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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两个人迎面走来,相谈甚欢,乍一看,还以为是兄弟俩出来郊游的。

夏青梨就站在轿子旁,眼睁睁看着他与男主分道扬镳,让男主上了女主所在的马车。

当谢霜芜朝着自己缓步走来的时候,夏青梨头一次如此渴望走恶毒女配的剧情。

“夏姑娘。”他一手轻挑轿帘,“好像快下雨了。”

“……来了。”她不得不硬着头皮钻进轿子里。

马车内部设计得很是简单,两个长凳,中间摆着张小桌子,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

令夏青梨想不明白的是,这么好的机会,她这个原著工具人居然安安分分地没有搞事?难道说是她强行要来的轿子,原著中没有这段?

[系统:恭喜你,答对了。]

她叹了口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早知如此,她就不死乞白赖地要马车了。

他们要去地方是骊山:鬼王的老巢。

途中要经过层层山峦,马车代步的好处便是不用费劲吧啦地爬过一座又一座的山。

代价便是:跟大反派独处。

虽说不是第一次,但像狭小 | 逼仄的环境里还是头一次。

夏青梨浑身不自在,主要还是怕他犯病。

她思考了一瞬,想到马车外面应该是还有位置可坐的,便开始小心翼翼地挪动位置,往外面靠。

期间,谢霜芜也注意到了她反常的举动,却只是静静地看着。

夏青梨权当看不见。

但当她伸手的时候,一直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不知为何开始胡乱颠簸。

夏青梨下意识地伸手去扶,结果什么也没抓住,整个人不可避免地向后倒下。

身后就是桌子,“哐当”一声,她就这么直接撞到了,老腰与桌子接触的一瞬间,她眼睛直冒金星,仿佛看见了太奶。

龇牙咧嘴地说了句“疼”,回过神来,谢霜芜已弯腰向她伸出一只手来,笑得如沐春风,“当心,山路不稳。”

什么山路不稳,分明就是他故意的。

夏青梨又不傻。

她黑着脸“啪”地一下打开他的手,气恼地坐回原处。

这么恶毒,她这书算是白读了。

谢霜芜看看泛红的手背,又看看夏青梨,表情无辜且迷茫困惑:“夏姑娘,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误解?

其实并没有。

“没有啊。”夏青梨态度自然地摇摇头,“你这般好,还救过我好几次,我怎么会对你有误解?”

救过她是不假,但两次都非自愿,就是不知她这么说,谢霜芜究竟信没信。

“是么?”

只见他单手托着腮,眼眸低垂,手指垂下,漫不经心地“啪嗒”拨弄了下面前的杯子,缓慢地抬起眼眸。

“真想不到,夏姑娘对我的评价如此之高,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呢。”

夏青梨:“……”

那她只能说你的以为是正确的。

她露出柜姐氏的笑容,“没有的事,再说了,我们不是朋友吗?我怎么可能讨厌你?”

“原来如此。”

他单手撑脸静静看她。

夏青梨低头喝水。

现在的情况属于,夏青梨在胡说八道,谢霜芜知道她在胡说八道;谢霜芜在演戏,夏青梨也知道他在演戏。

简而言之:两人心知肚明的人偏偏选择了玩聊斋。

或许,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有点累。

但无所谓。

马车缓慢地行驶中,谁都没有再说话。

因为无聊,夏青梨再次撩开帘子,巧的是,一滴雪花被风吹过来,落在了她的鼻尖上,遇热最终变成水珠,凉凉的,但是很惊喜。

她以为是要下雨的。

夏青梨一直生活在南方,只是在北方读大学的时候,有幸见过,第一次见到雪的时候,她一个人兴奋地逛完了整个校园,回去还被舍友给狠狠地嘲笑了。

她伸手,接了几片雪花,露出笑意来,“下雪了。”

谢霜芜对这种东西并无兴趣,只觉得太亮了,有点晃眼。

夏青梨裹了裹衣裳,想要捏个雪人。

手指轻点着飞舞的雪花,用灵力一点点地将它们全部收集起来,花了不少时间,好在雪人最终真让她堆了出来。

谢霜芜这才多看了两眼。

夏青梨注意到这一变化,慷慨地将雪人递给他,“送给你。”

她看着心情相当不错。

谢霜芜眼睫轻颤,伸手去接,指尖触碰到她的掌心,分明是冰冷的,却还是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烧了一下。

他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指尖难以自控地弯曲了一瞬,很快便恢复如初。

夏青梨静静地看着,却发现,她好不容易做好的雪人却在他手中迅速融化,最终化为虚无。

雪人都留不住,何况雪水。

雪水滴答滴答地从指缝滴落,浸透了衣裳。

黑色的衣摆与她淡紫色的裙摆纠缠在一起,一瞬间,仿佛染上了独属于她的色彩。

夏青梨眨眨眼睛,好奇般的握住他的手,以为他是用了什么法术。

两只手严丝合缝地贴合着。

只有冰雪融化后的丝丝凉意传入夏青梨的掌心,除此以外,什么都感觉不到。

许是他故意的。

谢霜芜盯着她伸出的那只手,“你这手真好看。”

夏青梨不明所以。

“真想让人砍下来永远留在身边。”他笑容绮丽,可说得每一个字都令人心颤万分。

“我不是故意的。”

夏青梨条件反射般的要缩回手,然而却反手紧紧握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急什么?”

她能不急吗?再不松手都快成残废了。

夏青梨在心里哇哇大哭,她就是一没注意而已,真不是诚心要摸他手的。

带有目的性地,他一步步地,缓缓地与夏青梨十指相扣,任由雪水从掌心中间缓慢滴落。

“不是喜欢我这手吗?怎能不让你好好看看?”

谁喜欢他的手了?

夏青梨简直欲哭无泪。

而且,说是让她看,其实根本就是他自己一直好奇地打量着的手指。

现在,夏青梨真的有点相信他是真的想过要砍自己的手。

……麻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直到他收回探究的目光,谢霜芜笑了笑,又问:“现在可看仔细了?”

夏青梨忙不迭地点头,“看仔细了,看仔细了。”

“那就好。”

他笑着蓦然松开手,最后一丝温暖也消失殆尽,莫名地有些舍不得。

几次接触下来,他发现自己是真挺喜欢她的手。

似乎能够带给他一种罕见的愉悦之感。

他掀开轿帘,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

“雪停了。”

夏青梨摸着心脏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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