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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挑挑拣拣出了个宣平侯府二公子,他瞧着那周家二郎也算是一表人才,再加上宣平侯又对这嫡次子极为偏爱看?重,待其入仕少不得?要为其铺路,想必日后也定是前途不可限量,最关键的是,宣平侯之前曾上门为他这嫡次子提过亲,只?不过那时候秋秋刚及笄,他舍不得?那么早把女儿嫁出去,这才拒绝了。

本以为这次递话过去应该是十拿九稳,谁料宣平侯那狗东西居然回绝了!还说什么今时不同往日往日。

把他给气得?!

他虞青山如今就?是再不行,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得?罪了他,那老东西还想改立世?子?休想!看?他不卡死他!

“你来得?正好,来看?看?这里头有没有合眼缘的。”虞青山指了指案桌上的那一堆画像。

虞秋秋:“……”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地上一片狼藉,她两手提着裙摆,要想不踩到东西都得?踮着脚尖走路,还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避个障碍避得?跟走迷宫似的。

走了没几步,虞秋秋看?虞青山的眼神?就?多了些怨念。

“呵呵呵呵……”虞青山见状干笑了两声,连忙走上前亡羊补牢,用脚两边划拉给宝贝女儿清出了一条小道。

其中一张名帖被?他踢散了,虞秋秋略微垂眸瞥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记在了心?上。

……

与此同时,去往虞府必经的一处酒馆中。

褚晏已经在那喝第三壶酒了。

其身旁的随从很是不解,这都到门口了,不进去反倒在这喝酒,算个什么事啊?

就?算是以酒壮胆,那也不用喝这么多吧?

眼瞧着褚晏手就?要伸去第四壶,随从连忙眼疾手快地将酒壶给夺走了,瞅大人这样子,他要是不制止,大人怕是能喝到天荒地老去。

酒喝多了伤身,就?是酒量好也不能这么造啊。

眼看?着就?要到手的酒壶被?夺走,褚晏掀眸看?了随从一眼,见其护卫酒壶的态度坚决,褚晏叹了口气,到底也没说什么。

这酒一个人喝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他的酒量鲜少能碰见对手,上辈子,也就?虞秋秋将他灌醉了一次。

脑海里猝不及防又蹦出了那个人的名字,褚晏怔愣了一会儿,待回过神?——

简直恨不得?将那名字抛到九霄云外去!

就?那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想着她做什么?

褚晏对自己很是唾弃。

旁边的随从等了一会儿,结果?发现他家大人酒是不喝了,开始死死盯着斜对角的那虞府大门,不知到在想些什么,眉头紧锁,一动?也不动?的。

随从:“……”

这心?思还真是琢磨不透啊。

你说他没想法吧,人都到这了,你说他有想法吧,又在这坐了半天不进去。

大人行事一向?都深思熟虑,决定好的事情,一般都不会更改,这么摇摆不定,他还是头一回见。

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随从活动?了一下站得?有些麻的脚,躬身问道:“大人,咱今天还去么?”

褚晏瞪了他一眼,然后倏地站起了身。

“去什么去?”褚晏很是没好气:“我只?不过是来着喝酒的而已,谁说我要去提亲了?”

随从:“……”

他悄摸打量了一下这小酒馆,寻思着这也没啥特别?的呀,在京城里甚至都排不上号,下酒菜一般般,酒闻着也没多香,比这好的酒馆多了去了。

随从看?着他家大人起身离开的背影,将信将疑、若有所思。

真的假的?

回府路上,随从看?见了成远伯府世?子,眼见着其直奔那不三不四的地方而去。

随从赶紧提醒:“大人,贺姑爷进乐坊了!”

褚晏顺着其指的方向?瞥了一眼,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却?是直接打马而过,眼不见为净,根本就?没有要去理会的意思。

随从愣了一下,赶忙跟上。

大人今天怎么了,看?见姑爷进了乐坊居然也不管?

当初二小姐执意要嫁给这成远伯府世?子的时候,大人就?对世?子很是不看?好。

原因无他,这成远伯府世?子贺景明,人虽生了副好脾气,但却?是个终日游手好闲、不求上进的。

大人对其是顶顶看?不上,奈何?二小姐偏是非他不嫁,大人无法,也就?只?好松了口。

只?是在二小姐成婚后,少不得?会对姑爷多几分鞭策。

像这种进乐坊玩乐的事情,那是看?见一回,便?要敲打一回的。

是以,刚才大人视如不见,随从很是意外。

他抓了抓后脑勺,总觉得?他家大人今天怪怪的。

……

乐坊中。

成远伯府世?子贺景明,熟门熟路地上到了最顶层的雅间。

推开门,果?不其然,酒瓶子倒了一地。

贺景明啧啧了两声,袍子一撩便?坐到了周崇柯对面,略带嫌弃地对好友道:“我就?知道你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

“我听说,你那弟弟又给你找不痛快了?”贺景明拎起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过去和周崇柯的杯子碰了一下,问道。

周崇柯身下坐着软垫,整个人却?倾斜向?一边,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闻声掀眸瞥了来人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端得?是比贺景明还嫌弃。

贺景明这厮本就?和那姓褚眉眼有几分相?似,加之他这会儿又有点醉了,看?人迷糊得?很,见到贺景明这张脸,三分相?似都被?他扩大成了七分,猛一看?,就?好像看?见那姓褚的在他面前晃悠似的。

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人哪里是来陪他喝酒的,分明就?是来雪上加霜的,关键,你特么还娶了褚晏的妹妹!

“看?你这张脸就?心?烦!”周崇柯没好气道,有一种被?全世?界都背叛了的感?觉。

贺景明:“……”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咱俩三岁起就?认识了,我这脸都一直都长这样,以前也没见你说烦。”

懂不懂先来后到的,这周崇柯完全就?是在迁怒!

贺景明很是无语,再说了,他和他大舅子哪里像了?

贺景明抬头用眼神?向?周崇柯身后的随从询问道。

随从抿了抿唇,说实?话,贺公子和褚大人,两人一个是没有棱角的石头,一个却?是锋芒尽显的刀剑,纵使有三分像,也被?这大相?径庭的气质冲得?隐蔽极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周崇柯没了再喝酒的兴致,贺景明酒量不佳,倒也乐得?轻松,跟他的随从一块扶着他下楼。

“地上的水都给我擦干净了,若是客人被?滑倒,我要你们好看?!”

楼梯的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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