上朝之时。
“传早膳,你坐下陪朕一起用。”
钮祜禄氏听到康熙这般说,心下顿时雀跃。前儿佟佳氏刚陪康熙用了早膳,今儿她也能了。
可见万岁爷并不偏心,不对不对,人都说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这新人总归要比旧人强些。如今她这个旧人却同新人一样待遇,由此推断,她在万岁爷心里可比佟佳氏重要多了。
“是,臣妾也好久没陪万岁爷一起用早膳了呢。”
她喜滋滋坐下,富贵花般的笑容美艳无比。单轮样貌,她的确是一等一的好,身材更是妖娆丰腴。
只可惜,是个蠢的。
妞妞跟随膳食一同进殿,她捧着茶水向钮祜禄氏般福身行礼。
“奴才见过万岁爷,见过娘娘。”
钮祜禄氏面上笑意僵硬停滞,她诧异看向身旁说话之人。
“你……”按照计划,万硫哈妞妞此时应当已然死在慎刑司才对。如何还能安安稳稳站在此处?
“娘娘请用茶。”
妞妞瞧出她的诧异,可以说长了双眼睛的人都瞧得出来。她面上带着微笑,将茶盏递到钮祜禄氏跟前。
“娘娘这次可要拿稳了,奴才的手烫伤过一回,不想再烫第二回 。”
这话是妞妞即兴想出来的,她说完后沾沾自喜,自个也算是学到了乌雅姊姊几分怼人功力了。
作者有话说:
乌雅宁芙:您看这是我的简历,慈宁宫天团什么时候给我发offer?
妞妞:offer啥,钱多吗?
第26章
钮祜禄氏美艳的脸登时显现出几分不忿来,眼白占了大半,这死丫头如今是越发得意了,竟敢这般放肆同主子说话。
“她说的极是,你常手滑这次可定要拿稳了。”
康熙却顺着妞妞的话往下说,惹得钮祜禄氏心里头火烧火燎。
万岁爷这是何意?站在奴才那头替她撑腰不成。妒火燎原,钮祜禄氏忍气吞声,硬是将茶盏给拿稳了。
“多谢万岁爷关心,臣妾一定会拿的极稳,不再叫万岁爷替臣妾担心了。”
“把人带进来吧。”康熙轻笑,转眸拍了拍手。他音色极为慵懒,却叫人听起来莫名紧张。
“带什么人?”
钮祜禄氏蹙眉,这早膳都已经上完了不是?
康熙没回答她的话,远远的从殿外走来一行人,那站在最前头的是身着靛蓝旗装的苏麻喇姑,冷冽的眸叫钮祜禄氏莫名心虚。
苏麻喇姑身后跟着端贵人同惠贵人,二人面容憔悴,显然都没睡好。
相较于她们两个,妞妞的脸色可要红润得多。
“奴才给万岁爷,娘娘请安。”
苏麻喇姑微微屈膝,不过只是做个样子。
二位贵人却都战战兢兢极为规矩的行完礼数,钮祜禄氏紧紧盯着惠贵人瞧,后者却连一个眼神都不递给她,好生怪异。
“万岁爷,臣妾怎么瞧不明白了。好端端的怎么将二位妹妹请到此处来?”
钮祜禄氏现下并未半点可用消息,只好试探性询问。
康熙没说话,玩味的笑容堂而皇之挂在脸上,吓得钮祜禄氏清了清嗓子。
“娘娘,这事您竟不知么?”苏麻喇姑接过话头,朗声问钮祜禄氏。
“瞧苏麻喇姑说的,这没头没尾的事儿,本宫从何知晓呢?”
“可这惠贵人口口声声说是景仁宫的指使,如今娘娘却不承认,这倒是叫奴才很是难做了。”
苏麻喇姑正愁没机会揪到钮祜禄氏的小辫子,现如今既然抓住了,那自然要拿来大做文章。
“究竟是何事?惠贵人!你平白无故为何攀诬本宫!”
钮祜禄氏仓皇接话,额间已然起了一层薄汗。
“娘娘,臣妾也是逼不得已。您指使臣妾借奉若的死煽风点火,难道您都忘了吗?”惠贵人咬唇,苏麻喇姑昨夜审讯实在恐怖。不过三言两句便将惠贵人击的和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