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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现?在在哪?”

那边顿了一下。

“海市。”

“你去海市干嘛?”

“有事,挂了。”

景在野挂断电话。

温灼若发的是很寻常的风景照,其中?有一张一家人围在帐篷外野炊的,周围的人应该是她的父母亲人。

站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少年。

夜空下,她拿着烟花棒,他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她的帽子。

景在野将手指轻轻放在温灼若安静的笑容上,树影倒退,他的眼眸始终笼罩在一片阴翳之中?。

-

温灼若在海市玩了几天。

回来之后,就把?卧室里的书和卷子都装进了箱子里。

一起放进去的。

还有一张书签,一个牛奶罐和一张机票。

她的目光在上面停顿了几秒,拿起胶卷,将箱子封好。

曾白瑛进来,抵着门说?:“你去外地上大学了,这?房间也还是你的,封什么呢?”

不?封的话。

记忆会自己跑出来。

温灼若笑着说?:“怕起灰。”

曾白瑛便也没有多说?,出去的时候正听?见?季时庭敲门:“时庭啊你来了,若若在家呢,正好你和她说?说?报志愿的事,很快高考成绩就出来了,午餐就在我们家吃吧。”

“好,”季时庭点头,“谢谢阿姨。”

温灼若在回来的当晚就对了□□,对自己的分数大概有了数。

她就坐在地上。

用?记号笔写箱子上的备注。

季时庭没进过?温灼若的卧室,每回补课都是在客厅,或是客厅阳台。

这?次也停在了打?开的门外。

温灼若听?到声音抬头,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但被?掩藏的很好,“你来啦。”

季时庭站在门口,点了下头。

直到温灼若说?:“没事儿,你进来吧。”

他停顿稍许,抬步进去。

看她正在给零乱的卷子和书分类,季时庭也卷起衣袖,“我帮你吧。”

“好。”

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奇怪。

但没多久,一声惨叫就打?破了这?样的沉默。

“嗷嗷嗷好烫好烫!”

“叫你小心点,快来我看看。”曾白瑛着急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温灼若和季时庭对视一眼,放下书,准备去客厅看情?况。

季时庭本也想跟着去。

可余光看见?了温灼若放在书堆里的手机。

阳光太大,即使亮度开到最大,屏幕里的字迹也并?不?明显。

手机静了音,这?个电话应该已经打?了很久。

他不?确定温灼若看到没有,思考片刻,还是拿起了手机。

没有备注名?。

这?时温灼若匆匆往房间里跑。

她看到季时庭拿着她的手机,顿了一下,问:“谁的电话?”

阳光透过?阳台,将温灼若的房间照的暖洋洋的,一切家具都像是镀上了金,她披着的长发也泛着浅金。

望着他的眼眸温润。

季时庭看着她,刚才压制住的念头此刻又席卷上心头。

想起在海市最后一天,她头回喝酒不?得法,意识不?清的时候,那个人的名?字还是脱口而出,他忽然就不?想再和她玩躲猫猫了。

良久,他说?:“叫我一声男朋友,就告诉你。”

温灼若愣在原地。

她很想装作不?知情?,可微微发热的脸颊还是出卖了她。

昨天离开海市时,季时庭突然用?开玩笑的口吻问她,要不?要试试和他在一起。

他有过?喜欢的人,她也有难以忘怀的人,两个人求而不?得的人凑一块也就能高兴点。

她醉醺醺地笑,说?行啊。

醒来时温灼若不?免有点脸热,也只当季时庭和她一样喝醉了,可他突然提起,分明是当真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刚才季时庭不?小心划到了接听?键。

已经通话两分钟。

可那边没有传来任何声音,连呼吸声都静止。

短暂的安静似乎过?了很久,温灼若平静地想,既然她以后总会有男朋友的,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季时庭呢。

在无声的沉默将人逼疯之前,她认真说?:“好啊,男朋友。”

电话那端,景在野心脏骤停。

巨大而尖锐的碰撞声在道路上响起。

通话随之结束。

……

再次醒来,入目是一片冰冷的白。

景在野慢慢睁开眼,头部传来剧痛,他下意识抬手,却在脑后摸到了微热的纱布。

他渐渐想起了发生了什么,眸底透出孩子似的茫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他失去了他的温灼若。

陪伴了他整个中?学时代,他喜欢的,温灼若。

护士刚换完药水,看他醒了,用?下巴示意他朝床边看去:“你的电话一直响,应该是有什么急事,你在高速路上出了车祸,有好心人把?你送来了医院。”

“医生说?……”

护士还在说?话,景在野拿起手机,上面的日期已经过?了一天,意味着他昏迷了一晚上。

没有温灼若回拨的电话。

是家里阿姨打?来的。

手机接通,显示通话中?。

景在野把?手机放在耳边。

“在野,方奶奶昨晚病危,抢救无效,刚刚过?世了……”

他瞳孔逐渐扩大,手机从失力的手指间掉下,砸在病床上。

护士听?到动静转头,看见?床上坐着的人已经拔了针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病房,她惊声道:“你去哪!”

“快拦住他!”

……

“方暖冬的年纪太大,发现?的时候也已经是肺癌晚期,继续治疗最多也只能活上一年,过?程也很痛苦,不?治疗的话,半年寿命,病人既然决定放弃治疗,那我们也只能尊重她的决定。”

“很抱歉隐瞒了这?么久。”

病床上,小老太太的面色比洁白的床单还要白,房间里冰冷的像置身于寒冬腊月,窗户半开,夏日刺眼的阳光照不?进一丝温度。

这?像是另一个世界。

死寂,寒冷。

主?治医生和护士站在床旁,看着静立在病人身边的少年。

包裹着他头部的纱布渗出了血,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即使伤成这?样,喜欢唠叨人的小老太太还是没有睁眼。

有人把?手放在景在野的肩膀上。

力道并?不?重。

可少年走到这?里仿佛就已经耗尽了气力,从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起,伤口就疼得如同要裂开。

倒地之前,病房内乱作一团。

……

“温灼若,你怎么是一个人来的?”毕业晚会在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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