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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捡来的呢。

乔胭站在阶前,往后望了一眼。她看见重莲殿上白鹤盘旋,一个老头从鹤背上跳下来进了重莲殿。陆陆续续的,各类珍奇异兽载人而至,有人独身而入,也有人结伴而行,这些都是梵天上九重天的长老们,说出去能震撼修真界的大人物。

漱冰秘境……她在唇齿间咀嚼着这四个字。

原著中没有乔胭的戏份,但这个地方,她必须去。

只是怎么摆脱剧情的引力,让流泉君答应她前去又是个问题。毕竟乔胭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冒失进入千年秘境,只有喂灵兽的份。

“你在想什么?还不快过来。”一抬眼就看见谢隐泽站在不远处,脸色不太友善。自从被乔胭看穿本质之后,他就没再费心思装过好人了,让乔胭十分怀念初见时的虚与委蛇。

当然,当脸蛋上烙印着一口罪魁祸首咬出来的牙印,任何人的脸色也不会太好看。

“等我做什么?”乔胭有些狐疑地开口了。他俩之间可不是那种好朋友一起走的和善关系。

从这里望下去,只见悬崖千仞,云海呼啸翻涌,吹得她裙裾猎猎。

远处金晖散漫,霞光占据了半边天空,如火如荼。

乔胭不会法术,没办法下第二重天。而谢隐泽无论是作为弟子,还是作为丈夫,于情于理都不能把妻子留在重天上不管不顾,至少他还在乎自己在别人口中的风评。

乔胭抓了会儿他的衣角,觉得不稳妥,换成了抓他腰带,又觉得不庄重,还在那儿扭扭捏捏抓耳挠腮间,谢隐泽已经御剑而飞。

他起势迅猛,带着如本人一般的雷厉风行,乔胭险些被风掀飞。忍不住道:“大哥,你开飞剑呢!”

谢隐泽凉凉道:“你不会自己抓紧点吗?”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

她破罐破摔,抱紧了谢隐泽的腰!

抱上去的一瞬间,她感受到怀中劲瘦腰肢的瞬间僵硬。

“也不用这么紧!”他低斥。

以乔胭对他的了解,生怕不抱紧点,他半途给自己掀下去,还谎报流泉君是自己没有抓牢。乔胭不背这个锅,更不想丢掉小命,不顾他的斥责,那是越抱越紧。

谢隐泽拿她没办法,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女孩的手臂柔软,发丝在云海间飞舞,蹭到他脸颊上,触感柔软微凉,有股好闻的香气,像春天里第一朵绽放的桃花,有着露珠的青涩和蜜的香甜。

漫无目的地想到,原来这就是北溟鲛宫最顶级的香膏?

倒是不难闻。

溪雪剑俯冲出云雾,飞到了平坦的山川河流之上,速度渐缓,御剑也开始平稳起来。

乔胭正忙着拨弄飞进嘴里的发丝,听到谢隐泽顿了顿道:“今天的事,谢谢你。”

“啊?谢我什么?”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重莲殿上,师尊问责的时候,你替玉师姐说话。”小boss言简意赅地回答。

哦,这事。他不提乔胭都忘了。

“小事而已,用不着谢我,我总不能真给人泼脏水吧?”

“不是小事。”谢隐泽语气认真,“如果流泉君认定这件事是玉师姐在刁难你,那她会惹上大麻烦的。”

“呵……”乔胭冷笑两声,“如果掌门真人想给别人找麻烦,那不管旁人说什么,他都会找的。”

“师尊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谢隐泽的声音冷下来,“公主殿下,听你口气,似乎对我师尊很不满?”

装模作样。

乔胭翻了个白眼,直白道:“你不也是?”

谢隐泽一挑眉:“那你对我误会可大了。”

第16章 狼心狗肺

乔胭确实对父亲颇为不满,而一切都起源于幼时的一件往事。

当时鲛人长公主毓璃和流泉君因感情不和而分居两地,也带走了年幼的女儿乔胭。小孩子不会明白大人的情感变幻无常,许诺的永恒只是谎言,乔胭能感受到的只有目睹母亲以泪洗面的无措。

就这样的某一天,她出逃了。小小的公主趁着侍女看守疏忽时离开了鲛宫。她跋山涉水,奔云赴月,却只得到一扇紧闭的大门,一个不愿想见的背影。

她的眼前浮现出记忆中幽暗的山峦,层层叠叠攀翻不尽。她没有法术,不会御剑,只有一副天生灵力充沛的仙体,能够忍饥挨饿。累了就躲进水中小睡一会儿,醒来又上路,走得脚底起了血泡又挑破,又疼又辣,苦不堪言。小公主坚强地忍住了眼泪,直到看见梵天宗那巍峨冲天的山门。

“公主,流泉君说不见。”

鲛人小姑娘急迫极了,一路上忍耐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伯伯,求您再通报一声吧,父亲不会不肯见胭胭的。”

许是被缠得烦了,侍卫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通报,几乎到了天黑,乔胭才终于又见到那道熟悉的人影。他只一句话,就制住了欣喜往前扑的乔胭。

父亲说:“滚回你的鲛宫去。”

时至今日乔胭也想不明白。连把女儿抱起来哄一哄,温言劝一劝也不肯,对自己的妻儿真就如此狠心吗?感情虽然破裂了,母亲为他生儿育女的那些情那些义,就半点也留不下吗?

本以为早已忘却的记忆影响了她,乔胭的脸色也出现了两分消沉。溪雪剑落在十七重天,离玄源宫仍旧有一段石台阶路。夜幕降临,灯龛亮起,山林间吹来幽寒的涛风。

谢隐泽摘了一盏灯笼,若有所思道:“师尊待人冷酷严苛,我以为只有对弟子如此,没想到对你这个亲生女儿,也同样这般。”

乔胭:“你也?”

他淡淡道:“我小时被师尊要求在一日之内背完经文,只是在他面前复述时,稍微磕绊了一些,就被罚三天不准吃饭。”

乔胭忍不住道:“我擦,这不虐童吗?真是丧尽天良!”

“丧心病狂。”谢隐泽掷地有声地补充。

“鲜廉寡耻!”

“道德沦丧。”

“无情无义!”

“惨无人道。”

乔胭摇头大叹:“他根本不配当爹。”

谢隐泽冷哼一声:“也谈不上为人师表。”

两人同仇敌忾地骂了一通,不知不觉间距离越来越近,肩膀碰到一起才反应过来。对视一眼,又彼此嫌弃地拉开了距离。

一个念头同时在两人心里冒了出来:中了邪了,我怎么会跟他/她聊得这么投缘?!

谢隐泽欲盖弥彰道:“当然,师尊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没有师尊的严厉训诫,也没有现在的我。我走到今天,能有一些微不足道的成就,都是沾了师尊的光。”

乔胭骂他:“喂谢隐泽,你骂都骂了,再这样装模作样太没意思了啊。”

谢隐泽不予理会,自顾自往前走。骂骂咧咧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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