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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正要帮她挽起袖子,杨棉却忽然挣扎起来,裴宴只好作罢。

裴珠趁这个时间,去便利店买了?块毛巾回来,给杨棉擦头发,问她:“小妹妹,知道你爸爸妈妈电话么?”

杨棉沉默不语。

裴宴:“我刚问了?好几?个问题,她一直不说话,可能是吓到了?,一会……先把她送去警局吧。”

顿了?顿,看向杨棉:“店里还?有点剩的汤,要来点吗?”

依旧没得到回应。

裴宴略叹口气,径自?去盛了?碗白菜豆腐汤,取了?勺子送到杨棉眼门前。

杨棉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很饿很饿了?。

也是,妈妈本来是买晚饭菜回来的,这么久过去了?她什么也没吃,当然饿了?。

她拿起勺子,抿了?一口。

鲜美浓郁的汤冲去身上?寒冷,杨棉许久没掉下来过的眼泪,忽然如雨般落下。

她在裴宴略带惊讶的目光中?抬头:“我爸爸……他说明晚要来偷你的食谱,姐姐,你当心一点。”

裴宴跟裴珠面面相觑。

杨棉留下这一句话,就再?恢复成了?之前那个小哑巴。

裴珠迟疑道:“这孩子,是不是跟家里闹别扭了??或者跟家里有什么误会。”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还?是小孩子说的,一般人都不会信。

裴宴沉默几?秒,忽然上?前,趁着?杨棉正在专注喝汤,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袖子撸上?去。

杨棉尖叫一声,后退一步。

裴珠倒抽一口冷气——只见杨棉细瘦的手臂最上?端,有几?道一看就是打出来的旧伤痕。

裴宴看着?那几?道伤痕,声音淡淡:“应该不是闹别扭这么简单。”

虽说华国家长棍棒教育也不少,但?能打出经久不散的伤痕来,这可不是一般的打法?。

而且,这个鼻血……

裴宴记得,她升上?六品典膳时,手底下有个小太监,从前犯错被打了?一通,当时被砸中?鼻子,之后就经常流鼻血。

她蹲下来,看向还?在发抖的杨棉的眼睛:“打你的是你爸爸?除了?你,他是不是还?打过你妈妈?”

大概是因为裴宴的目光太过冷静,杨棉也平静下来,点了?点头。

能这样打孩子的,裴宴不相信能是什么多好的东西。

站起来,看向裴珠:“我觉得她的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裴珠看到伤痕,心疼得很:“那我们先报警?”

裴宴摇头:“我现在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她说的真假,警察更是很难相信小孩子说的话。”

毕竟这是还?没发生的事,报警跟警察说明天有人要偷我东西,只会被当成被害妄想。

裴珠发愁:“这可怎么办?”

裴宴沉思几?秒,说到底,这孩子的爸爸要来偷的食谱是什么?

她的酒水笔记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

裴宴一顿,看向杨棉:“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不想说话可以不说话,点头摇头就好。”

杨棉低着?头,但?是点了?点。

裴宴开口:“你爸爸偷东西的时候会带刀吗,伤过人吗?”

杨棉摇头。

“你爸爸以前偷过其他东西吗?”

杨棉点头。

“我猜,这种打小孩的懦夫,说不定都不敢偷特别贵的东西,每次都是小额,没进过监狱?”

杨棉点头。

“如果……你爸爸要坐牢,你能接受吗?”

杨棉顿住了?。

裴宴看着?杨棉。

她自?认为自?己没什么特别强的正义感?,如果这小孩子自?己宁愿挨打,也不乐意亲爹坐牢,她也懒得多折腾。

然而,下一秒,杨棉抬起头。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带着?希望和?恳求。

于是裴宴明白了?。

她笑?起来,摸摸杨棉的头:“为了?不打草京生,一会我们得送你回家。抱歉你得再?多忍一天,等到明天,一切就都能结束了?。”

裴宴跟裴珠等杨棉原来的衣服干得差不多,给她换上?,将她送回到家附近。

目送她走进去,裴珠长长叹口气,回头道:“不过宴宴,这孩子的爸爸只是想偷个本子,真能判刑么?”

裴宴晃了?晃手里的棕皮本子,笑?道:“这可不只是一本本子,还?是洛家酒水分公司35%的股份。”

一般的食谱被偷走,确实很难判刑。

然而她用果酒配方技术入股,果酒的配方就等同?于这35%股份的价值。

当时签简易合同?的时候,为了?明确泄露配方后的违约代价,洛雪笙还?专门对配方估过价。

这本本子代表的价值,少说也能让小孩她爸被判个十年以上?。

现在裴宴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让他来偷就好。

第二天晚上?。

裴宴让裴珠在停在附近的五菱宏光里等着?,见状不对就立马报警。

自?己则关?上?灯,站在楼梯上?,一楼看不见的死角,手里握着?一根专门买来的、结实的木棍。

裴宴本来没打算过来蹲守,但?想了?想,担心杨光宗早找好买家,或者机灵点,抄下食谱就跑,到时候找不到证据。

最后还?是决定蹲在店里看看情况。

结果一等等了?小半夜。

裴宴快坐在楼梯上?睡着?,怕着?凉还?专门把备用的白色长外?套披上?。

正开始怀疑杨棉话的真实性,后门忽然传来动?静。

杨光宗娴熟地撬开锁,走进店内。

提前踩过几?次点,哪怕摸着?黑也很快走到收银台边。打开手电,先是摸出了?那本棕皮本子,顿了?下,又从收银台里摸出几?张纸钞。

一转身,忽然对上?一张脸。

那是个长发披散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衣,脸色在手电光下显得青白。

杨光宗手里的本子一下掉到地上?:“啊啊啊啊!!!鬼啊!!!”

裴宴不知道她瞌睡睡乱的头发,和?白色的长外?套在这种夜深人静时有多吓人。

只伸出长棍在他身上?戳了?下,确定他确实没拿什么刀具,才靠近一点。

杨光宗稍微冷静下来一点,看清她是个纤细的小姑娘,也没有七窍流血什么的,多半是人,一下子底气上?来:“滚开!”

抓住棕皮本子,就想往后门跑。

然而,下一秒,杨光宗感?觉世界忽然颠倒。

——他被裴宴提着?后领,甩了?出去。

裴宴这次半点都没放水,杨光宗狠狠摔进桌椅堆里,疼得龇牙咧嘴,回不过神来。

裴宴上?千几?步踩住他拿着?棕皮本子那只手,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拿出手机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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