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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规矩我今早要去?请安的?!你怎的?没?叫我?”

春雪却丝毫不?急,微微笑道:“太子殿下说您昨夜劳累,今早定是起不?来,便吩咐奴婢一早去?了昭仁殿,同皇后娘娘说您午时再过去?,还能赶上陛下下早朝呢。”

“哦,原来如……说罢,她掀开?锦被?起身下床,“那就赶紧梳洗妆扮吧。对了,我昨日还未沐浴,你先?去?命人备水吧。”

“您昨日沐浴过了。”春雪仍旧笑着?回道,“您昨夜出了一身汗,殿下说您睡着?会?不?舒服,便吩咐奴婢打来热水为您擦拭了一遍身子。”

“……”

难怪一早醒来身上一点也不?黏腻。

她一贯知道他?做事周到,却未想这般周到,竟将她从睡前、睡后、到醒来的?一切事宜都安排好了。

这种体贴与以往她还喊他?祁墨哥哥时极不?一样,让她有些不?太适应,不?过…

倒也不?反感。

春雪不?知她在想什么,以为还在想沐浴的?事情,便又问道:“您要再泡一会?儿吗?”

她的?声音拉回了卜幼莹的?思绪,她摇摇头:“不?用了,再迟到了可不?好,回来再洗一遍吧。”

“是。”

随后春雪便出去?端来一盆水,服侍她洗漱梳妆,顺便用脂粉遮住她脖颈的?痕迹。

等一切都整理完毕,已经到了午时。

卜幼莹迈出房门?,准备去?找萧祁墨一同前往昭仁殿请安。可人还未走出一步,庭院里骤然响起一道高细的?女声——

“奴婢该死!请卜小姐恕罪!”

她吓了一跳,这才看见前方不?远处跪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宫女,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是?”她不?解地看向春雪。

后者正欲解释,萧祁墨倏忽从游廊拐角走了过来。

他?今日穿了一件与她相配的?银色金丝鹤纹锦袍,腰间系有一块青白玉佩,以及格格不?入的?…

她送他?的?那只香囊。

卜幼莹蓦地想起了昨晚。

昨夜喝过酒后她便失去?了大部分的?意?识,可她还依稀记得,自己是如何躺在他?怀里,像只猫儿一样蹭他?手?掌心的?。

而且,他?竟当真说到做到,未曾趁人之危……

两靥不?知不?觉染上了一抹薄红,她垂首低眉,故作镇静地向他?屈身福礼。

“阿莹。”他?过来牵起她的?手?,浅浅笑道:“母后已经在等着?了,我们走吧。”

说完,便欲拉着?她一同离开?。

她顿了下步子,望向跪在庭院中?间的?宫女,开?口询问:“等等,她方才说让我恕罪,她是谁啊?做了何事需要向我请罪?”

萧祁墨唇角的?笑容在看向那宫女时敛了下去?,眸子里覆上了一层寒意?:“她本是东宫掌事的?女官,昨夜自作主张了一些事情,害你多难受了一刻钟,我便让她在这跪着?,等你醒了向你请罪。”

卜幼莹仍是不?太明白具体怎么回事,不?过看那位女官嘴唇乌青、脸色苍白,看起来似乎跪了很久,于是便出声让她起来。

女官并未立刻起身,而是抬眸望向萧祁墨。

后者也并未表态,只再次看向卜幼莹,重新扬起嘴角道:“阿莹,再不?过去?要迟了,我们先?走吧。”

再不?动身确实要迟了,今早已经迟到一次,午时再迟到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而且看样子,萧祁墨并不?打算饶恕她的?罪过,哪怕自己说不?怪罪也不?管用。

于是她只好点点头,任由他?牵着?离开?了庭院。

载着?二人的?轿辇走过弯弯绕绕的?宫道,在一盏茶的?时间后,到达了皇后所居的?昭仁殿。

此时萧帝刚刚下朝,同汤后一起坐在正前方主位上,接受卜幼莹的?屈膝福礼。

看着?未来的?太子妃已住进宫里,帝后二人格外高兴,唠了会?儿家常后便传了膳食过来,与他?们共用午膳。

只是一家四口刚坐上餐桌,门?口一位宦官倏然快步走进,趴在萧帝耳边耳语了几句。

随即见萧帝立时蹙起了眉,低声道:“他?来做什么?让他?回去?。”

报信的?宦官道了声是,转身方迈出一步,门?外忽地传来一道清朗明亮的?声音。

“当然是来与父亲母亲一同用膳的?”

卜幼莹登时脊背一僵,细长的?手?指不?自觉握成了拳,不?敢转身去?看来人。

只听得他?缓步走来,对萧祁墨道:“顺便来恭贺我的?兄……

顿了顿,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与卜姑娘。”

第28章

自从萧祁颂坐下?后, 卜幼莹便?觉脊背僵如?冷铁,脑中浑沌一片,无法思考, 甚至双眸不敢往左方看上一眼。

饭桌之上气氛微妙。

萧帝蹙眉冷眼, 面色不豫。

昨日萧祁颂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直接掳走新娘, 这事他还没找这个儿子算帐呢, 这会儿倒敢直接到他面前来了,他自然给不了对方好脸色。

可为了不影响这顿午饭, 他并未发怒, 只冷冷看了萧祁颂一眼并移开了视线。

一旁的汤后心里则十?分担忧, 若祁颂心里一个不快,与他哥哥当场打起来可如?何是好?

不过见自己?小儿子始终面容平静,神色坦然,丝毫没有要发怒的迹象, 她便?略松了口气, 稍稍放心了些。

而后目光又落在卜幼莹身上, 见她脸色有些苍白, 便?关心道:“莹儿看起来气色不好, 可是生病了?要不要找御医来看看?”

卜幼莹微怔了瞬:“不用了, 我.”

正斟酌着如?何回答, 一旁的萧祁墨倏忽握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对母亲莞尔:“母后不必担心,阿莹只是昨夜有些劳累,没休息好罢了。”

她身子一滞,下?意识想将手抽回来, 可萧祁墨看着只是虚虚一握,实际手上有些力?道。

她知道, 他在做给对面的人看。

汤后此时的视线正在她身上,她不好动作太明?显,便?暂且由他握着,随后勉强扯了扯嘴角:“是啊,只是没休息好,劳烦娘娘担心了。”

“不是生病就好,若是没睡好,等用过午膳再去?小憩一会儿吧。”汤后道。

卜幼莹表面镇静颔首,其实心下?忐忑不安,丝毫不敢抬眸去?看对面人的眼神。

但萧祁墨却敢。

他光明?正大的直视着萧祁颂,感受着后者眼里迸射出来的浓烈恨意。似乎心中十?分愉快,连唇角也不自觉勾起了些微弧度。

萧祁颂此刻的眼神说?想把他剐了也不为过,若换做平日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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