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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根啥都没送,我能掰出什么,掰他日夜担忧您的安危吗?那万一见了面,那小子还是板着脸,那不就完了。

萧敬不敢直说,只能转了个弯道:“老奴只是觉得,李御史是个重情义的人。”

朱厚照没有答话,眉目却明显舒展开来,他将月池的奏本递给萧敬:“你怎么看?”

萧敬明明早就看过一遍了,但还是接过来,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遭道:“老奴以为,诸位辅臣的票拟甚是有理。不妨让李御史将其主张,在宣府试行一段时间,若果真有效,再推广不迟。”

朱厚照沉吟片刻道:“好吧,就让他去试试。你代朕朱批吧。”

萧敬躬身应道:“是。”

朱厚照在举行大阅和允准月池的尝试时,万万没有想到,这会带来一场怎样的新风波。

洪武爷建立明朝之后,对逃到草原上的北元从未放弃打击,在他的努力之下,北元的大汗脱古思帖木儿汗败亡,中央的蒙古汗廷至此衰落,其麾下的各个部落趁势而起,形成了各方势力争雄的局面。到了洪武末年,北元分裂为了三块势力,分别是东蒙古鞑靼、西蒙古瓦剌和兀良哈三卫。

兀良哈三卫名义上是明朝的藩属,实际却是墙头草,有奶就是娘,谁拳头大就听谁的。而东蒙古鞑靼和西蒙古瓦剌一直以来都在为汗位的归属以及兀良哈三卫的控制权而争斗。为了获胜,他们甚至争相和明朝结交,希望能够借助明廷的势力来打压对手。

永乐爷登基后看到这种局势,果断采取拉一个打一个的做法,鞑靼强盛了,明廷就助瓦剌一臂之力,瓦剌势大了,明廷就和鞑靼一起来把它压下去。在永乐爷的有力运作下,漠北的战乱从未停歇,北元陷入了内斗,自然也无力对大明造成威胁。

而仁宣朝时,由于前期国力消耗太大,两任皇帝都开始注重休养生息,不再大规模地掺和到蒙古内斗去,但他们也放松对蒙古的控制,就在这段时期,瓦剌部壮大,也先一统东西蒙古。

本来即便如此,只要大明天子脑筋正常,也不至于对明朝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可谁让宣宗皇帝的继承人是英宗朱祁镇呢。一场土木堡之役,彻底改变了局势。明朝再也不是左右蒙古局势的推手,而成为了被劫掠、被袭击的一方。

而在蒙古内部,瓦剌部的也先被自己的手下刺杀,蒙古的一统成为了泡影。至此,马哈古儿吉思汗、摩伦汗、满都鲁汗等人相继登位,又为臣子所杀。漠北又陷入了混战中。

直到鞑靼部落出现了一位英主,蒙古才有了统一的希望。他就是成吉思汗的第十五世孙——孛儿只斤·巴图孟克,在明廷他被称为鞑靼小王子,在蒙古他的尊号是达延汗。

达延汗是在七月中旬收到关于明朝的情报,那时他正准备出发和手下的勇士们围猎。

前来参加围猎的勇士聚成了半弧形,他们跨下的骏马不住地打着响鼻,磨着蹄子,却在主人的拉扯下不敢跑出去。而马匹们的主人——各位骑士却不敢动作,他们齐齐望着金帐的方向,心中纳罕,为什么大汗迟迟不来。

正在他们疑惑时,金帐方向突然传来了一声欢呼。达延汗和他的大哈敦满都海福晋来了!

汗王今天头上戴了一顶嵌宝石的钹笠帽,身着织金锦所制的质孙服,腰间束着一条金带。他胯下的白脐甘草黄马奔驰如飞,在众人的山呼万岁中,冲进了围猎圈的中央。

而满都海福晋紧随其后,她头上戴着一顶顾姑冠,一旁插着一根蓝孔雀羽。跟在福晋身旁的是她的长女索布德公主。索布德公主身上穿着一件大红窄袖袍,骑着她的红色骏马疾驰而来,就像一朵红云落在了人海中。

达延汗环顾四周精神奕奕的勇士,适才脸上的愁绪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拔出腰间的金刀,指向遥远的前方,喝道:“出发!”

第198章 流水无心恋落花

说不定,我们也能够俘虏一位汉人皇帝。

骑士们像离弦的利箭一般, 向四面八方射了出去。而达延汗冲在了最前方,他手挽着一张巨大的硬弓,不住地从背后的箭囊中抽箭射箭, 只听嗖得一声, 飞箭就雷电一般疾射而去,所中的全部都是猎物的眼睛, 并且贯穿颅骨、一箭毙命。这是为了不伤皮毛,只有极其高明的射手才能做到这样。

众人见状都齐齐叫好,也更加奋勇,马匹上挂着得猎物越来越多。索布德公主不甘示弱,她正要叫上自己的母亲满都海福晋一起往猎物更多的草原上去, 却发觉母亲正在与人群背道而驰。索布德公主急忙打马过去,头上的雉鸡羽都飞扬起来

“额吉, 额吉,你要往哪儿去?那边都没有猎物,走,咱们往大汗的方向去吧!”索布德公主喊道。

满都海福晋听到女儿的声音,她回头说:“不了,索布德,你去追大汗吧, 额吉累了,想歇一会儿。”

说话间, 索布德公主已经停在了满都海福晋身边,她刚刚过完三十八岁的生日,可由于母亲的保护, 还是如少女时一样天真烂漫。她的目光在母亲脸上转了一圈, 像格桑花一样笑起来:“不, 额吉一点都不老,您看着就像我的姐姐,挽弓还能射下一头老虎!”

满都海福晋被女儿的话逗笑了,她说:“不,额吉已经年老了,不能再追上大汗的脚步了。”

索布德脸上的笑意黯淡了下来,她问道:“您是在跟巴图孟克生气吗?”

满都海福晋一怔,随即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可直呼大汗的名讳!他是我们蒙古的合罕……”

索布德不甘示弱道:“可我也是满都古勒汗的独女,是他的堂姑母啊。我小时候就这么叫他的,总不能他当了大汗,我连名字都不能叫了一声了吧。”

满都海福晋修长的眉毛深深蹙起,她的脸上就像被了一层霜:“今非昔比了!索布德,你的父亲满都古勒汗已经回归长生天,你虽然仍然是大哈敦的女儿,可也要恪守礼仪。”

满都海福晋的威严非同凡响,索布德公主即便不赞同,也不敢再顶嘴。母女俩骑着马并肩而行,随从们远远地跟在身后不敢靠近。好一会儿,索布德才开口说:“额吉,您也要吗?”

满都海福晋早已被绿色的海洋所吸引,愣了一会儿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索布德公主问道:“您也要听大汗的话吗,就算您明明不赞同他的主张,您也不能反对?”

满都海福晋的长眉立起:“你居然在金帐外偷听!”

索布德公主心虚道:“我不是有心的,后来你们吵得声音太大了,我很担心您。额吉,巴……我是说,大汗为什么一定要和汉人朝廷作对?”

满都海福晋对这个女儿真的是没办法,她默了默道:“他是成吉思汗的子孙,是大元的可汗,汉人朝廷将我们中原的江山夺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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