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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宴一人,对你?们妖族有怜悯之心了。
可惜,宸宴却生错了时代,是?个好神,却好的不是?时候。纵使力挽狂澜,也抵不过大厦将倾。
谛翎的半截语言越发的令月鎏金恼怒:“你?到底想说什么??少给我?打密语!”
谛翎并不想说没用的废话,反正这只凤妖现在也听不懂。他再度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本是?想要与你?谈桩交易的,但显然,现在的时机并未成熟,待时机成熟之后再说吧,现在你?只需要记得,是?我?谛翎留了你?一命,这份人情,日?后是?需要你?还的。”
月鎏金神色一僵,诧异万分:“你?竟然、不杀我??”
谛翎点头:“虽然我?此番下?界确实是?领了尊芙的旨意来?杀你?的,但你?对我?还有用,所以我?决定留你?一命。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去找你?。”
月鎏金讨厌听他说一些半遮半掩的密语话:“到底什么?是?时机成熟?你?到底想说什么??时机成熟又是?什么?时候?你?到底为?什么?不杀我??”
谛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却在心中回答:当然是?为?了用你?这枚应运而生的棋子,去拨动天下?的大局。
他不是?宸宴,他出生于凡界的贫苦之家,比天生贵为?神族太?子的宸宴更知晓这天下?世道有多么?的肮脏不堪。
真正的公平公道是?永远不存在的,天道本就不公。
若想改变时局,就只能以身入局,将旧局势彻底打乱,才能重新建立起新秩序。
所以,我?要留着?你?这只心怀怨念的凤妖,将这个世道搅和的越乱越好。
我?不仅要揭开?掩盖在这个世道上的遮羞布,暴露出其?内里的污秽溃烂,我?还要让他们加速疯狂,加速溃烂、腐败,让旧势力自行暴毙,让它们不战而败。我?要让这个病态的世间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要重整山河,我?要政通人和,我?要天下?太?平!
“当你?真正生出人心之后,时机就成熟了,到时我?再来?见你?。”谛翎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月鎏金,言语间满含期待,“月教主,你?可一定要好好活着?,努力发展壮大你?的踏天教,千万别让我?失望。”
月鎏金难以置信地看着?谛翎,看疯子一样:“你?、你?是?不是?疯了?”
谛翎笑了笑:“没疯,敬佩你?敢爱敢恨而已。”
月鎏金:“你?以为?我?会信么??”
谛翎:“信不信随你?。”言罢,他转身遍走,走了几步之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身看着?月鎏金,“对了,你?知道什么?是?以身殉道么??”
月鎏金没想到他真的就走了,真的没杀她,满目呆滞,不可思议:“我?、我?不知道、”
她连慈悲心都没有,哪里会知道什么?是?以身殉道?“道”到底是?什么?她就更不知道了……
谛翎舒了口气:“不知道最好。”
不然没有冲击力。
冲不开?你?那颗坚若磐石的妖心,就没办法?为?我?所用。
我?也不是?宸宴,没有那份烂好心,更没有那份耐心去循序渐进?地渡你?成人。就只能,强行凿开?你?的那颗心了。
抱歉。日?后会让你?痛苦万分。
但在这动荡不安的时局中,你?我?都只能是?棋子。
这次走了之后,谛翎没再回头,返身走回了那座伫立着?他金身的高台,调出长剑身形一定,仙魂离去,真身再度变回了金身。
返回天庭后,谛翎去了天牢,见到了宸宴。
第80章
天牢内光线阴暗, 空气湿冷。
宸宴盘膝坐在幽闭的牢房内,衣衫整洁,乌发高?束, 神?色淡漠清冷, 周身上下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落魄与颓气,与平日里盘膝坐在山巅巨石上打坐的俊雅神君别无二样, 根本不?像是在坐牢。
谛翎步入天牢时, 宸宴也没有抬起眼眸去看他, 整个?人如同玉雕般沉静冰冷,对周遭的一切变化都置若罔闻。
谛翎也没有直接上前与宸宴攀谈, 仅是用淡然的目光扫了他一眼, 而后,对那守在牢房门前的两位仙兵命令道:“把门打开。”
两位狱卒却?没有立即照做,双双流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又不?知所?措地对望了一眼之后, 站在左边的那位胆量较大的狱卒率先开了口, 声?色紧张又不?安:“帝姬此前下过死令,除她亲口谕令, 不?然谁来都不?能打开这扇门。”
谛翎冷笑?一声?:“看来我?谛翎的威望还是不?够, 连汝等小小狱卒都敢忤逆我?的命令了。”
两位狱卒浑身一僵,心慌意乱, 当即就跪倒了谛翎面前,低头弓背, 连喊“仙君恕罪”。
他们人微言轻, 既怕惹怒帝姬, 却?又怕惹怒位高?权重的谛翎。
谛翎垂眸,目光悲悯地盯着二?人看了一会儿, 长长地叹了口气,随之朝着左边的那位仙兵狱卒伸出了自己修长白皙的右手?,动作轻而缓,看似十分温柔,却?并非是为了扶他起身。
那只好看的手?在骤然间变得?杀气四溢,手?下金光绽起的同时,一掌打在了那位狱卒的天灵盖上,当即就将他的头盖骨打了个?粉碎,连带着前额的灵核都被打爆了。
在谛翎悲悯地注视中,那位狱卒的尸身一歪,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右边的那位胆量较小的狱卒当即就被吓得?屁滚尿流,浑身发抖地跪在地上,一边哭着磕头一边悲切哀求:“求仙君饶命!求仙君饶命!”
谛翎眼眸低垂,神?不?改色地注视着他,轻轻启唇:“把牢门打开。”
狱卒哪里还敢再忤逆谛翎,立即从自己的储物戒中调出了牢门的钥匙,慌里慌张地去开门,又因过于害怕,拿着钥匙的手?一直在抖,接连对了好几次才对上锁孔。
“咔嚓”一声?响,玄铁焊制的牢门被推开了。
宸宴的神?情早不?再似之前的那般无动于衷了,从谛翎无缘无故杀人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眸就震惊地抬了起来,满目愕然。
谛翎却?仅是微微一笑?,又在电光火石间如法炮制,再度杀死了第二?位狱卒,目光始终温柔又悲戚。
第二?位狱卒的尸身不?偏不?移地倒在了宸宴身前,从碎裂的炉顶内溅出的血液与脑浆尽数落到了宸宴的衣衫上。
宸宴的呼吸彻底停滞了,微微放大的瞳孔再度狠狠震颤了一番,如遭雷击般怔愣了许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当即就铁青了面色,怒不?可遏地质问谛翎:“这二?位狱卒不?过也是在卑微苟活,你又何?故对他们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