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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要找人盯着她。而月池则直接去找了谢丕,开始了她的移花接木大计。

谷大用被匆匆召来,一听朱厚照的命令愣在当场。他低头问道:“奴才斗胆,若是李相公一意孤行,奴才待如何?”

谁知这话一问,皇上却久久没有回应,他忍不住抬头一看,皇上皱着眉竟然无言以对,半晌方道:“你尽力拦住他,但愿他不要辜负朕的苦心。”

谷大用心下震动,昔年李越欺瞒还是太子的万岁,被罚到静室内抄书,抄得满手都是血。可如今,他可是要公然抗旨,万岁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这是何等的破天荒。谷大用与刘瑾、马永成等人不同,他能年纪轻轻在东宫时就混成朱厚照身边的近侍,就是靠他聪明果敢,并且会抱大腿。刚入东宫时,他依附的是马永成。后来马永成不敌刘瑾,他便又通过李越攀上了王岳,并同时与李越打好交道。

这个策略果然得当,他未满三十岁就当上了御马监的掌印太监,由一个被大太监揉扁搓圆的小内侍,变成一言就能杀人的大宦官。昔年那些肆意折辱过他的人,如今都要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哀求他不要揭发他们的罪过。可他既然高升,怎能还像以往一般忍气吞声。他被朱厚照营造的表象完全迷住了心神,在内宫大动干戈,午门外的鲜血有他一大半的功劳。

等一场大清洗过后,他才慢慢回过神来,他根基不深,得罪的人却是一大串,除了那些有意攀附他的人,他几乎没有盟友。他这才开始后怕,可是事已至此,他也只有紧紧攀附皇权,同时抓住他没有得罪过的外朝官员,第一要紧的自然是李越,他一心一意地跟着这位惊才风逸的心尖子走,时时给他传递宫内的消息。本以为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毕竟万岁对李越一直是恩宠有加,可这李相公不知是怎么的,怎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作死,害得他还以为又要换大腿了。

谷大用深吸一口气,还好万岁顾念旧情,只要他能把李越说回转过来,不仅能在万岁面前卖好,李越也会感激他的恩德。想到此,他忙躬身道:“爷放心,奴才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绝不会让李御史步入歧途。”

朱厚照点了点头,按理说监视臣下不是御马监的活,可王岳忙着查出凶手,刘瑾又与李越有隙,只有与李越素来关系不错的谷大用去,他才能放心,希望李越能够安分守己,他既不想下狠手磨平他的棱角,就只能指望他自己想通识时务一点了。

第129章 人生交契无老少

切记不要忘记此刻的初心,不要为功名利禄遮蔽双眼

可惜, 朱厚照的指望注定要落空,若是真学会了识时务,李越也就不是李越了。她和谢丕站在了戴府门口, 谢丕面露难色, 几次欲言又止,待就要进门时, 他忽然拉住月池:“我们、真要进去吗?”

月池回眸好笑地看着他:“以中兄,都到门口了,你莫非还要打退堂鼓。”

谢丕道:“我不是打退堂鼓,我是怕被戴御史打出去,这的确是强人所难了……”

月池向他指了指身后的时春:“不要怕, 我们大姐武艺高强,会保护我们的。”

谢丕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身男装的时春:“真的吗?”

时春翻了个白眼, 月池道:“比真金还真,走吧,走吧。”

说着,她就推着谢丕进去了。戴家的家仆都认识这二位,忙引他们去前厅小坐,然后去禀报戴珊。他们才喝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听人道:“老爷有请。”

谢丕与月池对视了一眼, 时春就守在了卧室门外。月池第二次步入戴珊的卧室,房中只有戴珊一人, 他的气色仍没有明显的好转,但却精神了许多。他虽仍坐在床上,靠着软枕, 须发却梳得整整齐齐, 一见他们来, 便道:“二位请坐,请恕老朽无礼了。”

谢丕和月池谢过之后坐在凳子上,谢丕道:“世叔委实太客气了,近日未来,不知您身子可好转了些。”

戴珊答道:“胸口尚有一腔意气在,自然还能勉力支撑。二位光临寒舍,可是有了新的消息。”

他这样直奔主题,倒让谢丕觉得越发难以启齿。月池心知,只能她来开这个头。她道:“戴御史容禀,下官与谢兄已想到了替二位小公子报仇之道,只是若要成功,还需想您借一样东西。”

戴珊明显不相信,他从谢丕的脸色就揣度出不对劲,他道:“莫不是要老夫的项上人头。”

月池道:“您说笑了,只是借您的几分耐性罢了。”

戴珊心一跳,他问道:“不知此话何解。”

月池道:“您得先将徐延昌从牢里放出来,并表示他并无罪过。”

这一句,好似沸油泼水,炮仗点火,戴珊一下就炸了。他先是气得浑身发抖,接着就举起手指来指着他们:“你们,你们!亏老夫还以为你们有几分良知,谁知道你们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丧尽天良之辈。是定国公让你们来做说客?回去告诉他,莫说只害了两个孙儿,老夫就算全家死绝,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要让他伏法。”

谢丕一叹,他就知道一定会这样,他道:“世叔莫气,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就算您信不过我们,难道还信不过家父吗,您与他共事多年,岂会不知他的人品。若小侄真敢如此,早就被他家法处置了。我等此来,的确是来为您排忧解难的。”

戴珊听及谢迁之名,这才冷静了几分,他目光如电,直视谢丕:“于乔公为我排忧解难的方法,如是让我服软,那就不必再说了。”

谢丕无奈道:“不是让您屈从权势,而是迂回而为,您这般硬碰硬,除了损伤自身,又有何益。”

戴珊怒意又起:“哼,真是‘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山中有直树,世上无直人。’迂回而为,简直笑话,我行得正,坐得直,为何不能直去庙堂之上讨回一个公道来。老夫不信,皇天当真无眼。”

月池道:“皇天有眼,而且比您要看得清楚得多。您是天顺八年的进士,曾任学政,博古通今,可知太祖洪武爷在打天下时一面称‘北逐群虏,拯生民于涂炭,复汉官之威仪以民族革命相号召’,另一面,却又承认元朝正统,言说‘天择元君,起于草野,戡定朔方,抚有中夏,混一南北。’洪武爷既说元是正统,却又要攻打他,这是何故?”

戴珊不想作答,谢丕自觉主动地扮演捧哏的角色:“这是因为元能够统治中原,的确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顾,但是他们毕竟是夷狄,不能长久,于是会‘天厌其德行而弃之’。而我大明身为华夏子民,秉承天命,自然当取夷而代之。”

月池道:“可自古以来,不都是内中外夷,在先贤看来,夷狄之辈,与禽兽无异,为何洪武爷要改变先贤的说法,不直接说他们不配统治中原呢?”

谢丕一愣,他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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