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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周围被波及的建筑, 简直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的梦一样。

大地白茫茫的一片。

“鬼楼逃走了。”谢隐泽看出了她的疑惑, “那栋楼本身就是一只因为存在的岁月太久,而诞生了意?识的妖。不过天谴剑已?经?被玉师姐带走, 它逃不逃已?经?无关紧要?了。”

“沈却也逃了?”

“不。”谢隐泽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气,“他还?在这镇子中,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乔胭一听就焦急起来:“那我?们得快点!他肯定是去追带着天谴剑离开?的玉师姐了!”

她急得想也不想就站起身,脚踝一疼,又倒回了谢隐泽怀里。他的手搂在她纤细的腰身上,紧了紧,语气是很有点急,很有点嗔怪的:“受伤了还?这么急匆匆,笨!”

乔胭走不了路了,足踝肿得有点吓人,这样的扭伤,没法靠一时片刻的休息养好,即便是她随身携带的鲛宫最好的疗伤灵药,治愈也需要?时间。

乔胭想说,要?不你先走吧,她这种?情况会拖慢谢隐泽的速度。

“若这就是沈却想的呢?”谢隐泽认真?回她,“若我?二人分开?后,他将你劫持以作威胁,不就正达成了他的目的?”

乔胭想了想:“可你不会受威胁吧?”

无论是朱雀神?火,还?是天谴神?剑,在小boss的心目中重?要?程度都应该比她高得多才对?。沈却若挟持她,那才真?是挟持了个最无关紧要?的人质,做了最血本无亏的买卖。挟持她不如挟持玉师姐,小boss是最不可能放任师姐不管的。

谢隐泽安静了。

他一安静,整个沉睡的朱河镇里,就只剩风雪的呼呼声。白茫茫的雪花落满鱼鳞屋瓦,又被轻轻吹过的风带向远方。

他看着她的眼眸,平静道:“乔胭,你没有心的吗?”

乔胭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心,却意?识到刚才那句话可能是真?的伤了他的心。

于是她又想起,刚才鬼楼坍塌之前,谢隐泽想也没想就将她护在身下,用后背抵挡下落的石块和碎片。乔胭的脸颊就贴在他的心口,他的手指陷在她的发丝里,护着她的后脑勺,那力道几乎让她疼了。

或许……她对?小boss来说,还?是有那么一丢丢重?要?的。

“我?只是……”乔胭卡了壳,我?只是不觉得你会在乎我?的性命?我?只是觉得那把破剑要?比我?重?要??

好像怎么解释都不对?,谢隐泽拂掉袖上的白雪,转身离开?。

乔胭扶着墙壁,跌跌撞撞跟着。

“谢隐泽,你别生气了……”她下意?识地哄,但平常轻佻惯了,让这句示好完全没有说服力,对?方的背影冷淡极了。

眼看他越走越远,乔胭有点着急了,灵机一动,故意?“哎呀”摔进雪地。

谢隐泽脚步顿住,在两三息沉默的对?抗后,他转身走回来。抱着手臂,脸色很臭:“公主殿下不是让我?丢下你吗?还?跟上来做什么?”

灯笼的暖光照进雪地,她就在这一束暖融融的光线中抬起脸,怔怔的,像是没想到他真?的会回来。

“谢隐泽……”她声音低低的,“要?不然,你背着我?吧。”

谢隐泽把她抱了起来,就像抱小孩那样的姿势,乔胭坐在他的小臂上。

他若背着她,便不好拔剑,只有像这样单手搂抱的姿势,才可以既带着她,又能随时抽剑应对?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危机。

乔胭先还?有些不自在,可她发现若不抱紧一点,身子会很容易失去平衡。

先试探性地用一只手圈住了谢隐泽的肩膀,对?方没反应,她才松了一口气,谢隐泽不耐烦地抓住了她另一只手也圈上了自己的肩膀:“要?抱就抱稳,你在不好意?思什么?”

乔胭:“……”

以前她才是更肆无忌惮的人。怎么感觉现在她变得老?实了,谢隐泽反而落落大方了?

乔胭为转移尴尬,目光下移,自然而然就注意?到了他的剑。

本该雪亮的剑锋竟然出现了一道豁口,裂缝沿着豁口蛛网般爬满了整只剑身。

乔胭没忍住:“你的剑……坏了?”

谢隐泽也看了一眼:“嗯。”

这把剑他本也没有多爱惜,加上频繁使用,方才他与沈却交手的中途,就听到了碎裂的声音。

沈却和他打了那么久,一方的剑都坏了,却还?没占到上风,最后斩了鬼楼,匆匆落逃。

“那你的神?火?”总不能一直用一把坏掉的剑大家吧。

谢隐泽摇摇头:“我?不能完全掌控它,而且朱雀神?火触物即焚,可能会把整个朱河镇烧光。”

玉疏窈拿了天谴剑离开?,乔胭和谢隐泽二人都推测她不会继续待在朱河镇上,不说回梵天宗,至少也会先把剑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然而,在经?过一个岔路口时,乔胭却愣住了。

“谢隐泽你看……前面?那个是师姐吗?”

玉疏窈的背影出现在两人前方。从身形和衣着上,确定是她无误,走近就更加确定了,因为乔胭看见了蹲在旁边的糯米糍。她在鬼楼时让糯米糍护送师姐离开?,糯米糍是个很听话的玉俑,不达使命不罢休,在听到乔胭的下一个命令前,它不会离开?玉疏窈去别的地方。

“玉师姐?”乔胭喊了一声,但玉疏窈依旧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连头也没转。

整条大街上,就只有她一人。

谢隐泽低声道:“情况有些不对?劲。”

不用他说,乔胭也看出来了。她还?注意?到,玉疏窈耳朵上似乎别了一枝花。这朵花是两人分别之前还?没有的,而且那样紧张的逃亡路途,还?特地寻一枝花别在自己的鬓边,也太奇怪了,她也不是这样的闲人。

就在二人接近时,玉疏窈也慢慢转过脸来。

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瞳仁像某种?很黑的石头,倒映不出一点光泽。那朵插在鬓边的花是一朵鲜红的石蒜花,花瓣蜷曲细长,衬得她冻白的脸蛋有种?惊人的艳。

——封侯花。

“我?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种?花了。”谢隐泽忽然道,“之前我?去赤渊的时候,有一座宫殿里就栽种?着这种?花。里面?有很多被捉进去的修士,但都失去了心智,在我?离开?赤渊的时候来阻拦我?,魔族称呼这种?人为‘人奴’,这种?花叫——”

忽然间,玉疏窈速度加快,拔剑朝谢隐泽挥来。他持剑而挡,溪雪剑彻底断为了两截,无数碎片溅射进雪地。

那鬓边的花越发猩红,就像吸饱了血,流动着妖异的光泽。

乔胭一勾琴弦,一只细长的柳叶冰刃在空中成型,直奔她鬓边而去,而玉疏窈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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