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4


道:“家?暴属于是自诉案件,除非被家?暴者主动提出请求,否则我们警方接到邻居、亲友的报案,也顶多是去调解调解。”

“我们已经通知家?属,包括杨光宗的妻女?和在?外省上学的儿子?,他们都说尽快过?来。”

“小孩子?的伤比较久远,难做鉴定?,主要还是看?妻子?。等妻女?来后,我会让专门负责这一块的警员去劝劝,看?能不能劝动他妻子?提出起?诉要求。”

话虽如?此,叶警员觉得,能劝动的可能性不大。

大部分?被家?暴者,哪怕被打得再很,也认为这是家?务事,闹大了丢人,很少有愿意提出起?诉请求的。

这些被家?暴者,也不一定?真就是糊涂、好面子?,很多其实已经被打出心理问题,不是你劝一句两句,他们就能想通的。

裴宴这边做完笔录,本来可以直接回去。

但是她还想跟进一下杨光宗那头审讯情况,顺便见杨棉一面,就喝茶等着?。

中途叶警员过?来跟她说了下杨光宗那边情况:“他说是意外听到你这食谱值钱,才动了歪心思,不知道竟然这么值钱。”

“他有说在?哪听到的吗?”

“说是他做水电工的客户那,具体哪家?也记不清楚了。”

果然是懦夫。

要是杨光宗坚持宣称自己?被宋家?酒楼指使,把锅甩到后者身上,那裴宴还要高看?他一眼。

然而杨光宗显然是怂了。

宋家?酒楼要害裴宴是真的,但是买通他这事是假的。杨光宗大概听进她那句话,担心胡乱说话不仅没法借此减罪,反倒得罪宋家?酒楼,人家?有钱有势的,不是他能斗得过?的。

不过?,这也在?她预料之中。

裴宴当时说那句话,其实就是猜到杨光宗这泼皮懦夫的心思,故意为之。

宋怀忠说要害她,但是他这一系列的动作,不是两三天就能准备好的。

他这回既然想一下子?把她按死,恐怕会格外谨慎小心。

目前大概还在?准备期,没来得及真做什么。现在?叫警察知道这事,警方肯定?要把宋怀忠传唤过?来,对方只要说杨光宗是胡说八道,就能轻易撇清。

毕竟也没什么录音之类的证据。

不仅没法抓住宋怀忠把柄,还会打草惊蛇,让他改变策略。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现在?她好歹知道了宋怀忠准备用的手段,如?果他改变策略,就完全失去主动权。

裴宴单手敲击椅子?扶手,思索针对宋怀忠手段的解决方法。

想到一半,忽然有所感知般抬头,远远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影。

杨母李桂兰一手牵着?杨棉,因为昨天被打得太狠,走起?来还抽疼。

她想起?刚才接到电话,丈夫又偷东西,只觉得一种绝望感袭上心头。

正?想着?一会怎么去给?受害人道歉,叶警员过?来跟她讲具体情况。听着?听着?,李桂兰略带迷茫地抬头:“你说,他这次要坐牢?”

“没错,”叶警员说,“你丈夫这次偷盗的东西,价值很高,恐怕要判五年以下、上不封顶的徒刑。”

李桂兰张了下嘴,没能发出声音。

她知道自己?是个懦弱的人,每次被打,不敢说半个字,也不敢反抗。

可这都是因为,她是个废物。

没有文化,身体还不好,有需要长期吃药的慢性病。光靠她一个人,别说家?里两个孩子?,一个杨棉她都养不好。

所以,哪怕被打得再恨,哪怕每次杨光宗偷东西,她去道歉的样子?再丢人,想想孩子?,李桂兰都忍了。

她眼泪“唰”地掉下来:“这,他坐牢了,我们母子?三个可怎么活啊?我有慢性病,赚不了多少钱,孩子?也不能没有爸爸……”

身后传来一个气?冲冲的声音:“这种爸爸,不要也罢!”

李桂兰回过?头,泪眼朦胧:“小阳?”

李桂兰的大儿子?杨阳接到电话,从位于之江省的大学坐高铁赶了回来。

他剃着?干脆利落的平头,外貌算得上帅气?,但给?人的感觉却有点“刺儿头”。此刻皱着?眉,面带愤怒:“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种人是不会悔改的,你早该跟他离婚,偏偏你总听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说什么日?子?就是这样过?的鬼话。”

李桂兰只是流泪,一言不发。

杨阳颇为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正?想说什么,一个女?警员打断他:“我听说这边有家?暴受害者,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子?,是你们两个吗?”

杨阳不可置信地扭头:“他又开始打你了?”

上前一步,撸起?李桂兰袖子?。

上面斑斑驳驳,都是淤青和疤痕。

杨光宗忌惮杨阳,但凡他在?家?,提前几天都不会打人。

杨阳一直以为,他这方面是真的不敢了,这次也就是犯了偷窃的毛病。

气?得脑子?“嗡嗡”的,气?都喘不过?来:“他在?哪个审讯室?”

自然不会有人告诉他,怕他冲动做出什么事。

杨阳得不到回答,狠狠深呼吸一下,稍微平复一点脸上的凶悍,略蹲下来对杨棉说:“棉棉,我不是跟你说,要是那老头子?又打咱妈,要打电话给?我?这么久了,为什么你们两个,什么都不说?”

这种情况,警员们都不好乱说话。

裴宴本来冷眼旁观,但此刻见这顶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眼眶通红,多少有点看?不下去:“她们大概是顾虑你。”

杨阳回过?头:“你是?”

“受害人,”裴宴略一点头,“你这种冲动性格,要是一气?之下把人捅了,前途尽毁怎么办?”

“哪怕你没这么不理智,既然你在?外省上学,那肯定?不能常回来,她们告状,杨光宗说不定?变本加厉地打她们。”

“当然,你妹妹不告状,也有可能是单纯被打怕了。”

杨阳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什么意思?”

杨光宗虽然打老婆,但他记忆中,从没打过?孩子?,但是听裴宴这意思……难不成是他想的那样?

裴宴微微蹙眉,什么什么意思?

“你妹妹暴雨天跑来我店里,告发你父亲,”她说,“我相信她,就是因为看?到她大臂上伤痕。”

杨阳愣在?原地。

最先反应过?来的,竟是李桂兰,她一改刚才不发一言,懦弱到泥里的模样,用力?撩开杨棉袖子?,看?清杨棉大臂上伤痕,呆滞了一会,忽然凄厉地尖叫了一声。

“棉棉,这就是为什么你这两年不让我给?你洗澡、穿衣服?”李桂兰整个人都开始颤抖,“我还以为是你长大了,想独立—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