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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走向她。
扶玉坐在床榻上,因他的靠近本能地挺直脊背。
“怎、怎么了?”她语气有些紧绷,双手紧紧抓着身侧的被褥。
谢清霄停在她面前,看她满身狼狈污秽尚且没有时间整理。
她冒雨前往铺子,挡在别人面前,独自面对卫队时也像现在这样紧张。
即便卫队并不是神仙,只是数个普通的凡人男子,也是她这般体能无法撼动比拟的。
可她一身潮湿,紧张惧怕,却不后退一步。
当真是与他那位好道侣截然不同。
仿佛除了这张脸,还有她口中所谓的“梦”,她们真的再无任何关联。
“我不信万物生。”
谢清霄突然开口,在扶玉屏住呼吸仰视他时一字一顿道:“我只信自己。”
“……什么意思。”
扶玉瞪大眼睛,看着谢清霄又往前一步。
太近了。
他们距离真的太近了,又是在床榻这样暧昧不明的地方,扶玉转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看到谢清霄又有了举动,他抬起手,手上银光闪过,覆上了冰织的手套。
“他所谓能帮你证明身份的方法,我不相信。我要亲自验过。”
扶玉整个人都不好了。
亲自,光听着就让人心跳如雷,难以安宁。
她试图起来,可身体实在虚弱,高热引起浑身发冷,头疼得她几乎不能仔细判断眼前情形,说话都迟缓,这一起来,不禁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床榻上。
谢清霄被冰织手套包裹的手悬在半空,垂眸睨着他还没动手就先躺下的女子,眼尾剑气所化的剑纹微微变动,那审视而漠然的眼神,让扶玉羞愧得无地自容。
孤男寡女,窗门紧闭,他们一前一后位于床榻前,一个伸出手,一个直接躺下了。
前者衣冠楚楚,相貌堂堂,后者面颊已经从白转红,虽然是烧得更厉害所导致,但眼睛直观去看,那不知如何解释,“欲语还休”的模样,简直像某种暗示和邀请。
扶玉不想被他亲自检验。
但好像拒绝就是心虚。
谢清霄应该也不接受拒绝。
她现在只能期望,万物生的证明方法,哪怕说服不了谢清霄,也可以说服以后可能来找麻烦的其他人,尤其是梦里琴桑那个姘头魔尊。
眼泪不知何时淌了出来,扶玉意识到自己在哭,是因为听到自己哽咽的声音。
“你要验,那就验吧。”她止不住心里的委屈,“反正我也反抗不了。你们都是神仙,想如何对待我这样的凡人就如何对待。只希望这无妄之灾快点结束,以后再也不要叫我想起这些事。”
她闭上眼睛,泪珠滑落,在泛红的面颊上留下泪痕。
人就躺在那里,胸口起伏,呼吸急促,哭得近乎喘不上气来。
哭——这也不是琴桑会做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本身法力高强,身份尊贵,能让琴桑哭的人实在不多。
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反抗和发脾气,无节制的为所欲为伤人害己,但眼前的凡人女子显然不能。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她能做的只能隐忍,退让,妥协。
不甘和愤恨写在她满脸病容上,谢清霄很清楚这个时候如何做可以改善她的情况,他很擅长经营这些,总是可以掌控全局,但今日他不考虑那些。
哪怕扶玉哭得身体发抖,怨愤到了极点,谢清霄依然落下了伸出来的手,隔着冰冷的手套,掐住了她的下巴。
扶玉勉力睁眼,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下巴有些疼,但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桎梏她的人,就这样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坐了起来。
离得近了,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
不知那是什么香气,很好闻,很淡,前调清冷,尾调又有些香甜,其实不太适合他这个人。
她是真的烧迷糊了,强撑着说了之前的话已经是奇迹,现在完全忘了今夕何夕。
眼前也是凌乱模糊,扶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说什么,突然就冒出来一句:“你好香。”
谢清霄手倏地一松。
第007章
扶玉好像回到了穿越之前。
眼前有个巨大的冰激凌,她仿佛中暑了,浑身无力,热得虚脱,呼吸凌乱急促。
看到那冰激凌就好想来一口,那似乎是她一身煎熬的良药,服下就能好转。
她强撑着起身,刚碰到冰激凌的脆筒,就被狠狠拂开了。
天老爷,真吓人,冰激凌长手了!
“好可怕。”
扶玉喃喃了一句,顺势倒在床上,头疼得实在睁不开眼,就闭着舒缓。
不多久,人似被阴影笼罩,她再睁开,看到有人遮住了光线,伏在她身上。
他们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但这个姿势实在太暧昧了。
她先惊悚了一瞬,然后意识回归,记起了一切。
扶玉面色涨红,张口想解释自己是烧糊涂了才乱说话,谢清霄已经又掐住了她的下巴。
他用了个巧妙的手法,让扶玉无法闭嘴,扶玉无端想起看牙医的时候,人烧得浑身发红,艰难地吞咽了几次,无法将口中津液吞尽,不可避免地因被迫启唇的姿态蔓延而出。
这时谢清霄的手套就起到了作用。
万物不沾身。
他面无表情,视线定在她唇齿间,若是伪装之术,顶级的障眼法,破绽往往在唇齿之间。
最不容易泄露的地方总会有最大的破绽。
他细细看过扶玉每一颗牙齿,她张口太久,实在难受,试图闭上,舌尖乱动,舔过牙齿,扰了他的视线。
他戴着手套,欲从速解决此事,不在人间浪费时间,索性拇指探进去,隔着手套触碰她的舌尖,正要扫到一边去,她自己就敏感地身子一颤,彻底瑟缩回去。
情不自禁地低吟溢出唇瓣,炙热的呼吸弥漫在他冰冷的手周围,谢清霄忽然意识到即便是为了验明正身,这行为也非常不妥,既冒犯对方,也亵渎自身。
他垂下眼去,正好与扶玉的双眼相对。
谢清霄倏地收手。
若非她身份不明,仿似凡人,一个法术就能做到的事,根本不需要他做到这种地步。
他迫不得已,情非所愿,更无其他意图。
扶玉得以解脱,气喘吁吁地爬起来,用衣袖擦去唇边的水迹。
“结束了吗?”
扶玉的语气虽然不稳,但不妨碍谢清霄听出她音色里面的冷漠和厌恶。
没人会喜欢自己被这样对待,还如此失态。
谢清霄缓缓直起身,开口的话让扶玉开始绝望。
“没有。”
他理智且更加冷漠地回答:“远远不够。”
扶玉的崩溃来得突然,却也不是那么突然。
“出去。”她指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