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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简单的活。她将银针一一炙烤,看着两个小童扒掉谢隐泽的上衣。

“能扒吗?”

出于礼貌,他们?扒开?前还问了乔胭。从千年前舜禹国?修炼至今的兰花妖,保留着古国?朴素的习俗,夫妻二人的身?子只能给对方坦然相见。

“这有什么能不能的,赶快扒,救人要紧。”乔胭又?道,“诶诶诶,裤子不用,那里没?受伤。”

乔胭从热毛巾沾着水,轻手轻脚地擦掉血迹。她注意到,谢隐泽身?上很多奇异的伤口?,像是,像是……被某种冷血爬行类咬中留下的痕迹。

谢隐泽从来没?在她面前脱过衣服。两人分房而?居,更别提夫妻之实,这些伤口?她也是第一次见到。

伤口?缝了很多针,乔胭在心里默默数着。

缝完了,四斤擦擦头?上的汗,让八两找了一套新衣服送进?来:“这是尊上的衣物,给你们?吧。他的衣服我们?丢了,血太多,洗不干净。”

乔胭接过来:“谢谢你,四斤。”

四斤八两这名字实在古怪,又?何况安在这么两个冰雪似的小童子身?上。古怪归古怪,却很有雾楼本人的风格。乔胭已经知道,他就是漱冰秘境的主人。规模这样巨大的秘境,其主人实力凶悍到神?魂存千年而?不灭也是非常正常的。

四斤道:“以前闯入秘境中的许多人,我也为他们?缝过针,但是你的夫君是我见过最能忍痛的。”

乔胭:“是吗。”

“你不开?心吗?”四斤道,“我是在夸他诶?本童子是很少夸人的。”

乔胭想了想:“可是,只有吃过很多苦的人,才会在受伤的时候不喊疼。”

天山内的时间流逝与外界一致,有着正常的日升月落。

到了夜晚,谢隐泽还没?有醒来。乔胭脱了鞋子爬上床,轻轻睡在他旁边。她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有点害怕谢隐泽半夜忽然死了,自己第二天只能看见他凉透的尸体。因?为他脸色白得跟天山上的雪一样,可额头?又?烫得吓人,凑近时能听见血管里急促的奔流,可心跳声又?弱得几近于无。

原著中叱咤风云的大boss死在十八岁,那太好笑了。故事还要怎么进?行下去呢?所以谢隐泽不能死。

一轮巨大的月亮悬缀于雪山之巅。

乔胭很少有觉这么轻的时候。害怕碰到谢隐泽的伤口?弄疼了他,她只睡了床边一个角,一晚上都?很谨慎。

到了半夜,她被一阵滚烫唤醒。

谢隐泽摸着像快烧起来一样。乔胭唰地睁眼,一下子清醒了。

“谢隐泽?谢隐泽!”她拍着他的脸,却只听到一阵模糊不清的低语,是烧得糊涂了。

乔胭撩开?他的头?发?摸了摸额头?,摸到一手冷汗。漆黑发?丝黏连在苍白的额角,更显得眉眼乌黑而?深邃,她摸摸他的唇瓣,干燥得起皮,喷在她脸颊的呼吸也是滚烫的。

“喂……你醒一下,喝点水。”

乔胭往他腰后塞了个枕头?,把人半扶起来,用水杯一点点往里灌,水液却顺着唇角溢出。淡粉色的指尖探进?去撬他的牙关,可高烧中的病人却把牙关咬得死紧,仿佛她给他喂的是毒药一般,好不容易喂进?去一点,还被吐了出来。

“你想死吗?”

乔胭急眼了,自己含了一大口?,凑上去,堵住嘴,硬生生给他喂进?去。

谢隐泽的唇舌都?烫,一个称不上吻的吻,前后两世加起来都?是她第一次亲男人,但是为了救人。乔胭心如止水。

好在这次没?有吐出来。

谢隐泽有颗虎牙。但他平时要么冷脸,要么冷笑,虎牙不甚明显。乔胭一杯水喂到一半,冷不丁被咬了一口?,柔嫩的唇瓣顿时冒出了血珠,才知他虎牙尖锐,似头?刚长?出利齿的幼兽。

头?晕眼花地摸了摸,疼得她嘶嘶抽气,要不是看他是个病人,乔胭真想把他掀下床。

喂完水,换好药,乔胭折腾出一身?热汗,屋内一片狼藉,角落里躺着被打翻的盆。

谢隐泽是个分外难缠的病人,分明浑身?烫得吓人,他却蜷起来,不住低声絮语着什么。都?说烧糊涂的人都?车轱辘说胡话?,暴露出平时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于是乔胭凑过去,试图趁他病捉他把柄……不对,是认真倾听病人需求。

他翻来覆去只说一句。

“阿娘,我疼……”

乔胭一时不清楚心中是个什么滋味。

大概是惊奇吧……原来邪恶无情?心狠手辣的大反派boss受了伤,也会有这样的脆弱。

这种脆弱透露出一种人情?味,像看见走丢了的狼崽子,一边踽踽独行,一边嗷嗷呜呜,仿佛冷血动物忽然有了温度,让人诧异不已。

第43章 古国麒麟

折腾了大半夜, 才终于把谢隐泽的体温降下来。乔胭累得不行,倒头就?睡。

睡到一半,床边的油灯熄灭了, 她?以为是窗外?吹进?来的风, 却感到一阵视线在身上打量。迷迷糊糊地?看见一双眼, 清湛湛的,似一汪沉静的寒池,反射着月的银辉,透着莫名的情绪。再定睛一看, 又只是错觉。

乔胭是被公鸡打鸣声吵醒的。

住在雾楼家的院子里, 你很难想象这是千年古国守护神的居所,接地?气得有?点吓人,不仅有?鸡鸭, 还有?菜圃, 种着各种应时的蔬菜,丰富到看见的第一眼乔胭脑中已经浮现了具体的菜式。

看了一眼身旁,谢隐泽还在睡。她?穿鞋下床洗漱完后, 就?径直去了灶房煎药。

死人没有?进?食需求,灶房的存在应该只是保留着生前?的习惯, 从落灰的灶台也能看出?,这里并不被经常使用。

她?把从角落里翻出?的药罐清洗干净,开?始煎药。随着药汤沸腾, 一股让人舌根发涩的浓郁苦味在屋内弥漫,根据四斤的说法, 这是天山上最好的内服伤药了。

乔胭起?身想添点柴火, 一转身,一个人影站在门边不知道已经注视了她?多久。

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看着面无表情的长?发男人,乔胭一句我擦咽了下去,客气道:“雾楼……尊者,是我煎药的动静吵醒您了吗?不好意思,我会小点声的。”

雾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是谁?”

乔胭:?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你是怎么闯进?来的?”一连三个逼问,问得乔胭一脸茫然哑口无言,深深怀疑起?自己记忆出?了问题。

“尊者!尊者!”幸好四斤和八两及时出?现,一左一右地?拉住了他,“尊者你忘了吗!小乔是你昨天亲手从门外?捡回?来的!”

雾楼:“我昨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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