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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要一尸两命了。”

嘎鲁一惊,他知道情形不佳,但没想到能糟到这个地步。他问道:“那大汗怎说?”

图鲁想了想道:“额布已经没提纳妃的事,但他们之间仍然有些僵持……”

嘎鲁一听这话就忍不住打断他:“现在是纳妃的问题吗?现在是汗位传承的问题!嘎齐额吉已然五十三岁了,她比大汗大了整整十八岁。她这时有孕,简直是……即便孩子能生下来, 她也不可能像过去那么康健,而大汗却是那样子。你们必须要立起来了。万一大汗娶了新人, 有了其他儿子,你们该怎么办!”

图鲁和乌鲁斯对视了一眼,心下都有些熨帖, 到了这个时候, 没想到会是他第一个特地来和他们说这些。

乌鲁斯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他道:“这还用你说,你以为我们在这里是做什么,真以为我们是来打猎游玩的?”

嘎鲁一愣,他很快想通:“你们是想通过娶妻,来拉拢一个部落。”

图鲁点点头:“这是最便捷的办法。额吉必须要将权力全部交还,是因为她只是一个女人,只是孛儿只斤的儿媳。各部落的台吉在没有汗王时会顺从她,可一旦有了正统的继承人,她就不得不后退。但我们不一样,我们是拖雷系忽必烈支的直系后裔,我们是天生的王。”

嘎鲁一听就连连摇头道:“娶妻怎么来得及,关键是领地啊。噶齐额吉的生产日子,应该就在年底!我知道她的毅力极强,但我们还是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才对。”

乌鲁斯道:“可不娶妻,谁能说服额布,将领地现下就分配给我们。额布正壮硕,我们却还连羽毛都长齐。”

嘎鲁问道:“嘎齐额吉手下,就没有得力的首领吗?”

图鲁道:“是有一些,可大部落的王者很少,额吉毕竟已经还政太久了。”

嘎鲁此刻不由想到了月池的话,他深感她的聪敏,果然被她料中了。他道:“那为什么不去找乌讷博罗特王?”

乌鲁斯一惊:“科尔沁叔王,你、你疯了?”

科尔沁部的领主乌讷博罗特王,手握重兵,在满都鲁汗死后,曾经是满都海福晋最有力的求婚者,但却被满都海福晋严词拒绝。满都海福晋为了让他死心,曾经多次耐心的劝说他。他只是成吉思汗弟哈撒儿的后裔,而非黄金家族的直系,身份无法服众。即便大哈敦下嫁给他,他也坐不稳汗位。瓦剌和其他部落,不会放过他。他固然兵强马壮,可双拳难敌四手,倒不如退一步,扶持黄金家族的直系后裔。

满都海福晋对乌讷博罗特王许以重利,保他世代荣华。乌讷博罗特王听明了利害,对长生天立下了盟誓,这才甘心回去。他既然都退了,其他人又怎么敢来试探。满都海福晋掌权时,一直遵守约定,可到了达延汗执政时,他似乎不大愿意再分给科尔沁太多财物了。是以,乌讷博罗特王一直心有不满。

乌鲁斯想了想撇嘴道:“那不是,又要给他好处了?”

图鲁却道:“这是可行的,宁愿给他好处,也要换我们的地位稳固!”

至此,三方达成了一致。两个王子再也顾不得打猎,而是匆匆去见自己的母亲。不儿罕山下的斡耳朵中,满都海福晋听罢嘎鲁的劝告,只觉字字句句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淌下泪来:“我没有白疼嘎鲁。在这个时候,只有他会主动来帮助你们。父亲只需要种下种子就能收获孩子,他身上有无数的种子,所以他对孩子十分轻慢。可母亲不一样,你们是我的血肉变的,我将你们视为珍宝。我的宝贝们,坐到我的面前来。”

两个王子乖乖坐到她的面前。满都海福晋将他们摩挲了又摩挲,亲了又亲。在往日,两个半大小子,早就因为难为情而躲开,可今日他们由于心里存着事,反倒珍惜起母亲的怜爱来。乌鲁斯担忧的眼神在母亲蜡黄的脸和苍白的唇上打转。

满都海福晋察觉到他的视线,她柔声道:“我的小鹰,别害怕。额吉为了你们和肚子里的这个宝宝,也会尽力活下去。但嘎鲁说得对,我们,总得做最坏的打算,不是吗?你们该强大起来了,你们身上有至尊至贵的血,你们该做真正的台吉,只有你们才是额吉终身的依靠。”

图鲁心中既有豪情,又有疑惑,他问道:“额吉,我们该怎么做。”

满都海福晋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她道:“去一趟科尔沁部和汪古部,这么对他们说……只要有两个大首领支持你们,事情就要好办许多。”

月池足足等了三个月,才等到了想要的消息。成吉思汗当政时,就有给子嗣分封汗国的先例。至此,整个蒙古都维系着严格的领主分封制,领主的子嗣成年后,都会得到领地和部众。嘎鲁的赛罕部落正是由此而来。这种较原始的部落制,也只能通过派直系血脉下去,才能维系足够的掌控力。这是正当的要求,也是两个王子获取权力最快的办法。在满都海福晋的有意推动下,达延汗没有拒绝的正当理由。

达延汗与满都海福晋将蒙古分为了三部分,科尔沁部落是成吉思汗之弟合撒儿的后裔,一直都是独立存在,所以不能派人去干涉。其他地方则分为了两翼,左翼分别是察哈尔、喀尔喀、兀良哈三万户,右翼则是永谢布、鄂尔多斯、土默特部三万户。

达延汗直辖的地方是左翼,他只是想拿回全部的权力,不受满都海福晋管束,多找几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而已。这时的他远没有更换继承人的打算,所以对于长子图鲁协助他管理左翼的事,他并没有那么抵触,可要封次子为济农,去统辖右翼,就让他心生疑虑了。济农是副汗的意思。

他道:“乌鲁斯的年纪,怎么能承担这样的大任。我们都清楚,亦不剌上次的请罪,只是借口。”

亦不剌太师本来打算和明廷一起将达延汗围剿,可由于宣府官员的作妖,他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等他赶到时,达延汗都跑得没影了。可他的阴谋却并没有因此被彻底遮掩过去,达延汗回来之后就怒不可遏,他派人去提亦不剌来问罪,却被他软磨硬泡,花言巧语敷衍过去。他一口咬死,自己是来响应大汗,是喀尔喀部的人不肯分给他财物,才让他做出了错误的举动。

他的态度谦恭,礼物也是一车一车的送,可人却是始终都不愿踏入汗廷半步。达延汗本想即刻攻打,却被满都海福晋阻止,将士们刚刚经历过大战,还需要休息,更何况,要长途跋涉去攻打永谢布部,需要更完备的部署和更合适的季节。这事就这么拖延了下去。

有亦不剌在一旁虎视眈眈,达延汗怎么敢将自己的儿子派过去。满都海福晋也迟疑起来。乌鲁斯却不愿意了,他嚷嚷道:“我和哥哥是同胞兄弟,为什么他能有领地,我却没有。我们总不能一直放任亦不剌在一旁吧,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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