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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拉着她进房间。
关书灵把卫生?巾递给她,同她道歉,还想问她问题。
关书桐三言两句同她讲了个大概。
她毕竟还小,理解不了太多,关书桐琢磨着,等她再长大点,或许她该买点合适的绘本?,结合着,给她普及点基础的两性知识。
血液和?血块黏糊成?一片,受不了这种黏黏腻腻的感觉,关书桐去?浴室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上安睡裤和?胸衣,再套上谈斯雨的黑T恤。
装一盆凉水,用洗涤剂给血渍做预处理,放进去?浸泡。
再出来,关书灵没乖乖到床上躺着睡觉,而是盘腿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托着小下巴,一下一下点着头打盹。
关书桐没出声吵醒她,蹑手蹑脚地?过去?,将她抱起?。
“哥哥……”关书灵梦呓,两条稀淡的棕色眉毛焦急地?皱起?,像是还有什么事放不下。
“总是‘哥哥’‘哥哥’的,你跟他熟,还是跟我熟?”关书桐放她到床上,帮她盖上被子?。
起?身去?熄灯时,听?到小朋友糯叽叽地?咕哝着:“哥哥……来……”
“哥哥早睡觉觉了,Grace和?姐姐也要睡觉觉了。”说着,她关灯,只留床头一盏昏暗小灯照明。
关书灵翻了个身,蜷缩成?小小一团。
关书桐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看着她。
她睡不安稳,小嘴巴嘀哩咕噜说着听?不清的梦话,偶尔还会蹬一下腿。
大概是“哥哥”和?“来”字联合在一起?,听?着让人?耳熟,关书桐忽然回忆起?两年前的事。
就在谈家人?来参加她妈关淑怡葬礼的那天,下着雨,谈斯雨只分别给她们姐妹俩各一块巧克力,然后,便随他的家人?离开。
而她……在他离开没多久,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和?低血糖晕倒。
醒来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了,雨还在下,滴滴答答,淅淅沥沥。
她躺在房间里,旁边挨着小小软软的关书灵,左手挂一瓶葡萄糖,还剩四?分之?一,和?着雨声滴滴答答地?落。
关书灵没睡熟,很快就揉着眼睛坐起?来,叫着“姐姐”,扑进她怀里讨要安慰。
关书桐抱着她,拍抚她后背,温声抚慰她。
她伸着细细软软的手指,指向屋内的一张椅子?,软乎乎地?叫着:“哥哥……”
提到那人?就烦,关书桐当即就沉了脸色,还记着不久前,他施舍般予她们一块巧克力的模样。
她才不缺他那一块巧克力。
尽管她后来确实因为低血糖而晕倒了。
但关书灵还在吵着:“哥哥……来……哥哥……”
雨声连绵不绝,母亲长眠不醒,关书灵因语言贫瘠无法精准表达而焦急,声调渐渐尖锐。
手背针扎的刺痛,反复提醒着,关书桐,你还活着。
“够了。”关书桐快要急哭了,“妈妈都没了,哥哥什么呀哥哥!”
世?界在那瞬间安静。
关书灵被她惊到了,看着她啪嗒啪嗒掉泪的样子?,无措地?搓着手,叫着“姐姐”,上前帮她擦眼泪。
她妹妹总是这么可爱。
关书桐哭得更崩溃了,关书灵抱着她一块儿哭。
哭到后面,两人?累了,关书灵跟只小奶猫似的蜷缩在她怀里睡着。
两年过去?,这只小奶猫好?像长大了点儿,又?好?像没长多少。
“笃笃……”
有人?轻声敲响房门。
关书桐听?见了,呼吸着,调整情绪,抬手抹掉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生?硬地?板着脸过去?开门。
“Grace——”他低哑声线戛然而止。
关书桐抬头,他低头,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廊道灯清凌凌地?泄下,她眼眶一圈明显带着红,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珠汪汪的,仿佛随时又?能酝酿出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红糖姜茶,”谈斯雨递出一个保温杯,“喝点儿?”
语气随性得像在夜场,随手端一杯酒递出去?,“喝点儿?”
或者,随手抽一支烟出来,亦或是其他,“来点儿?”
“……”关书桐看着他慵懒挨靠在墙边的身影,低眸,睨着那个白色保温杯,态度迟疑,“能喝?”
“……”谈斯雨要笑不笑地?扯扯嘴角,“你知道我技术的。”
“很烂。”她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我保证比第一次好?。”
“……”话题好?像在不知不觉间,染上点奇怪的色彩。
关书桐半信半疑,但还是接过,礼貌地?对?他道了声“谢谢”。
谈斯雨敷衍地?点头接下她的致谢,肩膀抵了下墙壁,借力直起?身,准备到楼下收拾那片狼藉。
关书桐没转进房内,就站在门口,瓶盖一拧,辛辣的姜味随袅袅热气冒出来,钻入鼻腔,味道闻着挺正常。
她不喜欢喝太烫的水,就这么拿在手里晾着。
谈斯雨没再理会她,自顾自地?往楼梯方向走。
关书桐想了下,反手把客卧门关上,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下了楼。
他开灯,找扫帚清扫现场。
关书桐摸一把略有些酸软的后腰,慢腾腾地?到沙发坐下。
历来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难得在自家做家务,动作挺生?疏,不过,该干的活儿倒是没落下。
她吹着热烫的红糖姜茶,浅浅抿一口。
糖下得有点多,很甜。
“谈斯雨。”她叫他。
他应:“嗯?”
她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毕竟事情过去?两年,说不定那是她伤心过度,缺乏安全感,脑补臆想出的情节。
但现在,她却要用毫无根据的事,向他提出不切实际的猜测:
“那时候,你是不是知道我低血糖的事?”
她说得隐晦,谈斯雨端出扫雷的态度扫地?,认真细致专注到大脑一时间没转过来,“什么?”
“……”关书桐不知道问出个结果?,是有意义,还是没意义,惆怅着,后来觉得是自己太煽情,“算了。”她叹出一声。
问起?另一件事:“你跟仇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段时间,你们不是走得挺近?”谈斯雨用报纸包裹碎片,另装一袋,“怎么不问他?”
“难怪以前你们能玩在一块儿。”一个两个,都是擅长打哑谜的。
他封紧袋口,用黑笔龙飞凤舞地?写下“碎裂品”三个大字,就算搞定了,起?身去?洗手。
关书桐看着他背影,扬声:“你被他玩了?”
“哈?”谈斯雨觉得离谱。
“不是吗?”她试图激他,“他说,像你这么骄傲的人?,开不了口。”
“反正跟你无关。”洗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